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大晉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又是一天,清晨第一縷晨曦照灑在整個大晉國的國都!
東街處于鬧市區,一大早,便齊聚了很多百姓,都圍在了一塊兒,圍的個水泄不通!
議論聲如潮水般涌來,此起彼伏。
“你們聽說了沒?大齊國的昭陽公主,逃婚了!”
“什么?你說的,可是大齊國皇帝陛下,最寵愛的昭陽公主!”
“不是她還能有誰啊?”
“這據聞啊!對方還是大乾國的太子!”
“這大乾國太子,不止長得玉樹臨風。還文韜武略。身邊既無妾室,也無通房。一直潔身自好。”
“這樣的好男兒,可不好找,真的想不通……”
“更何況,這大乾國太子,與大齊國昭陽公主成婚,這可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這昭陽公主,怎如此不知輕重,竟然逃婚,這不是置兩國邦交于不顧!”
“這又如何?誰叫人家昭陽公主后臺硬,不止是大齊國備受恩寵的公主,還是明月山莊的大小姐,這明月山莊,可是這中原武林,排名第一的門派!”
“據聞啊!這明月山莊,可是七國皇帝,爭先恐后都要爭取的,紛紛向明月山莊莊主投橄欖枝,哪怕及公主下嫁,也未將其招攬至名下!最終啊——”
“最終什么?”
“最終啊!誰也不曾想到,這明月山莊的莊主,竟然娶了大齊國端親王府的穎柔郡主!”
“嘖嘖,縱使人家娶了穎柔郡主,可也未歸順于大齊國!”
“更讓人費解的是,自娶了這位穎柔郡主,這明月山莊莊主,竟然變成了妻奴,對妻子可是言聽即從!”
昭陽公主逃婚一事,傳的如流水一般,很快便在七國當中流傳。
而誰也不知,他們所議論的昭陽公主,如今身著一襲素白色衣裙,乃是上等絲綢所制,腰間系著一條蝴蝶腰帶,發髻間插著一支玉蘭花簪,簡單又別致,眉心以花鈿為綴,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一雙如神的大眼睛,猶如天上星辰一般閃爍,不知瞧見了什么,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而這一笑,仿佛如那天仙下凡一般。
但就在她忘乎所以之際,突然間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頓時慌了神。
簫叔,他如何會出現在大晉國,莫非——
白衣女子心下揣測道,是來逮我的?
思及于此,白衣女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若被逮著,那我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正欲逃離,但轉身之際,不小心與一玄衣男子撞了個滿懷。
不等那玄衣男子出聲,便被白衣女子拽住,壓低聲音傳入耳畔:“噓,小點聲。”
玄衣男子擋住了簫叔的視線,白衣女子這才幸免于難,未被發現。
待簫叔身影遠離,白衣女子這才漸漸的松了一口氣。
“姑娘,你這是抱夠沒有?”低沉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涌入白衣女子耳中。
而此時的明妍,覺得危機已解,便也不再躲避。
退后幾步,與玄衣男子距離,沖他抱了抱拳一派俠義心腸:“方才,一時情急之下。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公子見諒!”
抬眸望向玄衣男子,只見他劍眉星目,明眸皓齒,就如天上降下的天神一般,如玉一般沒有任何瑕疵。干凈的如雪一般純凈。但他身上有股上位者的氣息。
這,唯有——
“無妨!”玄衣男子淡漠的瞥了明妍一眼,低沉又威嚴的聲音如同潮水般涌來:“瞧姑娘這身裝扮,應該是出身于富貴人家吧?方才是見到了誰,如此驚慌失措?”
“公子,這眼神倒是毒,竟然一眼便瞧的出來!”明妍明亮的眼眸,望向站在身前的玄衣男子。
聲音如虹。
“姑娘,近來大晉國,從外地涌來了很多流民,你一個姑娘家,孤身在外,不太安全,還是早些回家吧!”話罷,玄衣男子便也不過問明妍,轉了個身,疾步離開了此地。
只留明妍在原地發呆。
【這玄衣男子,這是在關心本公主?】明妍心下腹誹!
這僅僅只有一面之緣。
便會出面關心。
這男子的心胸倒是比這天,還開闊。
不止人長的俊美,就連聲音也如天籟之音一般,動人心弦。
害的我這顆小心臟啊!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這臉頰也跟著滾燙了起來。
察覺自己竟然被這只見過一面之緣的男子,勾住了心魂。
明妍暗罵自己,當真是沒出息。
竟然也會被美色所迷惑。
若論美貌,這世間有誰比得過旭哥哥那么俊俏的男子。
悠悠嘆息一聲:自己逃婚,應該是讓旭哥哥成為了七國當中的笑柄了吧!
不由得倒是有些疼惜,但轉念一想,若我不逃婚,那可就要嫁給旭哥哥了。
不!
心下吶喊:我才不會盲婚啞嫁。
如今走了幾乎幾天的路程,身體也有些疲倦,明妍本打算尋一家客棧住下。以解多日奔波之苦。
但就在此時,突然有幾名小廝攔住明妍的道路。
“二小姐,老爺命小的們,尋二小姐多日,還請二小姐隨小的們回府!”
明妍也是一臉懵逼,這是什么情況?哪家的二小姐?當真是奇了怪了?
這不等明妍開口,猴急的小廝們,便直接推著明妍離開了此地。
待明妍被推搡著,來到鎮國公府門前。
站在國公府門口,抬眸明亮的眼眸,望向那鑲金大字“鎮國公府”
這府邸,裝的倒是宏偉,就是不能與明月山莊相較!
“二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老爺和夫人,他們可都在大堂等你呢?你可別像以前一樣,頂撞老爺了,其實,這有什么呢?不就是永寧侯府退婚嗎?為了那么個那么個趙煊,非要離家出走,這下吃苦了吧?”
一見明妍失神般站在大門口,許管家眼底閃現出一抹異樣。
表小姐,不是說,已經解決了二小姐了嗎?
可,這為何,還會被小廝尋了回來!
這中間究竟是出了什么岔子?
趕緊走上前來,裝作一副關心明妍的樣子。
聞聲,明妍那雙明亮的眼眸抬眼望向許管家。
只見許管家身著一襲青色衣袍,衣襟上方還掛著一枚精致的紐扣,衣袖寬大而飄逸,他的肩膀挺直,腰間系著一根絲絨質地的綬帶,這是他身份的象征,他細長的眉毛微微上揚,眼神幽深而細膩,透著一種從容和沉穩。他額頭高高挺起,顯露出聰慧的智慧和威嚴的氣質。
而明妍可以算得上,是在大齊皇宮中成長。
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如何瞧不出這許管家,別有居心。
雖是在說擔心,也是在告訴眾人,她被退了婚,而且還為退婚一事,與父親母親鬧別扭,甚至還離家出走!
這是在告訴,附近的百姓,鎮國公府二小姐不孝,忤逆父母。任性妄為。
這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這倒是和我的性子有幾分相似。
但,就是不知——
等等!
轉念一想,我這是被他們認成了鎮國公府二小姐,明妍!
雖然我自幼在皇宮成長,但對于這七國中的八卦也有所耳聞。
據聞,這鎮國公府二小姐,雖長的貌美如花,但卻不學無術,胸無點墨,是整個大晉國出了名的草包,不但如此,還心如蛇蝎,容不下至親姐妹,作天作地,最終鬧的眾叛親離。
恐怕,我與她,不止名字一樣,就連這樣貌,也是一樣。
縱使一樣,但這性子,恐怕也是迥然不同吧?
我,竟被他們當成了這不學無術的鎮國公府二小姐。
明妍無奈搖首道。
如今,我也需要個身份,來作掩護,也好避開爹爹,在大晉國安插的眼線。
就借著鎮國公府二小姐的身份,來一用。
這應該也不算什么吧。
“二小姐,你這是怎么了?”許管家開口詢問道。
不知為何,許管家總覺得眼前的二小姐與以前有所不同。
但究竟是哪兒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聞許管家的呼喚聲,明妍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我沒事,你帶路吧?”明妍從容不迫處變不驚的樣子,將一旁的許管家驚掉了下巴。
這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表小姐,分明說了,二小姐,已經被她和趙世子解決掉了,怎還會被小廝找回來!
精明的眼眸,打量著明妍的一舉一動,雖然樣子,與以前是一模一樣,但氣質卻比之前的確有很大的出入。
但轉念一想,或許是二小姐命大,被誰救了也說不定。
并未以為是小廝認錯了人,畢竟這世間不會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子。
“是,二小姐,老奴這便為您帶路。您跟老奴前來!”
話罷,許管家便率先走進國公府內。
按理說,這奴才,是不能越級走在主子前面的
但,如今明妍初來駕到,對于這國公府的路,不太熟悉,也就任由許管家放肆。
踏入國公府內,這十步一亭,五步一閣,雕梁畫棟,景色宜人,滿園的荷花爭相斗艷!
對眼前的景象,明妍是目不斜視,直接朝大堂方向而往。
而在明妍走過回廊之后,丫鬟們的議論聲涌來,頓時此起彼伏:“這,二小姐回來了!”
“哼!她還有臉回來,這永寧侯府退婚,她今后還有什么好名聲,簡直是給國公府丟人現眼。”
“你,可別那么說,不管怎么說,人家也是這國公府的嫡小姐!”
“恐怕人家都不記得自己是國公府的嫡小姐,這些年來,她都做了些什么,令國公府蒙羞之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這一離家出走,我們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怎偏生的,又那么快被找了回來!”
“她這一回來,倒霉的,可是咱們這些小丫鬟!”
走在前面的明妍突然停住了腳步,憑著高深的內力,將身后的議論聲是聽的一清二楚!
這鎮國公府的二小姐,還真的是不受人待見,連府中的丫鬟,對她也是陽奉陰違。
拼命搖首:【我現在說,自己不是這鎮國公府二小姐,還來得及嗎?】
原本想借用鎮國公府二小姐的身份來做掩護。但如今看來這二小姐仿佛不受待見。
她與自己的地位,極其懸殊!
天差地別。
長得都一模一樣,名字也相同,但這處境卻迥然不同。
見明妍停下腳步,許管家回首看向明妍,詢問道:“二小姐,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了,趕緊的吧,老爺和夫人可都等著呢?”
【也罷,親自告訴他們真相,也免的她們白高興一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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