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坐上車后,她板著臉訓斥:“你今天和宗老爺子有事情要談,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從小就教育你做事要有規劃,如今是全忘了!”
面對這樣的訓斥,任隸早已經麻木了,此刻也是面無表情:“您只管打理好任家的企業,我和宗家做的交易與任家無關,您不必知曉。”
“啪!”
任母側身便是一巴掌,結結實實地落在任隸臉上:“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任隸你記住,翅膀再硬,也是能被折斷的!”
“我知道。”
“你們交易了什么我不管,宗黎是不行了,不如今天的宗文珺......”任母扇了他一巴掌后倒是消了些氣,轉身說起正事,“如果要聯姻,宗文珺確實是目前最優選擇了,你找時間去接觸接觸。”
雖說今天宗文珺提前離場讓她有些不舒坦,但終究是任隸先拋下別人的,她倒也不好多說別的不是了。
任隸還是嗡聲應下:“是。”
第二日中午,警局再次開會。
“照片上的人查清楚了,中間的這個女孩叫蔣舒,也曾就讀于楓林高中,十三年前考入當地最好的高中十中,高一下的時候因意外毀容,之后全家去了外地。”
何陽說得急,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而后繼續輸出:“我已經電話聯系了蔣舒,她一開始不愿意講,我苦口婆心地說了好久,
她才說當年不是意外,是為人所害,至于具體的,她說她想當面談,我已經派人去接她了。”
唐師傅擺擺手:“嗯可以了,我再來說說,這張照片已經鑒定過了,確實是多年前的老照片,拍照的時間這些小何已經核實過了,這張照片只有一張,
至于怎么在這匣子里估計要蔣舒來了才知道,另外籃子那邊也可以說說你了解的情況。”
被點名的籃子忙起身,在電腦上調出一張照片給大家:“這就是林夢,根據鄰居和他舅舅說的話,她是在2014年七月中下旬失蹤的......唐隊,趙隊,我想詳細梳理一下林夢的信息。”
趙隊長和唐師傅相視一笑,最后趙隊長頗有興趣又帶點小嚴肅地開口:“說說吧,最多十分鐘。”
“謝謝趙隊!”籃子身鞠一躬,隨后將自己整理好的資料全部投到大屏幕上,“十一年前,林夢成績優異被調到十中上學,就讀于7班,當年新生入學她上臺作為學生代表發言過,
這是校方保留的資料,這禮服我對比過,和之前盒子里的禮服很像,也許就是同一件,我和萌萌走訪了當年7班的任課老師以及當時的年級主任等等,他們每個人對林夢的印象都很深,
十年過去了,每個人談起林夢,都很惋惜——
林夢的成績過于優異,校方都很關注這名尖子生,7班的任課老師對她也很照顧,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林夢在課上經常走神,科任老師和班主任都找她聊過,
再后來林夢的成績升回來了,但老師們同樣發現了另一個問題,林夢似乎被霸凌了,她總是渾身帶著臟污,臉卻是洗得干干凈凈,偶爾也會鼻青臉腫。
說到這,籃子哽咽了一下,彎身喝一口茶:“每個老師的話我都錄音了,大家可以聽一聽。”
班主任:“林夢是個很好的孩子,我和她具體的談話已經記不清了,但她說過的一句話,讓我很是悔愧,我第一次不知情的時候問她為什么臉洗得干干凈凈卻不肯換身干凈衣服,
她說,外表臟了沒關系,內里不臟就好,但是干凈的臉是對各位老師的尊重,這是她在這個學校唯一能做的。后來知道她被那群人霸凌后,我才明白她那句‘唯一能做到的尊重’,而我什么都幫不了她......”
生物老師:“她生物成績十次有九次都是滿分,我算是第一個知道她被霸凌的老師,她第一次被霸凌的時候,她頂著一臉墨水找我借洗臉的東西,
那墨水,滴在,滴在我辦公桌上的時候,她......她還哭著給我道歉,當時我立馬去和校長說這件事,最后等來的是一句‘不要多管閑事’,我幫不了她,后來她再也不來找我借東西了......”
物理老師:“這孩子很有天賦,我給過她一些電動力學的課題,她課余時間也會和我探討研究,后來......后來她就沒什么時間了......
霸凌啊?她是被那群人霸凌的,那群人真的是天打雷劈,天打雷劈啊,現在的楓林高中,就是那群人的家族企業啊,世道不公不公......”
放完錄音,籃子平復了下心情,簡單做了總結:“林夢轉學到十中后,被霸凌長達兩年之久,就連寒暑假她在舅舅家的燒烤攤幫忙,也會被霸凌欺負,在此期間沒有老師能施以援手,
就連同學也都做旁觀之態,但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依舊成績優異,她高考是理科狀元,我查了她報的學校,離這里很遠,我聯系學校問過了,她沒有去報道,另外有個老師提到過蔣舒的名字,唐隊您看......”
是物理老師在控訴那群禍害的時候提起了關于蔣舒的陳年往事,不過他當時情緒激動沒說太詳細。
“到現在,關于兇手的線索一個都沒有,大家都累了,我和趙隊買了奶茶,你們待會記得都拿一杯,何陽你跟籃子我來辦公室一趟,趙隊也一起吧。”
辦公室里四個人都坐著,幾人都喝這同一種茶,辦公室的靜默持續了近一分鐘,幾人都還沒從那幾段錄音走出來,趙隊最先開口:“當年的霸凌,能辦吧?”
“小何,林夢的事情,你去和籃子對接一下,務必還原當年的事情,能不能辦我會去盡快落實一下,籃子等等蔣舒,何陽你先去查清楚,你倆出去吧。”
等何陽和籃子離開,唐隊卸了一身力氣:“趙隊,給我透個底吧,是誰在牽著我的鼻子走。”
“唐師傅,你這話什么意思?”趙隊走到窗前點燃煙支,吐了一口白霧在窗外,“唉,真不是我想瞞著您,連我也不清不楚,羅奇那個案子,秦睿楠找上我要談合作,他給了我幾份資料,涉及到那幾個家族,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我來和你一起查這個案子,不止他一個人在謀劃,還有任隸,我問過他都有些誰,目的又是什么,他只說等我該知道的時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你沒查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