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行李箱剛一下飛機,就看見我那人五人六的二哥戴著墨鏡,單手插兜,懷里抱著一束花。大哥的塊頭又大了點,抱著一個帶著粉色蕾絲蝴蝶結的大箱子,頗有一種肌肉芭比的感覺。
二哥身后跟著一個身姿曼妙的小姑娘,北方深秋的天氣她居然只穿一條黑絲。
見到我,二哥一把把花塞到我手里:“喏,給你的。”
大哥奪過我手里的花,把粉色箱子塞給我:“哥給你定制的拳套,是你最喜歡的粉色。”
我沖他倆甜甜一笑:“謝謝哥哥們。這是——”
二哥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聲道:“公司新招來的秘書,白鈺。你觀察著吧,可有意思了。”
正說之間,白鈺上前一步:“張小姐好。”
“你好你好,”我回答道,想了想又善意的補充一句:“小心老寒腿。”
一周后的DL晚宴上,我第一次見到陸靖的弟弟。他穿了一身貂皮大衣,貂毛比我的頭發還富有光澤,可見這貂生前吃的挺好;他脖子上戴著一串能晃瞎別人眼睛的大金鏈子,梳個油光發亮的大背頭,嘴里叼著一根雪茄。
陸靖走在他前面,臉色鐵青。他身著一身合身的西服,領帶打的標標準準,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既帥氣又不刻意。陸靖向我介紹他弟:“這是我弟弟,陸霖。”
陸霖摘下墨鏡往后一扔,吐出一口煙:“下山猛虎戰群狼,小伙注定比天狂。”(拍手)(攤手)(甩手)(不屑的看向兩邊)
陸靖的表情有那么一絲絲崩壞,他剛想開口解釋,只見我眼冒金光:“刀不鋒利馬太瘦,你就拿這個和我斗?”
陸霖也驚了,張著大嘴,雪茄“吧嗒”一聲掉在地毯上。
“天天喝天天多,青春獻給小酒桌?”
“大金鏈子小手表,一天三頓小燒烤?”
“小酒桌?”
“小燒烤?”
我倆的眼中流露出激動的淚水。這么多年!終于有第二個人可以領略得到精神語錄的魅力!我!終于找到了組織!
陸靖看著我倆相見恨晚的模樣,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半晌留下一句“我弟就交給你了”就匆匆離去。
晚宴開始。我挽著陸霖的手臂優雅地上臺,我們很快被到場嘉賓驚嘆的目光包圍。酒過三巡,我悄悄溜到外面吹風,陸靖緊跟著我跑來。他的眉頭蹙著:“你是怎么說服我弟弟把貂皮大衣脫下來的?”
我的眼里露出三分興奮三分得意和四分漫不經心,嘴角勾成耐克狀,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角,露出貼身穿著的鮮紅的花褲花襖。
“我還想問你呢,咱弟到哪國留的學?”
陸靖悔不當初地看向遠方:“俄羅斯。結果這小子天天往回跑,邊境免簽,他每天早上坐船到東北趕大集,再坐船回俄羅斯上課,最愛吃松花江旁邊那家鐵鍋燉大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