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春,你能看出云澤身上有什么陣法嗎?”曼殊慌忙躲避間詢問殿春。
云澤能對春醇長老言聽計從,除了桃花瘴、毒藥就是陣法,但云澤并非心志不堅,春醇長老能控制他一時,卻不能一直控制,而毒藥更不可能,七境從未出現過,所以只能是陣法。
殿春朝云澤的方向看了看,卻什么也看不出來,他哭喪著臉:“他太龐大了,速度還很快,我什么都看不清”。
芙蓉想到了什么,興奮道:“我可以試試催眠它,讓它停下來”
其他人聞言一震,紛紛出手給芙蓉騰出一個安全的位置,讓她施展。
芙蓉有些忐忑:“但他塊頭太大,我最多只能催眠它三十息,你們要盡快”。
殿春拍了拍胸脯,保證:“三十息足夠了,我的天賦可不是吹的”。
于是芙蓉閉上眼,靜靜誦著什么,身上淡淡的蓮花香氣散發出去。
曼殊等人提前屏息,并無影響,但云澤并不知情,發狂的身軀漸漸平靜下來,停在半空,一動不動,仿佛正在睡覺!
殿春趁此機會,在云澤身邊饒了一個圈,手上閃現著什么,過了一會兒,他出現在曼殊等人面前,神情凝重:“陣法有些復雜,我此前從未見過”
見眾人臉色不好,他又笑道:“但我是誰,我可是是殿春,這點子陣法難不倒我,許我一盞茶時間,我一定可以解出來,否則,我把頭摘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曼殊緊繃的心弦松了松,見殿春開玩笑,她也揶揄道:“你若失敗,我們的頭都要給春醇長老當球踢!”
眾人齊齊搖頭,猛盯著殿春瞧,有一種不解除陣法誓不罷休的架勢。
殿春手一抖,被看的差點分神,須夷,他拿出自己的石頭工具,專心致志地演算,可謂爭分奪秒。
其他人也不打擾,反而筑起一道保護圈,將他保護在里面。
春醇長老已經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卻什么都沒做,云澤已經脫離了催眠,繼續攻擊曼殊等人,他不屑一笑,這幾個小年輕翻不出什么浪花。
殿春冷汗津津,他不斷變換著石頭的方位,推算著,模仿著,仿佛在進行什么大戰,一盞茶之后,殿春大喜道:“成了!”
他抬頭對擋在他身前的曼殊等人說:“都讓開!”
曼殊等人反應神速,立馬閃開,將云澤暴露了出來。
殿春則是甩出幾顆圓珠,朝著云澤的幾個部位而去,在圓珠接觸到云澤的一剎那,陣法在云澤身上顯現,殿春趁熱打鐵,一顆長長的木釘直奔云澤的腹部。
“哼——!!”
云澤發出長嘯。
曼殊覺得耳朵嗡嗡作響,下意識捂住,其他人也不逞多讓。
待聲響停了,曼殊才放開手,逐漸能聽到聲音。
“......阿殊......”
曼殊聽見有人喊她,四處看了看,最終對上了云澤的視線。
“阿殊!”云澤巨大的嘴巴一開一合,眼睛似有晶瑩一閃而過。
曼殊聽見了,是云澤在喚她。
“終于搞定了”
殿春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破了此刻的沉靜,他沒有聽見云澤的呼喊,但云澤停下攻擊就是最好的證明。
曼殊頓了頓,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但出口卻變成了:“我們闖出去!”
留在這里越久,活下來的幾率就越小,他們必須要盡快逃離出去。
云澤撲閃了下翅膀,眼也不眨地看著曼殊,曼殊一下子領會到了云澤的意思。
“我們去云澤的背上”曼殊對其他幾人道,說完,不管他們的反應,她第一個飛身站到了云澤的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人。
其他幾人有些遲疑,但處于對曼殊的信任,便也隨著上去。
所有人準備好后,云澤直接一個漂移,飛出了很遠的距離,正在和云裳斗法的春醇長老見狀,卻沒有一絲驚慌。
他與眾長老合力擒拿了云裳之后,才慢吞吞地朝曼殊等人的方向趕去。
曼殊等人已經接近了婆娑涯的邊緣,只要踏出這里,回到城里,春醇長老就不敢大張旗鼓的追殺他們,畢竟城里到處都是眼線。
曼殊等人真切地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們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
砰——!
云澤的身軀撞到了什么,他搖晃了好幾下,才穩住身形。
殿春歪歪扭扭地趴在云澤身上:“怎么回事?”
曼殊嘆息一聲:“出不去了!”
果然,春醇長老算計了那么多,怎么還會給人逃出生天的機會呢。
丹雅也看明白了,她有些疲憊地說:“護族陣法啟動,整個婆娑涯都被封死了,我們出不去”。
殿春更是一臉絕望,護族大陣,這是老祖才能做到的陣法,他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死定了。
曼殊卻不放棄,她沉思良久道:“我們去找鳶尾族長,這里除了春醇長老就只有他才能打開”
映白覺得有些不妥,現在這個情況,春醇長老已經掌控了整個婆娑涯,鳶尾族長極有可能已經遇害。
但曼殊卻搖搖頭,她不認為鳶尾族長死了,婆娑涯十幾位長老都參與了這場爭斗,目的絕不僅僅是族長之位,更有可能得是提升天賦,或者說融合天賦。
鳶尾族長能做到族長的位置,天賦必然很強,他絕對是其他長老眼中的香餑餑。
芙蓉雖然也不確定鳶尾族長的生死,但還是贊同曼殊:“現在已經沒別的辦法,只能試一試了”
殿春有些猶疑:“我們只需要藏匿得當,拖延時間,支撐到院長的救援不行嗎?”
他們久不回去,定會引起院長的注意,再稍加打聽,便能知道他們失蹤了,介時肯定會來尋的,他們只要熬到那時就可以了。
丹雅卻沒有他那么樂觀:“我們知道的,春醇長老不會不知道,我們勢單力薄,他們可是十幾位長老和護涯衛,找到我們易如反掌”。
說來說去,他們還是太弱了,能怎么辦,茍著唄。
*
一條極隱蔽的小道上,曼殊幾人悄悄地走著,神情戒備地環顧四周,云澤已經化為人形,半扶著曼殊,其他幾人還時不時向他投去驚奇的目光,但云澤淡然自若。
他們現在是在去往紫氣殿的路上,經過云澤的描述,他們猜測鳶尾族長在紫氣殿。
云澤與曼殊分開后,獨自去往婆娑涯報信,卻根本沒有見到鳶尾族長,而是在紫氣殿外碰上了春醇長老,他笑意盈盈,似乎等候他多時,而紫氣殿華光漫天,顯然是在進行劇烈的打斗。
打斗結果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春醇長老實力恢復,他根本不足以撼動他,最后被擒獲。
之后的一切便如曼殊等人看到的那樣。
曼殊與云澤分開并不久,也就是說春醇長老還沒來得及轉移鳶尾族長,他們還在紫氣殿。
小心翼翼避過護涯衛,曼殊等人終于看到了紫氣殿,殿外躺著好多具尸體沒人處理,想來是都趕往后山,所以沒來得及處理,也有可能是鳶尾族長的人在最后做的的反撲。
殿門口也還圍著一大群護涯衛,皆面帶殺氣。
“我們直接打進去?”
殿春用氣音問道。
丹雅有些愁:“那么多人,我們就算能贏,也會鬧出很大動靜,到時候豈不是暴露了?”
曼殊摸出一物道:“不需要這么麻煩,直接放毒不就行了”。
在與云澤初遇交手那時,曼殊就痛定思痛,覺得不能完全只靠修為,從紅顏回到彼岸后,她就搜羅了好些毒和藥,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終于派上用場了。
“這是醉嫣然,只要揮灑在空氣中,便能使人昏迷,時效至少三哥時辰以上,這個時候剛好是東南風,很利于這藥的發散”
曼殊手中的醉嫣然放置在一個紅瓶里,看似粉末,但飛出瓶身后,卻化作一縷白煙,飄往紫氣殿。
眾人屏息片刻,只見那些個護涯衛慢慢搖頭晃腦,站立不穩,最后躺倒在地。
成功了!
但他們沒有貿然出去,再等了片刻,見沒有陷阱,才漸漸往紫氣殿而去。
殿門沒有合攏,曼殊等人輕而易舉地就進去了,只是在看到里面的場景時,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曼殊也不禁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