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5日,我問了我或許不該問的問題。“John,你都不想我嗎?”當我把這句話編輯好發(fā)給John先生的時候,其實我內(nèi)心非常渴望得到他的回應(yīng),是那種男女朋友之間的回應(yīng),但是事與愿違。
“丫頭你要照顧好自己,開開心心的。”看到他的回復,我并沒有多想,直到中秋節(jié)前一天的晚上,他打開聊天窗給我看,告訴我說:“丫頭,我不想隱瞞你什么,我最近談了個女朋友?!?/p>
9月15日的下午16:14,John先生給我發(fā)來了微信消息:“丫頭丫頭,臺風快要登陸了,出門注意安全哦!緊接著是寫著“中秋快樂”的微信紅包。
距上次聊天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來天,我心里莫名的起了火,感覺他總是這樣,不想回復我的時候,就不回復我。想聯(lián)系我的時候,就發(fā)個紅包,以此來緩解我們之間的突然斷開的聯(lián)系。
我看了我們的對話框很多次,我告訴自己,我要忍住,不要輕易的被他拿捏。
“丫頭丫頭,還好吧!”19:45,他又發(fā)來了關(guān)切的問候,我依舊沒有回復。但是在這之前,我給他兒子發(fā)了一個紅包,備注:中秋節(jié)快到了,帶我向你父親問好。當然,此時我也并沒有想要見John先生的計劃。
夜里,我聽著窗外暴雨和狂風的合奏,淺淺的睡著,思緒著明天休息的安排。
我約好了一位男孩子,答應(yīng)在我下次休息的時候,給他帶一杯我親手做的冰美式。在狂風依舊肆掠的清晨醒來,房門不知怎么是開著的。雇主家的兩只貓,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到我房間。它們站在我房間通往陽光房的落地窗前,注視著窗外。
“早?。⌒∝堖?!”我常常會第一時間跟小貓咪們打招呼,作為一個“I”人,跟動物交流,是我生活的常態(tài)。
說實在的,我有點想放棄這次的約會,但是思來想去,是自己答應(yīng)的邀約,還是得赴約。
洗漱、化妝、收拾在外面過夜要準備的隨身物品,花了我好一會功夫。9點左右,我做好咖啡,給自己煮了個雞蛋。然后就打車離開雇主家,去赴約了。
這個男孩子跟我同歲,有非常帥氣的外表,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講真的,我在認識John之前,就已經(jīng)對異性的顏值不那么care了。
我跟John先生溝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其實是不相信的。他對自己的容貌和身高,還是有一些芥蒂的,而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他,更在意的是這個人有沒有內(nèi)涵。
臺風對外面的世界影響很大,滿地的落葉,很多樹都倒下來了。當車開過有積水的馬路,就像在開汽艇。跟男生打車出去吃飯的時候,我開玩笑的說,我們花了一份錢,擁有了兩種體驗。
吃飯很順利,但是因為臺風的影響,沒有可以娛樂的項目,所以下午逛了會街,我就跟他分開了。
天氣會慢慢變涼,我該去拿的秋裝了,而我的秋裝都在John先生家里。
9月16日的下午15:00,我直接打了語音給John先生:“我在世紀匯,你來接我吧!”
“你下午還有其他的安排嗎?”John先生問。
“沒有了?!蔽掖穑缓髵炝苏Z音,把定位發(fā)給他。
“等我?guī)追昼姟!彼l(fā)微信過來。
“慢慢來!不急,安全第一。”雖然這里離他家很近,但是畢竟是臺風天,還是得注意安全,我出于這種考慮的回復。
在商場一樓,我先看到他。他依舊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副招牌笑容迎接我,這次主動拉緊我的手,一路帶我去停車場。這個過程中,我們的手也一直沒有松開。到了車邊,他依舊是很紳士的幫我開車門。
到了他家,他開門,讓我先進,然后幫我拿換的拖鞋。進客廳泡起了我去泉州給他帶的茶葉?!安枞~怎么樣?好喝嗎?”我問。
“挺不錯的,只是我喝不出來好不好?!彼?。
我去廚房拿抹布把小茶座擦干凈,這通常是我進他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實在是看不下去。拿起桌上的電視遙控器,選了最近刷手機出現(xiàn)頻次比較多的《凡人歌》,我們一起看,一起討論情節(jié)和人物。
到了飯點,他問我晚上想吃啥,我說我們買菜,自己做晚飯吧!他腸胃也一直不太好,外賣對他而言是非常不好的選擇。
他在美團買好菜,然后我們一起準備燒菜的食材。這是我是第一次在他家做飯,通常都是他做給我吃。
因為新的工作的原因,我最近在學做飯,今天的菜,也是我選的我會炒的菜。
青椒肉絲、蒜泥菠菜、水煮大蝦。
很難得的是,這是我們第一次吃飯沒有剩菜,全部光盤。大蝦全部是他剝的,大部分,都進了我的胃。我們都吃的有點撐。我問他:“感覺怎么樣?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了嗎?
“確實,現(xiàn)在看你做飯還蠻有樣子的,現(xiàn)在算得上是見習廚師了!”
我很開心,一方面是得到他的認可;另一方面,是他今天胃口很好,這很難得。
吃完飯,我說:“今天洗碗收拾廚房的工作,就要拜托你啦!”
“當然。”他洗碗的空檔,我切開了柚子,先剝一塊柚子肉,遞到他的嘴邊?!霸趺礃??柚子甜不甜?”我問。
“嗯,還不錯,還是紅心的呢!”他說。
“聽我的沒錯吧!現(xiàn)在正是柚子上市的季節(jié)呢!”對于吃水果的時令,我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
很快他收拾完,然后接過我手中的柚子開始很仔細的剝完,一盤給他兒子送進房間,一盤是留給我的。
“你怎么全部都剝完了,可以留著明天繼續(xù)吃呀!我還想吃冬棗呢!這些吃完,冬棗就吃不下了!”我說。
“沒關(guān)系的,能吃完,水果不會吃撐的?!彼麑捨课?。
“一會兒,我們出去走一圈吧!就在小區(qū)里面也行。”外面的風和雨此刻都已經(jīng)停了。
他拉著我在小區(qū)外面溜達了一圈,他還是習慣看看中介門口貼的售房信息。
“現(xiàn)在房子跌的蠻厲害的!”我說。
“我那套跌了一百多個了,不過也還好,得虧房子小,要是大房子,虧的更多。”他說。
“最近股市也是一塌糊涂??!”我繼續(xù)說。
“是呀!賠了點。”他答。
“你現(xiàn)在的社保是掛在公司嗎?還是?”他問起我的社保。
“現(xiàn)在沒有在交了,自己交一年大概要3W。我現(xiàn)在工作還沒穩(wěn)定,就沒有交?!蔽掖?。
“你今年多大了?”他問
“本命年?!蔽掖稹?/p>
“還是要交社保的,交了穩(wěn)妥一點,現(xiàn)在社保有年限要求的,你這個年紀,交到退休,剛剛好夠年限?!彼麆裎?。
“現(xiàn)在經(jīng)濟壓力很大,萬一自己交不起,很麻煩的?!蔽乙灿形业目紤]。
散完步回去之后,他讓我把銀行賬戶發(fā)給他,然后給我轉(zhuǎn)了一筆專款?!斑@筆錢算我借給你的,沒有還款期限,不還也沒關(guān)系,但是只能用來交社保!專款專用!”他轉(zhuǎn)完賬,囑咐我。
“好的。”我也沒有跟他客氣,跟獅子座的男生客氣,會讓駁了他的面子。
“丫頭,不早了,我給你打車送你回去吧!”他說。
“我今天沒有地方去,出去就是住酒店?!蔽移鋵嵳宜?,是有私心的。
然后就有了上面他跟我說的那些話,他說完這些,我內(nèi)心第一瞬間是心臟漏跳了一拍,但是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
其實在我內(nèi)心,早就不再奢求跟他有感情上的糾葛了,他有正式的跟我提出過分手,我也答應(yīng)了。
只是我們這一年多來,對彼此的那種熟悉的程度和對彼此的信任,是短時間不會被別人所替代的。
我下午跟那位同齡帥哥分開的原因,就是我沒有辦法跟他同處一室。一方面是我們認識時間比較短;另一方面,是我們確實沒什么話題聊。沒有足夠多的溝通就沒有辦法建立信任感,彼此沒有信任感,也很難發(fā)展兩性關(guān)系。
“嗯,知道了。我們不必做?!逼鋵嵨襾碇熬驮趦?nèi)心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就好?!彼闶撬闪丝跉狻!澳阆热ハ丛璋?!”他繼續(xù)道。
“你先吧!”他喜歡睡前洗澡,而他的睡眠質(zhì)量非常差,太晚洗澡其實是一種惡心循環(huán)。親身經(jīng)歷讓我總結(jié)出,人洗完澡,是沒有辦法立即入睡的。
我想大多數(shù)人應(yīng)該都有這樣的經(jīng)歷吧!明明下班回家困的要死,準備洗個澡睡覺。洗完以后自己明明大腦已經(jīng)停止運轉(zhuǎn)了,但是睡意卻總是不如洗澡前那么強烈了。
“John,牙刷還有嗎?”他從洗手池拿出一大包牙刷出來,遞給我一支。
“你是準備開旅社嗎?這么多牙刷!”我都驚了。
“你知道的,我喜歡囤東西?!彼烧娴奶芏跂|西了,大概也是經(jīng)歷過疫情的原因,家里很多日用品,感覺是幾年都用不完的量?!澳氵€需要點別的嗎?”他問。
“沒有睡衣。”我說。
“這條短褲是我新買的,還沒來得及穿,還有這件T恤,是公司的文化衫,也是新的。你不介意的話,就穿這套吧!”他從柜子的底層拿出衣服遞給我。
“好?!蔽疫€想問他洗面奶有沒有,看到之前我留下來的洗面奶還在淋浴房的架子上,正好還可以用。
他的上衣我穿剛剛好,短褲有點寬松,但是當睡衣穿,也無所謂合不合身。洗完澡,我就有點困了,就睡下了。
他知道我睡覺不能有光線,把燈都關(guān)了,然后親了我的臉頰說:“睡吧!丫頭?!比缓笃鹕砣タ蛷d的沙發(fā)躺下了。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他去他兒子房間拿我的行李發(fā)出的聲音。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進房間,在我身邊躺下。我沒有睜眼,我很努力的想要入睡,因為早上醒的早,現(xiàn)在確實有點困了。
又又過了好一會兒,他壓到我身上,“怎么了?”我問,手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
“我其實是想克制自己,但是失敗了。”他在我耳邊輕聲說,“你介意嗎?”他在詢問我的意見。
“不介意?!蔽一氐溃暗俏医裉鞗]什么興致?!币哺嬖V他我的狀態(tài)。
然后一切又像回到了以前,我們了解彼此的身體,比了解彼此更多,我喜歡他一如既往的溫柔。我們彼此都抱著希望對方能夠快樂多過我們自己想要快樂的信念而做,這大概就是我們的和諧之處吧!
夜里,他睡得格外的沉,鼻鼾聲吵醒了我。但是我好像也習慣了他的鼾聲,轉(zhuǎn)過身又睡著了,明明我是睡眠很輕的一個人。
從這次以后,我開始刻意回避他,不再主動聯(lián)系他,克制自己給他發(fā)信息的欲望。
那是一段非常漫長的時光,漫長到我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要逃離上海生活。
我離職了,然后住進了靠近虹橋火車站附近的青旅,后來那個地方,我住了有小半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