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吳憲給喬一和帶回早餐讓后者受寵若驚。
“你別誤會啊,不是我買的。”
“那這是,撿得?”喬一和接過早餐。
“這是那女孩欠你的?”
“誰?”喬一和滿臉疑惑。
“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們碰到那兩個女孩哪個專業的嗎?”
“哪兩個?昨天見的女孩多了。”
“喝醉酒那兩個。”
喬一和啃著玉米點點頭。
“誒,你都不好奇嗎?”
“你要講便講,一次把話說完。”
“昨天喝的爛醉如泥那兩個是你們專業的,你說這兩個女生,昨天喝的爛醉,今天一大早,一個去跑步,一個在食堂買一大桌子早餐。你說現在這些孩子,奇怪吧。”
喬一和不置可否,繼續啃他的玉米。
“你知道那個劃破臉的是誰嗎?說起來你們還真有緣分。”
“誰?”
“景利,你記得不,你給她修改過文言文。”
“哦,她就是景利啊。”喬一和頓了頓。
“所以我說她請你吃這頓早餐理所應當。”
“原來這早餐是這么來的。”
“誒,你說,要不要把昨天那兩個女生的情況給錢澈說說。”
“吳老師,成年人了,她們得學會自己對自己負責,而不是要求別人對她們負責。不要這么八卦。”
喬一和這句“成年人”,出自于景利的通訊稿。原話是:作為成年人,我們不再要求別人對自己負責;作為成年人,我們已學會自己對自己負責。難得喬一和記得還活學活用。
景利心中記掛著方茉,雖說是周末,兩個人也沒有到別處閑逛,徑直回了寢室。方茉并不在。也許她是需要找個地方一個人獨自消食。不能逆天改命,旁人也幫不上忙,當然只有自己慢慢舔傷口了。
除了李夕,其它人都還在和周公約會。
“你們這么早,今天有什么安排嗎?”見她倆回來,正在刷牙的李夕問。
“沒有什么安排吧,要去領書吧。茉茉知道。”景利回答。
“她去領去了?”沒見方茉,李夕問。
“哪有那么早?昨天你們在練歌房又喝了很多酒吧?”景利還是想打聽昨天后半場都發生了什么。
“可不是,一個個跟瘋了一樣。”只此一句,李夕不再言語。
景利等了半餉,見李夕沒有說下去的意思,又問道:“他們都很舍不得鄧教官吧。”
“嗯,弄得跟生離死別一樣。”又只是不痛不癢這么一句。
景利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再多問。其實也沒有必要問,知道又能怎樣,不知道又如何,反正從此以后那兩個當事人橋歸橋,路歸路,各有各的未來要奔赴,小插曲而已。
“你是想問鄧梓棋和方茉吧?”景利都放棄了,李夕反過來撩撥。
“你咋這么壞呢?那你剛才......快說。”
“哈哈哈,是你自己要拐彎抹角。”李夕一臉得意。
“快說快說。”
“具體我也不清楚,看他們兩個在一起坐了一會兒,鄧梓棋就被308拉著唱歌去了。深情款款,好像挺舍不得我們的,把所有人都感動了。他自己也老淚縱橫。”
“就這些?”
“就這些!”
“說了等于白說。”
“怎么是白說呢?免得你郁結成疾。”
“我謝謝你,輪不到我郁結成疾。”
“哎!”兩個人相互嘆一口氣。
景利轉過身,看著楊骎對自己一樂。也意識到自己真是多此一舉。略微動動腦子就能想到李夕不會知道更多,還偏要問。反而成了自己要郁結成疾,操得什么心?
方茉一個上午沒有回來讓景利有些擔心,連去系辦領書都是308過來通知的。宿舍在西區,系辦在東區。考慮到路遠書多,307全體出動。今天周日,辦公室只有一個老師值守——喬一和。看清辦公桌前忙碌的那個人,景利和楊骎交換了下眼神。兩個人乖覺地跟著,不敢吱聲。
“喬老師好,今天您值班啊。”聽到李夕熱情地向喬一和問好,眾人面面相覷。
“嗯,書在桌子上,按單子自己拿吧。”喬一和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又低頭忙自己的。臉上一道血痕的就是那個叫景利的吧,一看就是一不守規矩的。想起早上的玉米,喬一和心里默了默。
“好帥哦!”走出系辦,307其余人又開始歡呼了。常態,這十幾天來每每見到品貌出眾的,不論雌雄,總會引起這樣的共鳴。
“李夕,你早就認識喬老師啊,叫的那么親切?”何穎問。
“嗯,何琪他們班主任。”
“你人緣還真廣!”何穎贊嘆道。
一群人回到寢室時方茉正在打掃衛生。看她見了眾人有說有笑,把領回的書按床位在書脊上做了標記后,整齊碼放在書架上。景利心想這是已經滿血復活了?恢復得還真是快。是了,一念望穿卿心寄,人事反覆君難托,亦勿怪女兒涼薄。
“請全體一年級社科新生于周一上午9:00到第十教學樓1320室開會,不得遲到,急急如律令。張曠。”
方茉剛整理好新書就收到這條信息,字字清晰念與眾人聽。無非一則開會通知而已,加了一句道家法咒,怎么就這么喜感。眾人皆是一笑。“張曠是誰?”孟思嘉這一問,引得眾人齊齊看向李夕。
“都看著我干嘛?”李夕原本心知肚明,卻愿意裝出這一臉詫異。
“裝什么裝,那個喬老師你不也認識嗎?系辦沒少去吧,這個叫張曠的你不知道?”孟思嘉心直口快,見了李夕如此,故意噎她幾句。
李夕見眾人目光期期,咬著酸奶吸管含糊道:“應該是何琪他們說的張道士吧,沒見過,好像是系主任。”
“系主任?這也太.....”正在看書的何穎抬頭看著阿蠻像是心中有些判斷。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孟思嘉搶先道:“太搞怪了是吧,這急急如律令召誰呢?把我們當什么啊?”
“牛鬼蛇神唄,能是什么好人。”李夕放下酸奶瓶回答。
孟思嘉翻起眼睛掃看天花板不再接話。
“我看挺好的啊,總比一本正經的老學究強吧。”和景利正畫五子棋的阿蠻說。景利點點頭,回頭看著靠在床頭看漫畫的楊骎,見她頭也不抬,自顧看著漫畫像是入了迷。方茉把書架來回擦了幾遍,又開始擺弄陽臺上的花草,忙里忙外好像總是不得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