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問什么?我們也沒犯法啊,我們都是老實人警察同志。”
楊梅母親立馬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籃子面不改色,依舊是笑呵呵的模樣:“是這樣的,剛剛我們同事問楊梅十年前一些事情,她一直不肯說,所以請二位來幫忙配合一下。”
楊梅母親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差點坐不住,嘴里呢喃:“十年前......”
籃子擰起眉頭,并沒有開口再問。
楊梅父親倒是反應快點:“警察同志,這,十年前的事情怎么還要問啊?”
“是這樣的,目前有個案子,跟十年前有點關系,具體的我也不方便多說,十年前八月份,楊梅有沒有什么異常?”
楊梅父親看了眼妻子,大手在妻子背上輕拍了兩下,渾濁的一雙眼看向籃子:“警察同志,十年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追究。”
這下把籃子給搞懵了,總感覺他們不在一個頻道上。
再之后,任由籃子如何問二人都是閉口不談,只說十年前楊梅是受害者,他們也不再追究了。
幾人僵持下,等來了局長。
龍局和楊梅父母差不了幾歲,將人帶到辦公室里:“楊梅父母,我是市局局長,來的路上我聽說了你們和我們幾位同志聊的事情,請兩位相信人民警察,也懇請兩位配合我們的工作。”
兩位也沒想到局長能來,小老百姓哪里見過這些大官,就是進警局都是局促的,見到局長更是緊張,水杯里的水晃了又晃,衣褲上暈濕一片。
“您,您真的能為我們做主嗎?”
龍局點頭,將水杯穩住:“請相信我們,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楊梅父親看著妻子,最終還是嘆息一聲,將事情娓娓道來。
十一年前,楊梅因為成績優異,七中給的價錢高,所以她去了七中上學,十年前的春節母親有孕,算得上是一個喜慶的開頭。
誰能想到后來會發生那些事情。
楊梅從小就乖巧懂事,人也長得水靈,父母寵愛,就連二叔也寵的緊,可就是期末考試前一個月,某天下午放學,楊梅遇見了惡魔。
那個人不是七中的,他穿著十中的校服,還有一群沒穿校服的人。
他們作了惡,把她拖進一輛面包車里,路很不平,車很不穩,楊梅卻恨不得和這車里的人一起出車禍。
她又被拖進了一幢破舊的樓里,在那里她成了一個工具,他們用她狂歡,他們拍照紀念,每一次,每一次她想逃的時候,他們就像是成精的樹藤又纏繞上來。
那個周末,她過的生不如死,恨不能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披著那些人施舍給她的衣服回家的,之后的她高燒一周,反反復復渾渾噩噩。
再之后就是退學轉學,她的成績一落千丈,最終上了個不起眼的大學,度日如年。
這期間,他們一家人求告無門,但是沒有人管他們,甚至,那個人還找上門了。
他丟了一沓錢在門口,這一幕剛好被回家的二叔碰見,這才有了打架斗毆事件。
那個人的家人長得人模狗樣,似乎是道了歉又似乎沒道歉,只是之后那個人確實沒在出現過。
整整十年,她都活在那個周末的陰影里,提不得碰不得。
龍局聽完,一顆心揪得死死的,站起身對兩人鄭重敬禮:“對不起!是我們無能!我一定會盡全力給你們一個公正的交代!”
楊梅的父母抱在一團,像是要把這十年的委屈都哭出來,老實人卻還不忘磕頭道謝。
楊梅一家人離開后,整個市局的氣氛低到極致,人人都憋了一口氣在胸腔,無處發泄。
市局里能調派的人全部聚在一起開了會,由于楊梅對那件禮服沒有任何信息能提供,案件依舊沒有進度。
龍局親自分配任務,唐師傅這邊繼續跟進,鎖定七中十中的學生,甚至是年輕女教師,而其他組全部跟進楊梅的案件。
......
龍局的動作太大,慌了一群人。
這天又有人敲響了任隸的門,是宗黎。
“學姐,你怎么來了?”
宗黎今天穿的是西裝裙,干凈利落,依舊是淡妝,擺著溫柔的笑容:“要出差了,來看看你。”
她的話說的直白,任隸倒沒什么特別的反應:“進來坐吧。”
宗黎在他轉身后輕皺眉頭,他總是這樣,忽略她所有的靠近。
“喝什么?”
宗黎又揚起笑:“牛奶可以嗎?”
“抱歉學姐,家里沒有牛奶了。”
“沒關系,白水吧。”
兩人坐在一處,卻給人相隔千里的感覺,任隸也不急,慢條斯理喝著水,沒有要開口的跡象。
“任隸。”宗黎最受不住獨處時他的冷漠,“你要留在國內了嗎?”
“嗯,準備回國發展。”
總算是聽到點好消息,宗黎臉上的笑更真摯些:“我經常去看望伯父,他總是念叨你,你這幾天回去過沒?”
任隸依舊像是聽不懂一樣,隨意接著話:“還沒,最近忙。”
“也是,你才回來肯定忙。”宗黎放下水杯,試圖朝任隸靠近一點,“伯父總是很擔心你一個人在外,總說你到年紀了,早該結婚了。”
句句不提聯姻,她字字句句卻在提醒他兩家聯姻的打算
任隸瞥了一眼她的小動作,沒有更多地反應:“不著急。”
宗黎像是得到鼓舞一般,把話說得更直白:“任隸,我們門當戶對,這些年我也一直在等你,你......”
他終于正眼看她,眼里透著涼薄,卻是一句話也不說,但宗黎就是知道,他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我們,我們結婚吧,婚后我可以做你的賢內助,如果你想我在家也可以,我家里也會在事業上支持你。”
“學姐。”任隸笑著,眼里的涼薄幾乎要化為實質,“你家里,真的能支持我嗎?你真的有話語權嗎?”
宗家,確實是個大家族,旁支眾多,而她宗黎無關緊要。
這些年宗黎也只是人前光鮮亮麗,背后四處奔波,為了一個項目不擇手段傾盡所有。
有那么一刻,宗黎幾乎以為她被任隸扒干凈了,冷靜下來后,又恢復一貫的高冷氣派,把高嶺之花的人設堅持到底。
“任隸,我知道我只是旁支,可能幫助不多,但是你找不到比我更合適的合作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