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見事情解決了,也自發(fā)散了,嘀嘀咕咕地走遠(yuǎn)。
曼殊還能偶爾從他們的聲音里聽出在吐槽他們倆。
扶額,嘆氣,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曼殊看了周圍一眼,想找個地方落腳,卻在旁邊看到一則招工啟事。
曼殊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云澤:“想不想吃小混沌,包子?”。
云澤本在自責(zé)愧疚,聽曼殊的話下意識看向冒著熱氣的小混沌,咽了咽口水“不想吃”
“真的?”
“真....”話還沒說完肚子就響了起來。
氣氛有些凝滯。
曼殊笑道:“....不用不好意思”
“你在這里別動,我去去就回”
說完就混入人群不見了。
云澤只能焦急地在原地等待。
須夷,曼殊終于再次出現(xiàn)在云澤的視野中,她手中拿著什么東西,身邊還有一個中年人。
曼殊拉著云澤遠(yuǎn)離小混沌攤,跟上中年人的腳步:“走吧,等我們賺了清石回來再給你買小混沌”
“就是這兒了,你們好好干,工錢什么的都好說”
中年男子對曼殊云澤二人道。
然后轉(zhuǎn)頭對前面等著的老人道:“我給...你帶來了兩個人,你看怎么安排他們干活,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就匆匆離開,一刻也不停留。
老人身量不是很高,面容普通,背卻挺得筆直,兩只眼睛炯炯有神,雙手上有老繭,看著是長期勞作導(dǎo)致。
他點頭目送中年男子離開,然后對曼殊二人道:“隨我來”。
他大步向前走去。身形矯健,一點看不出來老態(tài)。
曼殊這才有時間去觀察這里的環(huán)境。
這是一片望不到頭的麥田,金黃的麥穗壓彎了麥稈的腰,大顆大顆的麥粒仿佛要脫落墜地,每一顆里面蘊(yùn)含的清氣都非常濃郁。
一顆拳頭大小的上品麥粒可是能換一千下品清石的。
而這里有綿延千里的麥子!
麥子里的麥粒全是拳頭大小的麥粒!
這得是多么多的清氣,多么多的錢啊。
曼殊終于能理解十二客為什么這么鍥而不舍的想攻入荏苒。
這完全就是清氣和錢的制造機(jī),還生生不息那種。
曼殊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麥穗,想將它摘下來好好研究。
一把刀就被塞進(jìn)手里。
“拿著了就去干活吧”
老人將刀分給曼殊和云澤,抽出腰后別著的竹煙桿,邊抽邊說:“你們的任務(wù)是三天內(nèi)把這片的麥子都收割了,玉英的商人約好了會來收”。
曼殊和云澤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一望無際的麥田,要他們?nèi)靸?nèi)收割完。
這簡直天方夜譚!
這哪是干活啊,這是要他們的命。
“就不能多寬限幾日,或者多找些人手,我們兩人,力有所限,完成不了啊”。
曼殊輕輕握了握刀,仿佛老人一個說不好就動手。
“年輕人要有沖勁,還沒開始就否定自己,可成功不了,再說了,這里就我們?nèi)耍y不成要我這個老頭子來幫忙?”
老人悠哉地說,完全不將曼殊的小動作放在眼里。
“我看你就是在故意為難我們”
曼殊趁老人不注意,給云澤使了個眼色。
云澤點了點頭。
曼殊將清氣注入腳下,涌動著朝老人襲去。
云澤也從另外一個方向朝老人攻去。
老人沒有動作,似是沒有察覺,只是清氣在接觸到老人的一瞬間便自行消弭。
曼殊瞳孔微縮。
果然如她所料,這個老人不簡單。
老人在面對送他們來的中年人不咸不淡,一點不像地位低下之人,中年人對他卻在假裝不客氣,而且他腳步輕盈,走在地上如履云端。
這里除了他們仨之外,一個人都沒有,不像是可進(jìn)行交易的場地,而是私人領(lǐng)地。
領(lǐng)地的主人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老人。
并且他能瞬間消弭她的攻勢,還不暴露自己絲毫清氣,他的實力遠(yuǎn)在她之上。
這可真是剛闖食人花窩,又沖進(jìn)麥窩。
他們可能真得留在這兒了,曼殊心想。
“剛才是小女子無狀了,還請前輩見諒”
曼殊能屈能伸在能人面前低頭并不丟臉。
云澤在老人化解攻擊得一瞬間就下意識站在她前面,保護(hù)她。
“哈哈哈,小姑娘很聰明,看在你性情直率,利索道歉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曼殊剛想松口氣,就聽他話音一轉(zhuǎn):“不過收割麥田的時間就縮短為兩天吧。要是兩天內(nèi)你們沒收割好,就留下來給我做個伴,有年輕人在身邊,感覺自己也年輕了呢”
老人說完話已經(jīng)離開這里,尋不到一點蹤跡。
啊?
要死了!
曼殊想回去掐死剛才的自己,干嘛手賤要去試探。
這下他們真得要命了。
“干吧”曼殊閉了閉眼對云澤道。
沒想到啊,她堂堂彼岸三小姐,未來最有可能成為少族長的天之嬌女,也有這么落魄的一天。
她十指不沾陽春水,連地都沒掃過。
居然要親自割麥子!還要拼命割!
她后悔了,她不該進(jìn)荏苒城的,她寧愿再闖一次瘴霧林,也不愿意受這折磨。
只不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曼殊思索間,云澤已經(jīng)拿起刀開干了,很快一根根麥穗飛舞得到處都是。
其中一根麥穗落在曼殊頭上,將她思緒拉了回來。
“你在干什么?”
曼殊指著漫天飛舞的麥穗對云澤道。
“割麥子”
云澤回答得很干脆,語氣中還有些小得意,畢竟這是他失憶以來掌握的第一門技術(shù)。
“.....”
“麥子是這么割的嗎?”
曼殊疑惑,她雖然也沒見過割麥子,但直覺不對。
“是...吧,割麥子不就是把它割了就行嗎?”
云澤見曼殊懷疑,也有點不確定了。
曼殊瞬間被云澤說服:“也是”
然后加入云澤陣營,開始割麥子。
將清氣注入刀中,刀是上好的利草做的刀,鋒利如斯,再加上清氣的輔助,一時間,刀所過之處,皆被移平斬斷。
麥田里像下雨了一樣,麥穗漫天飛揚(yáng),麥粒受到外力影響,從麥穗中脫離出來,紛紛從空中落下。
金燦燦的一片,仿佛一幅畫,紅青兩色夾在其中,明艷極了。
等到兩人筋疲力盡之時,麥田已經(jīng)被割了好大一片,從地上看過去,已經(jīng)看不見彎了腰的麥子的影子。
但對綿延千里的麥田來說,這不過滄海一粟。他們做的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曼殊動作停了下來。她這幾天過得太驚心動魄,清氣已經(jīng)所剩無幾。
“我需要時間恢復(fù)清氣”曼殊對云澤道。
“嗯,你好好休息。交給我”
曼殊對云澤體內(nèi)的清氣感到懷疑:“你還能堅持多久?”
云澤想了想:“大概可以一直堅持,我感覺我體內(nèi)的清氣浩瀚無垠”
曼殊驚訝,隨即反應(yīng)過來,不愧是大家伙,體內(nèi)居然能儲存這么多的清氣。
“那你能者多勞,我先恢復(fù)身體。”
曼殊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甩鍋給云澤。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