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姐……懶姐……別睡了，醒醒……老師喊你呢——”何苑輕輕搖了搖身邊的若瀾，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喊著。

“怎么了怎么了……？”若瀾迷迷糊糊的抬起頭出聲，何苑緊忙‘噓’了一聲：“小點聲，老師剛剛說下一題你回答，剛點你名你沒應，我轉頭看你咋就睡著了？真牛了啊哈哈。”

若瀾不好意思的尷尬笑笑，何苑繼續說道：“不過還好，前一個同學回答好慢，我跟你說，一會兒你起來回答這道題昂，答案我給你寫在紙上了，你照著念就行……”

她看著何苑傻笑，察覺不對，何苑抬頭：“你認真聽了嗎？！啥樂啥呢你？”“沒事沒事，就是覺得……有你真好。”若瀾捂著臉害羞，何苑輕推了她一把：“咦~惡心死了，你聽沒聽我剛剛說的？”回歸正題。

“再跟我講一遍吧哈哈~”若瀾嬉皮笑臉道，何苑無奈：“還講呢？到你了都，照著這張紙念就行。”若瀾點點頭笑嘻嘻的起身回答，何苑抬頭看著她，一種養孩子的欣慰感油然而生。

……

“終于——下晚自習了，真服了啊，不過好在作業寫完了哈哈！”“那你今天想不想去海邊坐會兒？”她期待的眼神讓何苑一陣無奈：“好唄，去！”

“好耶！走走走，我騎車帶你！”何苑點頭：“好！走！”

一路上兩人無話不談，即便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也沒有停下所聊話題。

坐到海邊，話題從最初的吐槽人和事到了外號。

若瀾看著天上的星星：“苑啊，你知道我這外號咋來的嗎？”她轉頭看向何苑，“好好奇，不知道哪天突然就有了。”

兩人對視，何苑別開頭：“最開始其實都是叫你瀾姐，但是呢，我知道你那性格啊，懶懶的，呆呆的，又和你名字諧音。后面我就自己改了一下咯，懶姐~”

“是這么來的啊哈哈哈哈，我還以為是別人起的。幸好諧音啊，不讓他們都知道了！”若瀾轉頭看著她，裝作生氣的樣子：“如果他們知道了，那我就賴你，別不認賬，剛才你自己說了是你改的。”

何苑無所謂的聳聳肩：“好唄，那就賴我啦，我認咯~”“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啊！認真點不行啦？！”若瀾玩笑似的捶打她，可何苑似乎并沒有改口的打算。

……

“我有了外號，你呢？你怎么沒有啊？”她托腮看著何苑，問出疑惑。“額我……”何苑似是在思考，可是并沒有她想要的結果。“好像真的沒有欸？沒人給我起咯？”

一陣對視沉默過后，何苑率先開口：“怎么……不說話？其實我可以有一個的，我可以自……”“我給你起一個吧？”若瀾無厘頭的冒出這么一句話。“啊……啊？好啊”何苑呆愣一瞬，立刻答應了。

“你要怎么起啊？諧音嗎？”她拋出問題，但若瀾并未正面回答，在地上寫著什么：“何苑，何愿，有何心愿。把愿字拆開，原心，原本心念。”若瀾轉頭看向她，“原本心里所念想的，你覺得怎么樣，原心。”

何苑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沒說話。若瀾見她那副樣子，以為是不喜歡，緊忙說：“沒關系沒關系，不喜歡就算啦，沒有也……”“我喜歡。”何苑認真的眼神里又帶著幾分謝意，“我……一直認為外號就是一個玩笑，一個不好的稱呼。但是我現在有點明白了，它也可以是很用心的起的，可以不是隨口一說的。謝謝你，焦若瀾。”

若瀾愣了一瞬，隨后緊緊抱住何苑：“沒事啦沒事啦！”幾滴溫熱的液體落入她的脖頸處，“哎呦，怎么還哭了？沒事沒事昂，別哭別哭。”

何苑回抱的胳膊收了收：“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因為長的很黑，被起了外號，她們叫我黑豬。我……我不就是黑了一點嗎？怎么就……就是黑豬了啊。”她還想繼續說，卻被若瀾捂住了嘴巴：“用鼻子呼吸，都已經過去了何苑，已經過去了，沒事了，已經不會有人再這么叫你了。深呼吸，深呼吸。”

何苑照做，不再哭了，呼吸也平靜下來了。兩人默契的互相擁抱，緊緊的，沒有放手。

“你別把鼻涕擦到我身上，去海邊洗洗。”何苑冷不丁的開口。“哈哈哈哈哈哈沒有擦到你身上啦！我去洗了。”若瀾起身轉去海邊。

月光幽幽的照在海面上，柔和。

“你剛剛說‘原本心里所念想的’，是我是么？那現在呢，是誰？”若瀾還沒坐下就聽到這么一個問題：“原本是你，現在也是你。”她轉頭回答。

海面上月亮的月光反映在兩人臉上，沉默。

“肉麻死了，雞皮疙瘩都起來啦！”何苑伸出她的胳膊，又一拳捶在若瀾身上。“哈哈哈哈哈哈！不鬧了不鬧了。”若瀾大笑著還回去。

海邊有兩道身影，互相追逐著。

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好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