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卿坐在輪椅上,微笑地迎接曼殊等人。
“拜見族長”眾人行禮。
“嗯”
“諸位在紫竹顛修行一月,感覺如何?”族長笑盈盈地問。
族長還能與他們笑談,看來綠卿的問題不大,這輪椅大概率是能摘掉的。
“紫竹顛清氣充足,紫竹也有助于修行,此行收獲頗豐”曼殊道。
“有收獲就好,你們都是天才”族長感嘆。
“族長謬贊了”荼羅回道。
“此次喚你們來,是為了竹笛和言靈一事,當初比試時就承諾過諸位。”族長對眾人道。
“只是上次比試并沒有分出名次,這獎勵該怎么分配?”族長示意殿中子弟呈上兩個蓋著綠布的托盤。
“但憑族長決斷”眾人齊聲回應。
“既然如此,那就本尊來做決定”。
“此次并非什么驚天動地的論道,諸位都是各境天才,再次比試倒顯得不倫不類,那就按照此前的功勞來分配吧”。
“曼殊無異議”曼殊道。
云澤隨曼殊的意見,無異議。
“映白無異議”映白跟隨。
映白身邊三人一副映白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樣子。
芙蕖看了看荼羅,笑了下,與前面統一口徑:“芙蕖無異議”。
“荼羅....無異議”荼羅面帶微笑道,就不知心里怎么想的。
“那好,前些日子,諸位助卿兒重鑄根莖,本尊都看在眼里,諸位功勞都很大,只是在差點功虧一簣之際,云澤小友力挽狂瀾,雖不是出力最強,卻讓整個局勢得到反轉,他得第一是否當之無愧?”族長一一分析道。
“是”眾人點頭,確實是云澤在關鍵節點將根莖的催生完成。
“....是”荼羅再不忿,也反駁不了這個事實,剛才她在紫竹顛的一番作為就顯得尤為可笑了。
“那言靈便給云澤小友,至于兩支竹笛,諸位可曾聽過以音識主?”族長負手一笑。
眾人一怔,不明所以。
“可是樂器按照自己喜好識別主人?”曼殊猜測。
“可以這么理解,樂器會自行尋找合適的人來執掌自己,這兩支竹笛便是如此,誰能吹響它,誰就是它的主人。”
“誰先來試試?”族長示意殿中子弟揭開綠布,將托盤中的物什呈現出來。
是兩支精致翠綠的竹笛,竹笛身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竹紋,竹笛尾端也綴著竹葉流蘇,看上去既清雅又富貴。
“若所有人都吹響了呢?或者所有人都吹不響?”曼殊問道。
“竹笛只有兩支,若所有人都吹響了,只能等待五百年后下一支竹笛了”竹笛生成不易,需要耗費大量時間精力,到目前為止,竹族能拿出來的也只有這兩支。
“若所有人都吹不響,也可換成其他獎勵”族長回答道。
“我來”荼羅信心十足地上前,將其中一支竹笛拿起,置于嘴邊,吸了口氣,準備吹奏一曲。
“......”
什么都沒有發生,竹笛聲也沒有想起。
荼羅一僵,再次吸了一口氣,吹奏。
還是沒響聲。
其他人想笑不敢笑,只能低頭顫抖。
曼殊也把手抵在嘴邊,避免發出笑聲。
荼羅捏著竹笛面色難看,她不是不會吹笛,她可是毒藝雙絕,猶擅琴簫,但現在就是吹不響這破笛子。
“看來荼羅小友不是竹笛的有緣人”族長語氣溫和,并不含任何嘲笑和詆毀。
但荼羅就是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不過,她拿得起,放得下。這破笛子看不起她,她就不要它了。
于是將笛子放回托盤。
“是荼羅與竹笛無緣”荼羅道。
隨后好幾人上去試,都鎩羽而歸。
直到映白上去,一首曲子在眾人耳邊響起,悠揚婉轉,像在訴說一個優美的故事。
一首曲子吹奏完,眾人才從曲子的意境中回神。
這才想起,映白吹響了笛子。
“映白小友笛聲優美動聽,看來竹笛的選擇不錯。”族長含笑道。
映白微微頷首“是映白獻丑了”。
“還剩一支竹笛,曼殊小友和芙蕖小友可上前一試”族長見曼殊和芙蕖一次都沒有吹過,便將她倆點了出來。
曼殊和芙蕖互相對視一眼,芙蕖上前:“我先來吧”。
拿起放在托盤上的另一只竹笛,芙蕖閉上眼緩緩吹出了一曲動人的曲子。
等芙蕖睜開眼,就見眾人面帶微笑對她鼓掌。
“芙蕖小友不愧是荷花一族,當真天賦異稟。”族長贊道。
芙蕖微微一笑,將竹笛微微擦拭,目光盈盈地遞給曼殊。
眾人也期待地看向曼殊,曼殊是彼岸,乃至整個七境最有天賦的年輕人之一。
所以大家對她抱有很高的期望。
曼殊接過竹笛,橫在嘴邊,微微一吹。
眾人屏住呼吸,想象著能聽到天籟之音。
過了許久,沒有一點聲響傳出。
全場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荼羅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曼殊也沒能吹出來,她心里總算平衡些了。
大家都尷尬地看向曼殊,云澤和映白目露擔憂,偏她還若無其事地站在那兒。
“咳,看來曼殊小友與竹笛無緣”族長打破寂靜,委婉說道。
“此竹笛看來是更認可芙蕖姐姐”曼殊微笑道。
“此竹笛確與芙蕖小友有緣,既如此,芙蕖小友便收下它吧”族長遵循竹笛的選擇。
芙蕖看了看曼殊,并沒有在她臉上看到異常,便答應了下來。
“此間事已了,諸位若無要事,盡可在此君山游覽玩耍一番,云澤小友的言靈可單獨與本尊交談”。族長對眾人說道。
眾人識趣退出“不秋殿”,只留下云澤在里面。
大殿外,荼羅不給眾人說話的機會,直接就走下臺階離開了這里,留給大家一個背影。
荼羅想自己費了那么大勁兒來到此君山,結果除了紫竹顛修煉的一個月,什么也沒得到。
實在懶得再費盡心思與這群既得利益的人糾纏,早走得了。
眾人望著荼羅的背影靜默無言。
過了一會兒,芙蕖來到曼殊身邊。
“你是故意吹不出笛子的”芙蕖語氣肯定。
“為什么?”芙蕖不解。
“芙蕖姐姐這就說錯了,吹不響就是吹不響,哪能故意吹不出來?笛子又不會按照我的心意行事”曼殊道。
“我也不比你大”
“那....嫂嫂?”曼殊遲疑道。
剛剛在芙蕖自報家門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大哥自小定下的未婚妻,叫嫂嫂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