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
嚴厲的呵斥驟然響起，學生們紛紛掉頭望向最后一排。
秦霜茫然的抬起頭，睡眼稀松。
講臺上的中年男老師看到她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我的課一周就三節，別人上我的課，恨不得往死里學，可你呢？”
“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睡！睡！”
“那么不想上，還來做什么？在宿舍睡，多舒服。”
“既然來了，就好好學，你以為在課上睡覺，浪費的是我的時間？
不，你浪費的是自己的時間，是父母的心血！”
秦霜老實的低著頭，聽著班主任的教訓，耳邊不時還有同學們的竊竊私語。
心里暗自吐槽。
你當她想來，還不是宿舍會查房，上課時間沒有假條，被抓到在宿舍，是要扣學分的。
而她，因著強力抗拒武科轉靈科，學分早叫學校扣的差不多。
剩下的將將夠畢業。
為了畢業，為了順利參加武科考，就是再抗拒，也只得硬著頭皮來上這該死的課。
聽說最開始的時候，靈科并不是世界的主流，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尚武。
一切以武為尊。
直到1000多年前，一只無比龐大的章魚在外海被擊殺，連降一月赤雨后，一切都變了。
起初，是各大城市時不時出現海市蜃樓。
透過海市蜃樓，人們可以看見參天的巨樹，莊嚴肅穆的古建筑，以及在神話中才能看見的異獸。
對于異象，人們起初并沒有在意，還猜哪個公司膽子那么大，沒獲得許可，都敢在城市里放這種玩意。
都不怕喝茶的嗎？
直到，有一年的7月15，虛幻與現實交匯，還市蜃樓成了真……
其后，發生了什么，歷史課本上沒有收錄，公開的文獻里也沒有記載。
人們只在高考分科由文武兩科變為文武靈三科中嗅到些許答案。
但不管人們嗅到什么，只要官方一天沒承認，那所有的一切，就不存在。
而面對不存在的東西，人們的觀感往往會比較極端。
不出意外，秦霜也是極端的一員。
只不過，她站在了極端不好的那一邊。
為此，沒少和學校做對。
“奉勸某些同學，不要和學校作對……”
講臺上，老師教訓個沒完。
秦霜找了個空，瞄了眼手腕上的表。
然后在心中默數：十九八七……
隨著一落下，音響中響起一道美妙的女聲：
“下課時間到了，老師同學們辛苦了！”
“哦耶！”
聽到這聲音，秦霜樂呵呵的揮了下拳頭，不顧老師的黑臉拎起背包，樂顛顛的從后門躥了出去。
“秦霜！”
看著那洞開的后門，班主任更氣了。
“班長呢？班長在哪？記早退！”
“好的，老師，我馬記。”
班長，嘴上答應的好好的，考勤表上，卻給秦霜打了個對勾。
不是她不聽老師的話，而是考勤系統，以打鈴為準。
這會兒，都打鈴了，她就是記早退，也沒法子，除非，老師后臺操作。
不過這會，老師，估計想不起來。
……
“丫頭，兩份炒飯打包帶走！”
“小老板，我烤串要爆辣，無敵爆辣！你們家的辣椒不給力呀！”
“紅薯粉，紅薯粉，你家的紅薯粉還有嗎？”
“阿姨，我想吃全家福，只要半套可以嗎？”
“給我來份香煎豆腐，不要蔥，不要香菜，不要折耳根，加辣！”
“一份炒粉，一份炒飯，一份香煎豆腐，再加兩串魷魚多少錢？”
……
剛下課五分鐘，秦家小吃攤就熱鬧的不像話。
一個個穿著藍白相間練功服的學生將單子圍的水泄不通。
拿到餐的人也不走，拿著個餐盒，往邊上讓讓就開吃。
半點沒有堵在這里，會影響生意的自覺。
事實上，秦家這個攤子，除了她們這些人也就部分老師偶爾會來。
散客什么的，基本不存在。
倒不是秦家小吃攤的東西不好吃，而是有些東西，一般人她吃不了。
為著生命安全考慮，就是再香再有誘惑力，也會控制住自己，不往這邊來。
畢竟生命只有一次。
受眾少不大會兒，秦霜就忙完了。
見她忙完，班長仗著自個兒身量小，硬生生從外邊鉆了進來。
進來后二話不說，從鍋里拿了串土豆就啃。
等饑餓感壓了些，才放慢速度，邊吃邊說。
“老孟，今天被你氣的可夠狠的，說真的，你真不打算考？”
“不是姐們要看衰你，而是就你那15分的數學，考文科，人也不要你啊。
武科，你倒是好些，氣血能有110，可一流學校的氣血，去年都180了，你愿意去專科？”
聽到這話，秦霜臉黑了。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聲帶可以捐給需要的人。
“哎，你別這么看著我，我哪句說的不是實話？”
都是一塊長大的，誰不知道誰啊。
秦霜看著是挺刺頭，實際上就是個硬殼包子。
硬氣有，但有限。
“新規上可說了，被選中棄考的視為逃役，雖說此逃役非彼逃役，下場也是很慘的。
像什么不能出城區，不能購買一類票，不能進入高消費場所，不能進入公益游覽場所都是其次，左右你也不在乎。”
“可不能使用靈能產品，不能從事相關附屬行業呢？”
說話間，柳櫻櫻指了指秦家攤子。
“你家這個，可也算。”
剛開始還不怎么在意的秦霜，聽到最后這句，猛的抬頭。
不可置信的看著柳櫻櫻，“什么玩意兒，你說什么？！”
“就我家這么個小攤，也不能干？”
“嗯，不入流的靈食，也是靈食。”
得到確認的秦霜瞬間抓狂。
“不是，上面的人，腦子里都是什么？不就棄個考，至于嗎？”
柳櫻櫻聳聳肩。
至不至于，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秦家人都從事靈能附屬產業。
要是不能，那下場，光是想想，都渾身顫抖。
“哎，小老板，你別想不開啊。”
兩人說話沒背著人，不等秦霜有什么反應，圍著的食客就跳了出來。
“考個試而已，考就是了嘛，你要真不想，大不了交白卷。”
“你要不去考，人家抓你那是確鑿，可交白卷，誰知道你會不會？”
“就是，就是，可別犯傻。”
“哎呀，你們別瞎出主意，白卷太明顯了，一眼會的還是得寫，剩下的，咱就兩長一短，選最短，長短不一就選b……”
“哎呀，你那不行，不行，瞎貓也容易有死耗子，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