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利被龍淵拉著,脫不得身,身體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也不至于大聲呼救。更何況喬一和就在酒吧,讓他知道了自己在做酒水推銷員,豈不是會生生斷了自己的財路。
在門口瞥見一群人,帶頭的便是魏卿。喊了一聲,對方并沒有注意她,被那群人裹著進酒吧去了。
這是會所里面的一間茶室,一整套楠木中式家具,保留著木質(zhì)原有的紋理和顏色。古堡灰的大理石地面鋪著雪白的羊毛地毯。一張長條的楠木茶臺,雕刻著曲水流觴。
茶臺背后兩個書架上擺著幾件珍玩玉器和金裝書籍。茶臺前是兩把紅木圈椅,放著蜀錦靠墊。
茶臺一角擺著一只三腳金蟾樣式的香爐,一縷青煙從香爐里幽幽飄散。茶室里,這若有若無,難以形容的異香,應(yīng)該就是它散發(fā)的。
“坐。”龍淵指了指沙發(fā),示意景利。
“龍總,那個,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這等鼠輩一般見識,有損你身份。”景利站著不動,摸不清楚對方路數(shù),禮貌謙卑總不會錯。
“你緊張什么,我只是請你過來喝茶。”龍淵鋪開茶具,準備燒水煮茶,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你過來坐。”
“嗯,實在是......我平時也不愛喝茶,您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走了,今晚的任務(wù)還沒完成。”景利只想盡快脫身。
“今晚你有多少任務(wù),我全包了,十倍,夠不夠。”龍淵側(cè)身看著景利,眼神銳利,一副不容人反駁的表情。
“那個,不用,我可以自己完成。我不打擾了。”景利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被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門口的保安攔了回來。茶室的門也被人關(guān)上。
“你以為沒有我的允許,你能走出這會所嗎?”龍淵往茶壺里摻水,懶懶道,“請你來喝茶,只是想和酒神交個朋友,這么不給面子啊?”
“不敢不敢,我怎么配做龍總您的朋友。實在是折煞我了。”
“不識抬舉,看來,我不對你做點什么,你看不到我的誠意。”龍淵站起身端步走向景利,脫掉西裝外套,扯下領(lǐng)帶隨手丟在地毯上。
景利倒退著躲著人,雙手插進衣兜里,推開手機,憑記憶按動鍵盤按鈕,給魏卿發(fā)去消息:隔壁會所茶室,救我。
“那個,龍總,有話好好說。”景利連忙繞到茶臺邊坐下,“喝茶是吧,我們喝茶。”
“哈,欲擒故縱。既然你不喜歡喝茶,不用勉強。我們有緣,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龍淵俯身靠近景利,試圖將人控制在沙發(fā)里。
景利推開人,霍然起身,伸手抓住茶壺,在茶幾上重重一拍,茶壺瞬間裂開,滾燙的茶水噴濺出來落在景利手上,顧不得疼,撿起一片兩頭尖尖的瓷片,捏在手里,對著龍淵喝道:“你想干什么?”
“夠剛烈,我喜歡。”龍淵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端起一杯茶輕抿了一口,抱臂靠在沙發(fā)上看著景利,“哎喲,流血了。弄臟了我這地毯,你可賠不起。”
“開門。”景利捏緊瓷片,血從掌心里顆顆滴落,掉在雪白的地毯上,開出花。
也不知道魏卿有沒有看到信息,不能坐以待斃,只能自救。
“這么著急點紅,你已經(jīng)不是處了吧?唉,可惜。哪里流出來的血,我還是分的清的。”龍淵噙著笑,看著景利搖搖頭。
“什么紅不紅的,我讓你開門。”景利根本不懂龍淵說的是什么意思,她要明白,以她的性子,拼命也會割了這根爛舌頭。
“我勸你省點力氣,一會兒用在該用的地方。”龍淵不緊不慢,點起一支香煙,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fā)里慢慢吸著。
僵持了一陣,景利只覺頭痛欲裂,站立不住,跌坐在地毯上,仍然堅持捏著瓷片不肯松手,慢慢地意識模糊,隱隱約約聽到門外傳來吵鬧聲。
景利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安然躺在出租屋床上,手上的傷已經(jīng)被包扎好。魏卿坐在椅子里翻看著漫畫。
“我們怎么回來的?”
“警察叔叔送你回來的。”魏卿放下漫畫,坐到景利床邊,“想喝水嗎?”
“嗯,”景利感覺口渴難耐,“所以你報了警?沒憑沒據(jù),怎么會這么容易?”
“我讓兩個小弟拿酒瓶砸了會所的玻璃,故意和保安起沖突,然后報了警。”魏卿將一瓶礦泉水?dāng)Q開遞給景利。
“真的?”景利坐起身,接過水來,猛喝了兩口,狐疑道。
“怎么不信啊?我那兩個小弟還在局子里呢?”
“算你機靈,那兩個小弟怎么辦?需要我們?nèi)ケa寙幔俊?/p>
“不用,尋釁滋事進局子常有的事兒。”
“真的這么容易?”景利的疑慮未消,“龍淵,在青羌可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普通小民警,怎么可能敢闖他的私人會所?”
“你運氣好唄,遇到兩只不怕虎的小牛犢,還有我這個聰明伶俐的表妹。我給警察看你發(fā)的消息,求著他們?nèi)ゲ枋揖鹊哪恪!?/p>
“我......”景利難以啟齒。
“你放心,沒事,我們到的及時,你只是被迷暈過去了。”
“好,謝謝你,姐姐記你一功。”
“我說姐姐,你這謝也太輕巧了吧,救命之恩,就這樣把我打發(fā)了。”魏卿站起身坐回椅子里,翹起二郎腿,點上一支煙,看著景利。
“你要多少錢?”
“切,你一個窮學(xué)生能有多少錢,我找我姐夫去。”
“不行,我警告你,今晚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能和他講。否則我和你絕交,搬離小院。”景利嚴厲道。
“怎么了嘛?我維護的可是你的清白,理應(yīng)他花錢。”
“我再說一遍,不許告訴他,我出任何事都不許和他聯(lián)系。你要多少錢,只能問我要。”景利目光狠戾,盯著魏卿。
“好好好,聽你的,不告訴,不聯(lián)系。”魏卿彈著煙灰,“我就弄不懂你了,他不是你男朋友嗎?難道不應(yīng)該保護你嗎?哦不對,你男人在監(jiān)獄里。真他媽復(fù)雜。”
“我的事情你別管,我有我的理由。”
“你個白眼狼,不管你,我不管你,今晚上你就成了龍淵姨太太了。”魏卿猛吸一口香煙,將煙頭掐滅,“不過龍淵呃,又帥又多金,花心是花心了點,但那也叫情趣啊!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今晚多好的機會,你是怎么想的,還寧死不屈?”
“閉嘴,以后不許再給我提這個人,惡心。”
“唉,白瞎了你這張臉。”魏卿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