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說要煮你?”梁舒芝單手插兜,另隻手拿冰咖啡。
助理用過度的靦腆掩飾尷尬,“我那都是權宜之計。”
“讓她誤以為我很可憐,產生同理心。你看!這不就打聽到羅嘉裕的行程了嘛。”她眉眼彎曲,笑著解釋。
“我對你很差嗎?覺得自己可憐的程度?”她是真實感到疑惑。冰冷面容講出困惑,感覺瞬間變調,聽在袁露菲耳中完全是種威脅。
女子慌張地搖頭,“沒有,怎麼會呢?哈哈哈……哈……哈。”
隨後笑著飄走。
下午羅嘉裕如期現身於拍攝場所,袁露菲沒有去打擾對方拍戲,而是守在現場,一直等待藝人拍攝結束。
期間許多民眾因為等累而未見到藝人紛紛離去。她幾乎寸步不離,站至腳酸也只能捶打大腿,稍微蹲下緩解。
老闆提著奶茶走至助理面前,“去車裡等吧,一時半會兒他也不會跑。”
吸管戳進封膜,“不行,萬一他從後門走怎麼辦?都堵一天了。今天要是再見不到人,下次都不知道去哪找他。”
說完她咀嚼彈牙焦糖珍珠,仍不忘透過院子低矮圍牆確認裡面還在拍戲。
梁舒芝將手中遮陽傘遞給對方,然後離去。
就這樣從炙熱午後待到月亮上班,車裡入睡女子因為冷氣太強醒來,才察覺已經入夜。她調整冷氣強度,望向遠方燈火通明的拍攝場所。
“大家辛苦了。”男藝人向工作人員微鞠躬後離開民宅。
“羅老師!”袁露菲趕忙上前打招呼。
這個時間原本看熱鬧的人群皆已散去。
男人瞟了眼對方,“你怎麼還在?”
“能不能讓錦鯉大偵探發布採訪?”
他未停止腳步向保姆車移動,“你們想發可以直接發,我又沒能力阻止。”
“是,沒錯。但是未達到雙方滿意的情形,報導發出去後關係不就變差了嗎?”女子跟在身旁。
羅嘉裕坐上車,敞開車門與對方對話:“那你想怎麼辦?”
“是我做錯什麼了嗎?”她終究沒有忍住單刀直入詢問。
對方輕佻地勾起嘴角,“聽說你很聰明?”
助理心臟咯噔一下,猶豫是否該直接承認,或者裝傻到底。
見女子未說話他看向後方,“認識那個人嗎?”
袁露菲轉頭,“她是我老闆。”
遠處女子也發現兩人在談論本人,於是邁著氣勢十足的步伐靠近。男子就這麼一言不發直愣愣地盯著對方。
“你好。”梁舒芝伸出手。
“你好。”男子握手回應。
兩人只是短暫輕握便放開。
“是她老闆?”
“對。”
他喜笑顏開地說:“看來你們公司對我很重視啊!老闆都親自來了。”
梁舒芝發現這是個好兆頭,臉皮披上淺笑,“嗯,當然。有時間明天一起吃飯,把話說開。”
“好啊。”
“那我們訂好餐廳跟經紀人說。”
“直接和我說吧。”他取出手機與對方交換聯絡方式。
而後助理經紀人幫忙關閉車門。
袁露菲總算鬆懈下來,兩人走回車子時助理問:“姐,他明天該不會又反悔吧?”
她停下來和女子對視,“那也太煩人了吧!”
接著又朝前走,“餐廳還是要訂,訂包間。”
“好。姐你餓了沒?我們去吃飯吧。”
穿過內部牆面像是老舊火站與懸掛歐式復古吊燈走廊,梁舒芝被領進包廂。她脫去外套露出包裹式Y領連衣裙,淺米底色透出並列金色絲線,使布料看起來更為精緻。膝蓋以下位置展現白皙小腿,姜黃色高跟涼鞋上帶有羽毛裝飾。
服務員接過外套。
助理有些忐忑,“要不要打電話確認他們會不會來?”
“是我們早到,等對方遲到再打。”
“這間菜好吃嗎?”老闆問。
“我看網絡評價還不錯,羅嘉裕好像喜歡吃義大利麵,特別找的。”
“餓了嗎?要不然先點菜?”袁露菲關切。
兩人正閒聊,身著茶咖長風衣的羅嘉裕推門進來。果然作為當紅炸子雞,外型乍看之下沒有短板。
小助理起身迎接,“羅老師請坐。”
梁舒芝屁股都未動一下,而是氣定神閒地待在長餐桌主位。
男人脫外套遞給經紀人,眺望朝自己微笑的老闆。
“就四個人吃飯,桌子這麼長幹嘛?”
梁舒芝幽默回話:“這不顯得重視嘛。”
男子行至她身邊拉開最近餐椅坐下,歪著脖頸直視對方,眉宇間凝聚笑意。雖然行為看似油膩,可搭配上這張陽光笑臉,竟然不讓人反感。
“剛才不是討論肚子餓嗎?點餐吧。”進門前羅嘉裕就聽見兩人對話。
他的反應不只令兩位助理震驚,其實也讓梁舒芝頗為詫異,服務人員算準時機進來點菜。
“好啊,想吃什麼我請客。”她將菜單遞給對方。
點完菜,男人問:“老闆怎麼稱呼?”
“梁舒芝。”
“我看我們年紀差不多,稱呼隨意點?”
“隨便,可以叫我名字。”
“舒芝。”
女子眉間飛快皺了下,她仍舊不喜歡被不熟的人叫兩個字,顯然對方誤會意思。
“還是叫我梁舒芝吧。羅嘉裕。”她自然地唸出對方名字。
“好。”
晚餐期間誰都未曾提起發布採訪和探究拒絕發布的原因,幾人度過一個愉快輕鬆的夜晚。男藝人提起許多工作時遇到的笑話,梁舒芝幾乎沒提過本人之事,只是散漫地聆聽對方分享,偶爾覺得他可愛而發笑。
餐廳外,男子主動提出:“我送你們回去吧。”
“助理去開車了。”
“那行,走了。”他紅著脖子,登上保姆車。
車輛駛走後,梁舒芝將敞開地柔軟奶棕色風衣繫緊,看見貌似方亦陌車子行駛至面前。微醺狀態的女子瞇著眼睛試圖看透窗戶。
對方從駕駛位走向她。塞進牛仔褲的襯衫,捲起褲腳,圓頭小皮鞋,一如既往毫無變化的標配。
“真是你啊!”
女人鉤住晚風拂亂的髮絲,然後問對方。
“你怎麼在這?”她低頭觀察鞋子。
“談得如何?搞定了嗎?”
“嗯。”她垂首點頭點得飽含醉意。
梁舒芝仰頭感覺有些憋屈,伸手打算扯開脖子上與連衣裙配套的細長絲巾。
哪料男子下意識後挪半步。
她愣住數秒,酒意清醒幾分,慢慢拉著絲帶繞開脖頸,隨後將絲巾交給對方。
“拿著,這樣我也不用看你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