不祥的記憶一個個被喚醒。
新年及女兒節(jié),文化祭與體育祭。完全不在乎給別人帶來麻煩,一個人情緒高漲,空太則在后面幫她擦了不少屁股。
「但是,為什么是高麗菜?」
就空太所知,兒童節(jié)并沒有拿高麗菜來祭祖的習(xí)慣。
高麗菜的引導(dǎo)燈延續(xù)到仁的房間。
空太敲了門卻沒有回應(yīng)。
「我要開門了喔~~」
門沒上鎖。
打開門。
高麗菜王國誕生了。房間里堆了比走廊還多的高麗菜,青菜味刺激著鼻子。
床鋪、書桌、書架原本全是時髦黑色的仁的房間,現(xiàn)在已不見蹤影。屈服于綠色高麗菜球的侵略,仁王國已完全消滅。
「這真是太慘了。」
不見制作出綠樂園的兇手人影。
床上只放置了裝貨物用的大木箱。
靠近箱子,可以聽見睡覺的呼吸聲。
不用確認(rèn)也知道里面裝了什么。
「美呋學(xué)姐……你在別人的房間里干什么……」
「你才是,在我的房間干什么?」
差點叫出聲音的空太回過頭去,看到仁一臉不耐煩地站在那里。
「不是我哦」
「我知道……是美咲吧?」
單手搗住臉的仁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早就有預(yù)感,心想美咲這家伙今年一定也會這樣。回來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
「兒童節(jié)有裝飾高麗菜的習(xí)慣嗎?」
「宇宙這么廣大,總會在某個星球有吧。」
仁滿不在乎地回答,并走進房間。
「去年也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嗎?」
「嗯。當(dāng)時一回房間,就看到用鮮奶油裝飾自己的美咲在里頭等著……」
仁以不想想起的語氣回答。
「謹(jǐn)表哀悼。」
仁走到空太的旁邊,看著床鋪上的箱子。
「今天該不會是仁學(xué)長的生日吧?」
「很遺憾,的確是。」
「這樣就可以理解了。不過,為什么是高麗菜?」
「大概是因為覺得綠色很美吧?誰會知道美咲在想什么。」
「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
仁看來本想說些什么,卻只是苦笑。
兩人的視線自然朝向箱子。
「呃~~那我先告辭了。」
仁將手放在正準(zhǔn)備離開房間的空太肩膀上。
「對于平常這么照顧你的學(xué)長,你都不想伸出援手嗎?」
「明明就沒怎么照顧我!」
「不不,我有照顧你。我請你吃過午餐。」
「那只有一次吧!請放開我!」
仁緊抓著空太的肩膀,握力大得讓空太感到疼痛。
「居然想讓我一個人打開這么危險的東西,你到底有沒有神經(jīng)啊!」
「想把別人牽連進來才是沒有神經(jīng)吧!大概不會爆炸,所以沒問題的!」
「那也只是大概吧!大概!」
「那么,絕對沒問題的!只就物理上而言!」
「你那是什么不負(fù)責(zé)任的態(tài)度啊!意思是就精神面上會爆炸嗎!」
大致上可以想象內(nèi)容是什么,所以空太跟仁都不想打開。
「既然是生日禮物,就請你心存感激地收下吧!不,應(yīng)該是勇敢果斷地收下!」
「空太就是這種人,就算會幫助小貓或真白,對我遺是見死不救。真令人難過,虧我一直相信著你。」
「因為我的警報鈴聲大作!我的本能叫喚著打開就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現(xiàn)在正在我心中大叫著!」
「算了,既然你這么說也沒辦法。就這么辦吧。」
「你要怎么做?」
仁松開了放在空太肩上的手,空太沒再逃跑。接著,仁便以驚人的氣勢打開箱子。
「哇!你做什么啊!」
「哈哈,誰叫你自己要上當(dāng)。」
「這根本是壞人的臺詞吧!」
即使不想看卻還是看了內(nèi)容物。這就是人類可悲的習(xí)性。
美咲在箱于里。一瞬間,視線完全被奪走。正覺得糟了的時候,仁用毛巾蓋住空太的頭,使他看不到前面。
「空太不能看。」
即使是很短暫的時間,強烈的畫面還是燒烙在視網(wǎng)膜上。
看似睡得很舒眼的美咲抱著一顆高麗菜,全身只纏上一圈圈紅色絲帶的姿態(tài)非常鮮明。呼之欲出的胸部、豐腴的大腿、令人驚訝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般的比例,再加上抹了有色唇膏的雙唇鮮翠欲滴,展現(xiàn)出性感。
「啊~~咦?宇宙大戰(zhàn)怎么樣了?」
美咲說著夢話醒了過來。
空太從毛巾的縫隙觀察。美咲的目光捕捉到仁之后,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仁,生日快樂~~!」
像是發(fā)現(xiàn)獵物的猛獸一般,美咲從箱子里飛奔而出。千鈞一發(fā)之際,仁閃過了美咲的俯沖
美咲則以橫撞過來的氣勢,一頭撞上高麗菜山。
但她立刻像不死鳥般復(fù)活。
「仁,生日快樂~~」
對著再次飛奔過來的美咲,仁從床上拉下被單,將她團團包住。
「太傷眼睛了!趕快收起來!」
「真是的~~仁怎么這么害羞~~我明明這么努力要幫你慶祝,為什么你不開心呢!」
「我拜托你,配合地球的風(fēng)俗習(xí)慣來幫我慶生。」
「呃,那么我先告辭了。」
空太看準(zhǔn)時機.很自然地插話。
差不多該回一般的世界了。
繼續(xù)待在高麗菜王國的話,腦袋會變得不正常。
「給我等一下!想逃跑嗎?空太!」
「已經(jīng)夠了吧!」
「這些高麗菜只能請工作人員津津有味地吃掉了,你會幫忙吧?」
「我不是工作人員!告辭了!」
這時,真白走了過來。
「空太。」
「喔,怎么了?」
明明比空太還早洗澡,真白的頭發(fā)卻還是濕漉漉的,散發(fā)著甜甜的香味。就算穿著睡衣也好好地穿著褲子,大概是空太每天管教的成果吧。
「我有事要拜托你。」
「我知道了。好,走吧!」
空太甩開仁,迅速地走出房間。
「請偶爾就青梅竹馬兩人好好相處吧!祝你好運!」
「嗚,美咲,別拉著我!趕快穿衣服吧!要是脫落了怎么辦!」
「我是生日禮物,你不收下我會很困擾耶~~」
仁好像還要說些什么的樣子,空太便從外面關(guān)上門。
并稍微幫他祈禱了一下。
空太沉浸在脫離危機的喜悅中,追著真白輕快地往二樓走了上去。
空太心想「得救了」,邊走進真白的房間。
「脫掉。」
真白神情認(rèn)真地說著,空太一瞬間凍結(jié)僵住。
當(dāng)下反復(fù)地眨了眨眼。
「脫掉。」
很不幸地,他并沒有聽錯。
為了整理一下情緒,空太撇開視線到處飄移。今天房間的地板上,也堆滿了衣服、內(nèi)衣褲及原稿。
不論是留在一樓或來到二樓,或許都是地獄。
「好。理由先說來聽聽。」
「我想看裸體。」
「我是叫你說出想看的理由!」
「說來話長。」
「你這是拜托別人該有的態(tài)度嗎,」
「……等一下。」
真白從桌上拿來了便條紙。
「綾乃給的建議。」
「綾乃是誰?而且干嘛說得一副好像是給我的建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