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曼殊問道。
“好看”云澤毫不猶豫地說。
“這只是紅色的月,還有白色的月、金色的月、紫色的月....”曼殊說道。
云澤睫毛顫了顫:“這還能變幻顏色?”
“當然可以,混沌界七境聯合建造了攬月樓,攬月樓有九十九重,是除了我們彼岸宮殿外最高的地方,里面運用各種機關禁制將月亮造了出來。并且七境各族輪流值守。”
“七境各族群各有各的喜好,所以每一次輪換值守的時候,他們都會將月亮變成自己喜歡的顏色,還會將圖騰投射在月亮上。”
曼殊看向紅月道:“看來今天是十二客梅花一族值守。”
云澤看向紅月中果然存在著一枝傲雪枝頭的梅花。
“這月亮每天都換嗎?”云澤感到新奇。
曼殊失笑:“那到不會,輪值是有時間規定的,每族一次輪值至少一個月。”
曼殊和云澤都明白此時月亮照耀,不能輕舉妄動被食人花察覺。所以都靜靜窩在草叢里聊天,讓失憶的云澤盡快熟悉這個世界。
就這樣過了很久,月亮已經落下,曼殊和云澤終于搞清楚食人花的習性與弱點。
食人花有“夜盲癥”,夜晚的時候“看不見”,只能根據氣味來分辨同類。
若能拿到它們身上的汁液,偽裝成他們的同類就可順利通過這片花海。
但是只要接近,它們就能嗅出非同類的氣息。他們如何才能在遠程拿到它們的汁液呢?
曼殊將紅綾使出,對準最邊緣的那株食人花,想用速度取勝,快速地截走一片葉子。卻在距離三米遠的時候被察覺。
刷刷刷
一朵朵食人花轉過來,花頭伸得老長,葉子尖尖利利,對準紅綾就是一砍一咬,還好曼殊手疾眼快,避過花頭,纏繞上一片葉子,準備蓄力絞殺。
葉子卻咻地一下變小,瞬間逃出紅綾的絞殺范圍。
隨后一朵朵食人花整齊劃一地將葉子攤平,帶著花莖和花頭,一圈一圈飛速轉動起來,像美人跳舞時的揮鞭轉舞,好看歸好看,卻極度危險。
曼殊只能接招,與它們硬碰硬,不過它們旋轉得太快,曼殊無法鎖定它們,索性就將紅綾收了回來。
曼殊有些郁悶:“它們跟誰學的,這簡直就是個大殺器”。
云澤見曼殊悶悶不樂,便主動道:“我會些什么,能否有對付食人花的辦法?”。
云澤失憶了,并不清楚自己有哪些能力。他想幫忙,所以問曼殊他曾經是否有過什么能力可以制衡食人花。
曼殊表示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個頭大,身體強悍,還會飛。其他的技能也沒見他施展過。
不過她不會這樣對云澤說。
“哥哥你的天賦是身體強悍,普通攻擊傷害不了你”潛臺詞就是除了能抗揍一無是處。
云澤頓了頓。
“我以前這般無用?”
“在我心中哥哥最厲害了,任何人都比不上”曼殊嘴像抹了蜜一樣虛假贊美云澤。
“咳”
云澤聽得有些臉紅,他對曼殊推崇和信任感到不好意思。
“我去當食人花的誘餌”云澤想了想,目前這個困境還是讓他這個當哥哥的來做前鋒。
“不行”曼殊聽言一口否決,她雖然和云澤打過架,欺騙過他,但這都基于兩人不同立場,現在他們是同一陣營,她沒有故意虐人的嗜好。
“你不是說我的身體很強悍嗎,我應該能抗下大部分的食人花的攻擊,你趁此機會拿到汁液”云澤慢慢給曼殊解釋。
“你的身體再強悍也會受傷,毒素從傷口進入身體,可能會死”。曼殊還是不同意。
“試一下,食人花不一定能破開我的防御”云澤說罷不等曼殊反應就往前一掠,飛身前往食人花海。
曼殊一驚,剛想喊出聲,就立刻停住,已經來不及了。
在這一瞬間,云澤已經出現在食人花的感知范圍,立馬發起了攻擊。它們齊齊轉頭,花莖脖子立刻伸長,無數食人花頭向云澤咬來,密密麻麻,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云澤毫無章法地在食人花中與它們搏斗,哪怕反應再快也有來不及的時候,其中一顆花頭咬住了云澤的肩膀。
“碰”的一聲,像磕在了石頭上一樣,食人花牙齒都快松了。
他悶哼一聲,胳膊上有了好大一個牙印,還好他皮糙肉厚,不然被洞穿,整條手臂都得廢掉。
食人花見狀,又同時使用葉子造成雙重攻擊。
云澤雙拳難敵四手,總有顧全不到的地方,縱使身體強硬,也不可能毫發無傷,不是這里被咬了一口牙印,就是那里被割破了皮兒。身上傷口越來越多。
隨著食人花又一次攻擊落下,云澤被頂飛,往食人花海砸去。
食人花跟著云澤的軌跡抬頭“望去”
曼殊瞅準機會,立馬使出紅綾絞斷最近的食人花葉子,隨后速度不減,直奔云澤,往云澤腰身一纏,順勢回拉。
云澤在被拋向使食人花海的那一刻做好了永遠留在那里的準備,他想了很多,想他沒有當哥哥的樣,一點都不能保護妹妹,想他還有沒有機會找回記憶,想天外靈澤的那片海域。
當紅綾纏住他的一瞬間,他的想象被打破,他不會留在那兒。
曼殊接住云澤,將他公主抱在懷里,著急問他有沒有事。
云澤安撫地拍了拍曼殊的肩膀道:“無大礙”
曼殊不信。
“放我下來罷”云澤見曼殊還站著抱著他,說道。
“...好”曼殊見云澤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才后知后覺蹲下將云澤放開。
云澤剛一接觸到地上,就往后倒去,曼殊條件反射一伸,又把他重新攏在了懷里。
然后拿出傷藥,掀開云澤的衣袍,準備灑在云澤的傷口上。
只是見這些“傷口”,曼殊就收回去了,實在是再不上藥,傷口就愈合了。
她真沒見到比云澤還嬌貴的人,就割破點皮,就站不穩了。
云澤尷尬地咳了一聲,怪道自己矯情了。
曼殊裝作看不見:“傷得不深,但毒素肯定已經積累在身體里,我們必須得盡快出這片花海,到附近城鎮解毒。”
云澤忍住割破皮兒的痛楚吸氣聲,對曼殊道:“我還能堅持一陣,毒還沒發作”
曼殊不理,自顧自將截斷來的汁液搗碎,均勻涂在身上,對云澤時則慎之又慎避免碰到傷口。
見曼殊的舉動,云澤不由自嘲:“其實我不用涂汁液,這傷口上的毒素也算食人花對同類的認可了”。
曼殊挑眉:“可不是呢,某人多厲害啊。”
說著還故意用手肘蹭了下傷口。
“嘶~”
憋了許久的吸氣聲終于還是吐出來了。
他想收回自己那句話了,自討苦吃。
曼殊涂完汁液,將在自己懷里的云澤一把抱起。
他下意識摟住曼殊的脖子,隨后反應過來,立馬收回手。
“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云澤道。
“不行,那樣毒性蔓延得快”,曼殊不同意。
“我身體抵抗得住,你抱著我不方便行事”云澤掙扎道。
她就當沒聽見,仍然我行我素抱著云澤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在距離食人花兩三米的時候,她放慢腳步
食人花轉過了頭,她腳步一頓,被抱著的云澤也是心里一緊。
手中悄悄蓄起了清氣,準備在被識破時反擊。
每個人體內的清氣都帶有強烈的個人氣息,一旦用了,就很有可能偽裝失敗,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絕不動用清氣。
只不過食人花轉了一圈就縮回去了,什么也沒有做。
“呼~”
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清氣重新隱入身體。
她不再猶豫,一步一步走近食人花海,直到經過第一排的食人花。
食人花的頭左右搖擺了兩下,隨即往旁邊一移,給留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她踏過去,前方的食人花的頭也紛紛向兩旁挪動,留出通道。
一步,兩步,三步.....
曼殊抱著云澤走進了食人花海。
前面的食人花一朵朵向兩旁移動,后面的食人花一朵朵向中間靠攏,恢復原狀,走過的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