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靈舟在云澤的期盼下靠岸了。
靈舟下,金燈帶著一百零六侍衛已經守候多時。
見到曼殊和云澤,金燈一喜,立馬上前行禮,“四小姐和...三公子終于回來了”。
眾侍衛也低頭行禮。
金燈趁眾人不注意,悄悄對著曼殊做了個手勢,曼殊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曼殊扶起金燈的手:“在外都自在些,不必多禮”。
云澤看著這場面有些不自在,所以只是矜持地跟在曼殊身邊,不言不語。
“絳川和緋緋可回來了?”
曼殊詢問金燈。
金燈跟在旁邊回道:“五公子和七小姐回來五天了”。
曼殊這才將心放回肚子里,回來的路上一直擔心絳川和緋緋的情況,現在知道他們安全回來,她便安心了。
“帶我們回去見族長吧,三公子在天外靈澤與不明生物打斗中失憶了,得找族長幫忙查看一番”。
金燈大驚失色:“啊?!”。
“三公子失憶了?這可怎生是好?難怪剛才三公子看我的眼神很陌生”
金燈惋惜地看著云澤看。
曼殊見金燈那浮夸的演技抽了抽嘴角,金燈這貨有點不靠譜,還好云澤涉世不深,不然肯定察覺出端倪了。
“好了,帶我們去見族長吧,她老人家肯定等久了”
曼殊阻止金燈再次發揮他那不堪入目的演技。
“是”
金燈領命,帶著眾人在前面開路。
等出了城,金燈取出一頂曼珠沙華形狀的轎子,四周鏤空,掛著紅紗。
金燈將曼殊和云澤趕上轎,就迅速抬著他們飛走了。
云澤坐在轎中,新奇地四處打量。
“這又是什么代步工具?”
云澤問道。
迄今為止,他見到的除了飛車、靈舟代步工具外,就是這個了,但明顯這個與前面兩種都不同。
“這是步攆,需要十八人抬轎,八十八人壓轎,為了迎接重視的人,還有一種三十六人抬轎,一百零八人壓轎,是為族長專座。”
曼殊轉頭看向云澤的眼睛,慢慢解釋:“所以這是族長在表達對你的重視和喜愛”。
云澤重重點了點頭。
隨即感受到什么,又道:“這里的清氣濃郁了很多”。
“自然,我們曼珠沙華一族的天賦神通就是化濁為清,每年都有子弟在彼岸四處化濁,所以清氣濃郁非常,是其他族心中修行的圣地”
曼殊一一將種族天賦和彼岸的地位和盤托出。
“三公子、四小姐我們到了”
金燈的聲音響起。
曼殊走下步攆,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靈澤,碧波傾傾,岸上紅林盡染,曼珠沙華開遍。
頭頂是高聳入云的宮殿,它懸在空中,巍峨聳立,只留一節長不見盡頭的花梯。
天空被染紅,水面清可照。
曼殊看向河邊,果然那里已經不再是干涸的河床,如今滿是清氣的靈澤已然充盈,看來絳川已經將吞天珠里的靈澤放了出來。
“這河水...”
云澤覺得這河水不對勁,有些像......
“像天外海域的靈澤”
曼殊接過云澤的話。
“對”云澤點頭。
“我們的靈澤被盜,這靈澤就是從天外海域那兒取來的,你受傷失憶也是因為它”
曼殊指著河里的靈澤道。
云澤恍然大悟:“竟是如此”。
“我們走吧,下次帶你來這里泛舟游湖、看月升月落、潮漲潮退”。
“好”
曼殊帶著云澤一步一步走完花梯,進忘川宮。
隨著他們進到引魂殿,眾人紛紛抬眼看過來。
曼殊腳步一滯,她發現所有人都到齊了,正一臉肅容地等待著她和云澤。
“曼殊拜見族長、拜見大哥、二姐”曼殊低頭行禮。
云澤也同曼殊一樣的動作:“云澤拜見族長、拜見大哥、二姐”。
站在一旁的一男一女點點頭表示應允。
“起罷”
族長渡厄微微抬手。
她此時斜靠著,大紅衣袖隨意撫在椅子上,下裙裙擺鋪陳在地,直至階梯之下,慵懶隨性,她頭上戴著發冠。
冠的左右各簪著一支簪子,從斜后方貫穿到斜前方,前方與后方簪頭均點綴著曼珠沙華流蘇,冠下的臉五官如玉,眉間一朵曼珠沙華絢爛綻放。
但眼神仿佛沉淀著幾千年的時光,滄桑睿智卻又殺伐果斷,面對后輩她又充滿著愛憐。
聽見族長的話,曼殊和云澤才直起身子。
“四姐姐,你可回來了,嗚嗚~,我擔心了好久,絳川一個人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
緋緋飛撲到曼殊的懷里,緊緊抱著她。
此時的緋緋已經換下面具,露出真實的容顏,她五官小巧,膚如凝脂,大而有神的眼睛滿是喜悅。
曼殊拍著她的后背:“沒事了,沒事了”。
絳川沒有去到曼殊和云澤身邊,他有些踟躕,然后道:“你....們終于回來了”
旁邊的男子見狀,說了一句,打破了絳川的踟躕:“是啊,你們終于回來了,小川很是擔心你們呢”。
他劍眉星目,一張動人心念的美人唇微合,淡粉色的衣袍稱得他面帶霞光,削弱了凌厲感,看起來溫潤如玉。
他就是曼殊的大哥,鏡落。
“說了好多次,叫我絳川,不要叫小川,難聽死了”
絳川不滿,果然不再糾結,頭往旁邊一甩,頭發上的紅色小鈴鐺不甘寂寞隨著頭發飄擺,發出輕微的鈴聲,傲嬌極了,鼻子眉頭皺在一起,卻也難掩俊俏。
緋緋藏在曼殊的懷里笑話絳川,笑夠了,才退出曼殊的懷抱,一打眼就看到云澤站在一旁盯著她。
緋緋這才想起來多了個便宜三哥。
于是緋緋道:“三哥,嗚嗚~,你也回來了,我好擔心你喲”
“就是就是,我們都擔心瘦了,飯沒吃好,覺也沒睡好,可憔悴了”
和緋緋差不多大的換錦在一旁補充。
她面若桃粉,杏眼朱唇,一身粉紫衣裙,長長的飄帶順著發絲而下,微風吹過,便四處飄揚。
云澤對她們的熱情不知所措,愣愣地點了個頭,他抬起手,也想像曼殊一樣摸摸她們的頭安慰,但又覺得不好,準備放下。
緋緋就把頭湊進他的手里。
云澤一頓,手僵住在那里。
“三哥,你得摸摸頭安慰安慰我”緋緋道。
“好”云澤輕輕笑道。
“好了,鬧了這么久,該消停些,族長還等著阿殊匯報情況呢”
大哥鏡落溫和道。
“罰他們一天不準吃飯,管管嘴”
二姐療愁道。
她身著鵝黃裙衫看起來溫柔似水,不染塵俗,只是眼神中溫柔帶著淡漠。
“不要啊”一片哀嚎聲響起。
“是該管管嘴,一天到晚嘰嘰喳喳的”
族長笑道。
曼殊憋笑。
“這一趟取靈澤之行辛苦阿殊和小澤了,可有遇到什么難處?”
族長再次道。
“族長英明,我與哥...三哥哥在取天外靈澤時,遇到一怪物,三哥哥也被它重傷失憶,還請族長和二姐替三哥哥查看是否有不妥之處”
曼殊將云澤拉上前對族長道。
大家聽道這句話,紛紛看向云澤。
云澤被大家的眼神驚得退后一步。
族長驚訝,隨即走下臺階來到云澤旁邊:“哦?失憶了?”。
“好孩子,受苦了”
“不要抵抗”
族長握住云澤的手道。
云澤緊張地輕呼了一口氣,慢慢放松身心。
族長將清氣緩緩探入云澤體內,閉上眼慢慢感受。
一時間大殿鴉雀無聲,都屏住呼吸等待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