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情投意合,你為何對我如此絕情?”景利二人都走到門口了,吳憲還在糾纏。
鬼使神差,景望舒居然從包里掏出口紅,拉過吳憲胳膊奮筆疾書留下11個數字。
沒等景望舒收回口紅,吳憲攤開左手對著景望舒撒嬌:“電話留了,順帶簽個名吧。”
景望舒不理他,轉身欲走。吳憲突然拉住人:“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見他迅速掏出手機,側身靠近景望舒,咔嚓摁下快門,留了一張兩個人的合影。照片上吳憲眉開眼笑,景望舒五指張開,擋住了大半張臉,更顯嫵媚,滿眼秋波。
在來青羌接景利前,景望舒就先去了榕城找好了醫院,預約了手術。
景望舒已經進手術室7個小時了,這讓一直等在外面的景利擔心又無助。這么大的事兒,叔侄二人誰也沒有告訴,包括景利父母,對完宣傳都說是去海南旅游了。
7個小時,8個小時,9個小時。
擔驚受怕的景利一直守在手術室門口,廢寢忘食!
一個護士給她送來了面包和水,景利感動地連連稱謝。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楊醫生。他給你買的。”
“楊醫生是?”
“楊驥楊醫生。”
“他是哪個科室的?有機會我想當面感謝他。”景利的潛臺詞是有機會得把買水和面包的錢還給他,對陌生人也不能欠著人情。
“整形外科的,這個醫院沒有人不認識他。我們都叫他金蟬子轉世,十世修來的好人。你不要太在意,接濟人是他的日常。他平時忙得很,沒時間接受別人的感激。”這個小護士快人快語。
“里面做手術的是你什么人?”
小護士突然的問話,把狼吞虎咽的景利噎住了,喝了口水,緩了緩反問道:“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怎么了,問問都不行啊?”
“不行。”景利回答的干脆利落。
“什么人呢,虧得楊醫生還給你買面包,白眼狼。”小護士翻著白眼走了。
楊驥,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一時想不起來。
又是五個小時的熬煎,景望舒終于被推了出來,進了重癥監護室,手術還算順利。之所以時間長,是因為景望舒堅持要一次性完成隆胸,脫毛,喉結切除的手術。
景利總算放心下來,靠著走廊的椅子上就睡了過去。
醒過來,她想起了在哪里聽過楊驥這個名字,楊骎四分之一血緣的親哥哥也是這個名字。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但萬一呢?
辦公室里只有剛才那個小護士,沒好氣地說楊醫生下班了。景利有些失落,她好想見到楊骎,有好多話想對她說。她想找回曾經讓自己無條件倚靠的那個肩膀。
景望舒是第三天被轉移到普通病房的。為了讓自己方便自在些,景望舒辦理的是單人病房。他意識清醒,也能說話。為了保住嗓音,他選擇了不打麻藥,生切喉結。景利聽著都疼。不得不佩服三叔想要變成女人的決心和意志力。醫生交代讓景利好好照顧人,這種手術最怕的是術后感染。
其實也沒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景利做,照顧護理人有專門的護工,她去買回來幾本書,天天讀給景望舒聽。
這天來查房的不是往日里的何醫生,見到那個一直氣不順,翻白眼的曉護士,景利才留意到醫生的名牌上寫著楊驥兩個字。仔細打量這人,五官六貌,三庭兩眼隱隱有楊骎的影子。鼓足勇氣問:“楊醫生,你認識楊骎嗎?”
“當然認識,她是我堂妹。”
“她現在在哪里?”景利顯得很急切。
“她出國了。”楊驥寫完查房記錄終于抬頭正眼看著景利。
“出國了?什么時候的事?”
“你認識她?”楊驥看著景利和記憶中那個人對上了號。過年的時候堂妹每天都和一個人通電話,在他的反復追問之下,楊骎給他看了幾張照片。眼前這個人不正是那個明艷不可方物的少女嗎?只是現實中這個人更瘦,略顯疲憊。
再后來堂妹突然轉回了榕城,沒兩個星期,又被叔父強行送去了英國,原因只是她回來后的第一個周末,偷偷回了青羌一次。
“我是她同學。她什么時候出國的。”景利迫不及待想知道楊骎的情況。
“我現在很忙,等中午吧,午休的時候你來找我。”楊驥領著一群人出了病房,那個小護士回頭給景利做了一個得意的鬼臉。
景利一個上午都心不在焉,景望舒看在眼里,問了幾句,景利把她和楊骎的事簡單說了。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和自己形影不離的楊骎為什么會突然轉變,和自己絕交斷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引得她如此。轉回榕城,出國都沒有給她任何消息。
“既然對方單方面切斷聯系,肯定有她的原因,你好好想想,你得罪了別人還不自知。”景望舒幫她分析。
“也沒有啊,一直她都很照顧我,無微不至那種。“景利頓了頓,”就跟喬一和一樣。”后半句話脫口而出。
“跟喬一和一樣?”景望舒敏銳地捕捉到了什么信息,這兩天景利時不時有意無意為提起喬一和。很明顯她想他了。
“啊,都跟事媽一樣,吃飯穿衣,啥事都要管。我像是那么不能自理的人嗎?”
“唉,就我們兩個人也無聊的很,再找兩個人來,我們好湊成一桌麻將。”說著景望舒拿起了手機。
景利警覺地連忙奪過三叔的手機,驚訝道:“你想干嘛?”
“我是要打給你爸媽,你想我打給誰?”景望舒瞇著眼看著景利,一副看透一切了如指掌的表情。
“你個壞人,不要拿我當幌子,你是不是想那個吳憲了。”
“是啊,我想他啊,那人比較有趣。我想他我敢承認,你想喬一和為什么不敢承認。”景望舒直接了當。
“我哪有?我沒有想他。”
“你就犟,不知道你在顧忌什么。幸福唾手可得,也可能不翼而飛。錯過這一村,可就沒這廟。”
“三叔,能不能不說這個,我說了,我和喬一和不可能。我有喜歡的人,他是我們學長。”
“什么學長,我都沒有聽你提過。”
“你看。”景利為了自證清白,翻出了他和解曉武的那段視頻給景望舒看。
“和這個人又到什么程度了?”景望舒問。
“談婚論嫁,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沒想到你這小小年紀,經歷還挺豐富啊。我還是比較看好喬一和。”
景利何嘗不是也更看好喬一和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