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各位來到,■學院的迎新晚會的現場!”
袁柳在后臺緊繃著身子有些緊張,第一個開場舞結束后就該輪到他們的合唱上場了,任萍萍不斷探頭朝外面張望著,蠢蠢欲動。
“下面好多人。”
“是啊,不止我們學院的,還有其他學院的都來湊熱鬧。”周千皎在一旁刷手機,相比于兩個閑不住的人,她就顯得穩重得多,“你們看,大家傳得還真快,這迎新晚會主持人才剛報幕呢,就有人在學習平臺投表白墻表白主持人。”
任萍萍第一時間湊過來看。
“真的假的,我看看?”
“一直忙著排練,都錯過了看主持人。一會兒我下場一定要好好看看主持人。”
袁柳也跟著伸出脖子來看表白墻上發的照片:“這個投墻的人手機像素有點差哦,好好的兩個帥哥美女拍得這么糊。”
“這場地大,如果在后排拍的話確實是這樣的。”周千皎慢條斯理地將手機收到自己放在一旁的口袋中。
與此同時開場舞的那批人已經上臺,負責合唱的學姐們組織所有人按排練時的隊形排列。
他們與底下的觀眾僅一簾之隔,下面漆黑只看得見熒光棒揮舞的光亮,看不清具體的人臉也讓他們的緊張稍微被安慰了一些。
開場舞那活潑歡快的音樂戛然而止,舞者們按排練那樣快速下場。在主持人報幕時他們趁著燈光未響起趕忙上臺調整隊形。
緊接著,主持人的話音剛落,光打在了臺上的整個合唱團上。
袁柳似乎從未體驗過在臺上發光的感覺,相比于那些能經常活躍于舞臺表達自己的那類人來說,袁柳要內向得多。
她看到了臺上揮舞著的熒光棒,隨著音樂的旋律左右搖擺著,看得略微有些入迷卻不敢多看,生怕做錯了一個動作連累集體。
“仰望繁星,尋找光的影蹤。
落在我的眼眸,是億萬年的夢。
黑夜再深,也難擋這一剎那感動。
每一顆繁星,點亮希望的瞳孔。”
“仰望繁星,讓心跳與光相擁。
穿越時空,去擁抱光年外的風。
黑夜再深,也難擋這一生的夢。
原來渺小的我,也會擁有整片星空。”
最后一個動作,是所有人將手中的小星星點亮后高高舉起,意味著抬頭可見萬千星空,正應了歌名——《仰望繁星》。
當音樂的最后一個音符跳躍著離開,輪到他們整齊有序地從左邊的暗道離開。袁柳還有一些意猶未盡,回頭來又看了一眼下面那一片看不清臉的觀眾。
隨后她感受到有人在拽著她,回頭頭來,周千皎拉著她的手。
“走啦。”
聲音不大,卻在袁柳耳畔尤其清晰。
“好。”
她們相繼下臺,任萍萍已經快步去換掉演出服了,她似乎對表白墻上表白的那些人很感興趣,換好衣服后坐在一旁邊喝水邊刷著表白墻。
周千皎不緊不慢地將自己的衣服拿好,和袁柳一起到衛生間中更換衣服。她換得相對快一些,換好后就先出來了。
袁柳在衛生間換著衣服時,外頭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
“不得不說這一屆的迎新晚會質量好高。”
“是啊,我們那屆那叫什么玩意兒。”
“都是剛創立學校不久,不好好辦。現在學校發展平穩下來了,才好好搞的,真是偏我來時不逢春吶。”
“可不是嘛,這好得不是一星半點,剛看了三個節目就能看出來,雖然表演的是我以前最不愛看的合唱,但是唱得還挺不錯。”
“快快快你快上,一會兒聽說有很多帥哥美女表演。”
“知道了知道了……”
袁柳在心中暗自竊喜,面色毫無波瀾地換好衣服拿著演出服走了出去,表現得太過于喜悅似乎有些過猶不及,但太冰冷又有些掃興。
但強烈的快樂還是沖破了她緊繃的防線,往門口走的時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剛剛聽萍萍說,表白墻上有人表白我們!”周千皎站在廁所門口朝袁柳飛了一個wink。
“真的嗎,太爽了。”
“看群,萍萍把表白墻發的截圖發到咱們群里了,邊走邊看,回去接著看節目。”
“好嘞!”
……
不得不說,這屆迎新晚會頗有八仙過海的意味,真是各顯神通。
而真正的第一波高潮,是在一個鋼琴獨奏表演開始的時候。上臺的是一個梳著二八分側背頭型的男生,鼻梁上架著一副方圓形金絲眼鏡,一身黑西裝款款又從容地邁步。
袁柳注意到底下有一部分人開啟了狂熱的呼喊模式。
“黎慕江——”
“黎慕江!!”
“wu——”
那呼喊的狂熱程度甚至可以用得上“吵”來形容了。
按理說表演前后都要對觀眾鞠躬,以示尊重,可那男生站定在鋼琴旁只是沖底下觀眾微微點頭示意,隨后坐到了凳子上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雖說人有些傲氣,但是那雙修長手指彈奏出來的每一個音符都恰到好處,看觀眾席難得的沉默就能知道,大部分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他彈奏的這曲名為《燭光,逐光》,袁柳真的從中聽出了微弱的燭火逐光逐夢的過程,從微小到宏大的轉變。
不知為何,她從這曲音樂中想到了每次副本來臨前撲面而來的那無盡白光。
燭光,逐光。
一曲終了,他從凳子上起身,再度沖意猶未盡的觀眾們頷了頷首。待觀眾們反應過來后掌聲雷鳴,震耳欲聾。
“我去,表白墻上好多撈他的。”任萍萍隨時沖在沖浪吃瓜第一線。
“我記得他好像還是晚會的場控之一來著,應該是比咱們大幾屆。”
聽周千皎一提,你也開始想起來了,黎慕江這個名字,不就是出現在場控其中之一那個嗎?
周千皎接著說著:“要么他有對象了,要么就是不想談,不然比咱們早一兩屆,撈他的也一定不少。”
“理是這個理,但不妨礙我在下面匿名蹲蹲,萬一真要到聯系方式了呢。”任萍萍開始抱著手機留言了。
而袁柳此時此刻注意到了一個小細節——節目表上的《燭光,逐光》這個節目的來源是學生會,是個個人節目,那就意味著……
黎慕江學生會的成員。
自從超市命案以及學生會收租兩件事接連發生后,袁柳對學生會的印象大打折扣,與此同時也就對身處學生會中的人沒什么好感。
雖然她時刻告誡自己不能一棒子打死吧,但她的內心又有一個聲音反復說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