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騰了一陣,景利也判斷不出誰是誰非,只得作罷。這一天從早到晚,沒有一刻消停,景利身心俱疲。額外開了房間睡覺去了。不再管那兩個小妮子,要打打去。
第二天景利縱著自己睡到自然醒,開門出來,那兩貨又勾肩搭背的好上了。
“你們這又演得哪一出?”景利斜了二人一眼,問道。
“這不怕姐姐你為難嗎?她是你小姑子,我是你表妹,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你幫誰都不合適。都是一家人,以后我們和平共處。”理都在魏卿嘴里,話都由她說。
“誰和你是一家人,自作多情,我和你們倆誰也沒有關系。”
“嫂子,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啊。我一會兒就告訴我哥。讓他出來收拾你。”解曉歌假意威脅。
“怎么收拾,可以參觀嗎?”魏卿沒個正形,笑著問解曉歌。
“夫妻之間,能怎么收拾?”這兩個人簡直一丘之貉。
景利懶得理會,到前臺辦理退房手續去了。
這次與解曉武見面是在一個開放的房間里。解曉武戴著手銬見景利二人進來,連忙迎上前去拉著她。
“哥,昨天家里給你們辦了訂婚宴,你和嫂子現在只差領證了。”解曉歌見到她哥連忙報喜。
“替我謝謝爸媽,祖墳冒青煙,才能娶到你嫂子這么好的人。”解曉武滿臉堆笑,看著景利移不開眼。
景利表情淡淡的,也不說話,解曉武感覺出異樣,求著獄警給他打開了手銬,給曉歌遞了一個眼色。
就聽曉歌嬌滴滴道:“獄警大哥,我們先出去,給小夫妻留點空間,你看我哥多不容易。”連拉帶拽將人哄出了探監室。
解曉武不管不顧,一把將景利攬進懷里:“想死我了。”
景利站著不動,撇過臉去,避開了解曉武落下的吻。
“我知道你不情愿,但我沒有辦法,我得給爸媽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交代。”解曉武放開景利,興趣缺缺。
“現下你們一家人該安心了吧。”景利背對著解曉武坐到桌邊。
“爸媽想要看到的是那兩個紅本本。他們這么做,是真把你當解曉舞,要把你留下。而我,我想要的是你心甘情愿嫁給我。可我在這牢中沒有辦法,只能配合他們先把你拴住。你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我一定好好表現,爭取立功,出去與你早日完婚。”解曉武攬過景利肩膀,要她看著自己。
“我說了,我等你就是了。”
“喬一和來了嗎?”
“怎么突然問起他。”景利莫名的心虛。
“既然我們領了證,結了婚,你就是我的人,我希望你和他保持距離。”解曉武嚴肅道。
“你放心,我有分寸。”景利站起身,“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缺什么給曉歌說。對了,以后我不可能每個月都來看你了。大二了,學習挺忙的,我還想考研。”說著就要往出走。
解曉武一把將人帶進懷里,牢牢鎖住:“景利,我得提醒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既然我們結了婚,有些事情是你為人妻該做的你必須做。一個月,太長了,你半個月就得來看我一次。”
解曉武不顧人反抗,捏著景利下頜,強吻了上去。
景利費盡力氣推開人,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怎么,親一下都不行啊?給誰守著呢?若在外面,我們都該入洞房了。不管你愿不愿意,這輩子,你逃不掉。”解曉武語氣平和,顯得胸有成竹。
見景利大步往外走,解曉武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人,埋首在她耳際,柔聲討好:“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想你了。你不知道我在里邊每天是怎么熬的,我只有你,你若不要我,我活不下去。我爭取立功表現,你能來看我就來看我,你不能來......一切都依你。”
景利強行解開解曉武環在腰上的手,沒有說一句話,走出了探監室。
探監室門口,解曉歌把兩個人的對話聽得清楚。進來罵了她哥幾句沒出息,又信誓旦旦給她哥拍胸脯說保證幫他看好嫂子。解曉武卻說不能限制景利自由,他相信景利。
解曉武有這樣的自信,源于他對景利的了解,這個人,心腸軟,心思重,不答應則已,一旦答應,刀山火海,她都會做到。不用要求她守節,她自己就會給自己立牌坊。
解曉歌是聽話的,沒有強行跟著景利去桐梓村,和景魏二人分道自行回羅繩去了。
魏卿死皮賴臉還要跟著,景利也攆不走人,就讓她跟著了,這個女孩子除了嘴巴污一點也沒有其他壞毛病。一路跋山涉水,她也沒有喊累。
傍晚時分抵達桐梓小學,江小鳳見了人,滿心歡喜一瘸一拐地撲進景利懷里。
“鯉魚精,你們終于來了。”江小鳳在青大住的那段時間,喬一和教她方法讓她練習閱讀說話。這個孩子意志力了得,半年下來不但學會了普通話,還不口吃了。擺脫了那窩豺狼,她正像普通孩子一樣健康快樂的生活,個子也長高了。
“小景啊,小喬怎么沒和你一起來。”問話的是徐老師,他注意到跟在景利身后的并不是喬一和。
“怎么,不是鯉魚精。”江小鳳經人提醒才注意來人,“你是誰?我沒見過你。”
“我是烏龜精。”魏卿張開雙手模仿動作。
“哈哈哈哈。”江小鳳笑聲很爽朗。
“他有事走不開。”景利只得撒謊,心中又是一陣酸楚。
“我還給胡三拍胸脯,說你們一定會來,他這些天抓了不少鱔魚等你們呢。”徐老師顯得有些遺憾。
“我來不也一樣嗎?”景利笑道,“論會吃會喝酒,我這妹妹可比喬老師強多了。”
“一樣一樣,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還是想見見老友嘛。”徐老師道,自從喬一和把江小鳳托給他照顧,他們兩人時常聯系,親密無間。
“他會來,等他忙完,他肯定來。”景利垂眸,揉了揉江小鳳新長出的柔軟的頭發。
“我說這位大叔,別在這兒寒暄了,有酒有菜就快擺出來,餓死我了。”魏卿就是不講理的,還先于主人跨進門去。
景利望向西北角的小閣樓,回憶蜂擁而來。現在回想起來,調研的那個周,是她最開心的時光。
她以前也和魏卿一樣張揚跋扈。不知不覺間她變得沉郁,穩重,不茍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