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班主任李夢怒氣沖沖，把課件狠狠砸在桌上！
“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我在辦公室就聽到你們班里的吵鬧聲！怎么，真以為個個都能上985、211啊？再不抓緊時間努力一點，等將來出到社會處處碰壁就知道后悔！”
整個高三六班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低著頭。
李夢氣不打一處來！
她拿出粉筆，在黑板上猛戳：“看看距離高考還有多少天，再不給我好好復習，你們就全都給我叫家長過來！”
“繼續復習！”
說罷，她氣沖沖地揚長而去，所有人噤若寒蟬。
顧所思看著班主任離去，眼神放在了坐在她旁邊的小菠蘿。
小菠蘿姓羅名小波，人如其名，小小的一只，長相可可愛愛，做事奇奇怪怪。
作為她唯一的朋友，聽到顧所思深陷噩夢之后，自顧奮勇幫她想出了解決方案。
然后，在顧所思的眼神示意之下，小菠蘿鬼鬼祟祟地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塊石頭。
這塊石頭通體白色，毫無斑紋如同一塊白玉，但當顧所思接過來的時候，那質感就像是一塊粗糙的磁鐵，手感是難以形容的難受。
“我跟你說，這玩意真的很靈，自從我帶上之后再也沒做過噩夢了。”
眼看自己多年友情的信任即將崩塌，小菠蘿急忙壓低聲音說出了這塊石頭的神奇之處。
“就這？”
顧所思有些無語，“你說的幫我對付剩下的成年男性就是靠這個石頭？”
“你在逗我！”
“沒逗你！”
小菠蘿瞬間就急了，左顧右盼了一下，發現沒人關注她們倆，壓低聲音說道：“不瞞你說，這塊石頭是我從老家很靈的廟求來的，你知道我從小就體弱多病……”
“帶了這塊石頭，你就健康長大，茁壯成長了？”顧所思懷疑道。
“那倒沒有，你看到剛到一米五就知道這塊石頭沒那么強大的效果，但是，放在枕頭下面，我從小到大就沒做過噩夢！”
小菠蘿有些不好意思，但依然堅持自己對石頭功效的信任。
“行吧，我拿回去試一下吧。”
顧所思決定不辜負自己好朋友的一番信任，盡管她內心知道，即使自己練成了小李飛刀，一塊石頭也只能對付一個成年村民。
對啊，我為啥不去練一下飛刀呢？
顧所思突然眼前一亮，現在夢境的困境就是她和娟姐的子彈不夠數，那如果自己練就一手飛刀絕技呢？
村民那么多小石子，如果自己練成了這手絕技，何嘗又不是一種無限子彈的方法呢？
想到這，顧所思越來越期待下課了，等會下課就回家看一下網上的教學視頻。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習下課，顧所思連忙跑回家打開電腦。
然后，她就看到某度上出來的一大堆莆田醫院絕世刀法之無痛人流之類的垃圾廣告，頓時欲哭無淚。
沒辦法，換了搜索詞，終于搜索出自己想要的內容，然后記住了發力技巧等相關內容。
也不知道有用沒用，反正所有的師傅都說要堅持訓練。
顧所思只好把這塊絕技的訓練計劃擱置，等度過今晚的夢境再說。
洗漱完畢，跟父母打聲招呼，顧所思回到床上。
看了眼床頭鐘，現在是23:01。
重復了三十次的夢，經歷了三十次花樣百出的死法，顧所思已經可以很坦然面對今晚的夢境。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讓自己活著被村民們捉到。
剩下的就能等自己飛石絕技大成了。
她相信自己的學習能力，沒辦法，在死亡面前，任誰的學習效率都得上來。
除了數學題。
“或許，這次我可以試下將娟姐的土制獵槍搶過來……無論如何，二十發子彈對三十個人，優勢在我……”
給自己打了氣之后，顧所思調好鬧鐘，突然想起了什么，從書包里拿出小菠蘿送給自己的白色石頭。
昏暗的環境里，在窗外的燈光照射下，石頭暗淡無華。
“小菠蘿就沒靠譜過……”
但她沒拒絕小菠蘿的一番好意，而是把石頭放在枕頭下面，安然入睡。
……
“妹妹，姐姐一定會帶你逃出這個魔窟的！”
熟悉的開場白，顧所思一睜開眼，就看見娟姐提著土槍，信誓旦旦的樣子。
“娟姐，把槍給我，我來帶你殺出去！”
來不及解釋，顧所思直接強硬說道。
“你不信任我？”娟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果然……”
顧所思內心哀嚎一聲，這個夢境最難的一點就是很難一開始就取得娟姐的信任。
“行吧，我聽你安排！”
顧所思順勢起身，剛想開門，一把槍就直接抵住了自己的后背，身后傳來娟姐略帶懷疑的聲音。
“你認識我？”
“第一次見。”
“那為什么叫我娟姐？”
不用看，顧所思也知道身后的娟姐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
夜風拂過，時間突然靜止了下來。
顧所思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答，背后的土槍稍微用力往前一懟，她不自覺一個踉蹌。
她直接回頭，同樣死死盯著眼前那個披頭散發的瘦小女人。
“我是來救你的。”
“憑你？”娟姐的眼神更加懷疑了。
“我其實是臥底，槍法很準，這次是故意被拐進來，準備配合警方打掉這群犯罪分子的。”顧所思義正言辭地回答道。
“細皮嫩肉的你還能當臥底？”
“不細皮嫩肉犯罪分子也不會拐呀！”
這個理由很強大，娟姐沉默了。
看著娟姐的態度開始松動，顧所思直接走了過去，抱住了她。
“信我，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出去的。”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娟姐。
顧所思在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
然后她順勢從娟姐手里接過了那把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土質獵槍。
啪嗒。
她上好膛，接過娟姐的子彈裝進自己的口袋。
“手槍也給我！”
“你怎么知道我還有手槍？”娟姐臉色一變。
“信我，我不會害你的。”顧所思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真誠。
很快，娟姐敗在了她的眼神之下，乖乖掏出了手槍。
接過手槍之后的顧所思頗有種一槍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
這還是顧所思進入這個夢境這么多次，第一次拿到兩把槍，二十發子彈。
之前她不是沒試過，但那時候她對自己的槍法還沒那么自信，而且每次進入這個夢境自己都像是柔柔弱弱的小白花一樣，難以取得娟姐的信任。
但這次她是真的豁出去了，結果還算可以。
“你知道怎么出去嗎？”娟姐問道。
“下山。”
門打開，山下祠堂依舊人聲鼎沸。
兩人不遲疑，直接往山下趕。
沙沙沙……
山腳下，少年依然在左顧右盼。
“嘭！”
血肉紛飛，少年順勢倒下。
顧所思把槍放下，對娟姐笑道：“我們清清白白地走。”
此話一出，娟姐愈發沉默，眼里卻凝結了別樣的情緒。
沙沙沙……
兩人悄悄來到祠堂門口，一個青年正好走了出來。
“嘭！”
青年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
“四個字，清清白白。”
“嗯！”
顧所思看著瞬間安靜下來的祠堂，笑道：“娟姐，要不你先走，先到前面探探路，我掩護你。”
沉默了一會，娟姐突然點頭：“好！”
接著她馬不停蹄、踉踉蹌蹌地往那條唯一的小道上走了。
“不是，娟姐你？”
我還以為咱們怎么都能共同進退呢，敢情這是塑料姐妹花啊？
顧所思看著娟姐漸漸融入黑暗里的身影，心里不自覺地吐槽了幾句。
不過她也不怪娟姐的選擇，畢竟，她還有重來的機會，但對于娟姐來說，她必須要考慮這是不是她此生唯一逃出村子的機會。
與此同時，全村的村民罵罵咧咧地從祠堂里涌了出來。
顧所思抬起獵槍，眼睛半瞇，手指輕輕扣動扳機。
“砰砰砰……”
獵槍的十發子彈很快打完。
村民的尸體已經躺了一地，血流成河。
顧所思扔掉獵槍，掏出手槍，看著第一波被打退的村民，重新武裝好準備一擁而上。
“可惡……還是嚇不住他們嗎？”
她心里也是默哀一聲，找好掩體蹲下，順便抓了一把石子，準備在這一次夢境開始練一下飛石絕技。
“臭婊子，等我捉到……”
“嘭！”
露頭就秒。
顧所思一槍把一個躲在八仙桌后面出言不遜的村民干掉。
發現他們仍然是毫不畏懼，反而激發了他們的兇性，推進的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她右手握槍，緩緩后退，左手捏住一塊石子，回憶起網上學的手法。
“以拇指、中指和食指緊握石塊，站穩后猛吸氣灌注于手指上，發力時要抖腕、彈指……”
“咻……”
破空聲響起，無人傷亡。
顧所思沒有失望，即使自己練成女槍神，也不是說能一下子觸類旁通變成小顧飛刀。
她抬起手槍，凝神靜氣，瞄準那些一個個目露兇光的村民。
“砰砰砰……”
連發六槍，又讓村民們留下六具尸體。
“行了，今晚就到此為止吧，最后一顆子彈還是得留給自己。”
顧所思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槍法不錯，可惜扔石子的準頭差了點。”
瞬間，顧所思眼神凝固，頭皮發麻！
因為，這道調侃的聲音是在自己的腦海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