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不顧景利反抗,將人牢牢鎖進懷里:“我們兩心相悅才訂的婚,因為你受傷,失去記憶,就拒我于千里之外,這樣對我公平嗎?”
景利修長的手指拂上龍淵臉頰,及時阻止了他傾軋下來的雙唇:“我們可以,可以重頭再來。就當是老天爺對我們的考驗。我們對彼此要有信心。”
“我們接受的考驗已經夠多了,我不管,我想……要你。”龍淵捏著景利手腕,舉過她頭頂,將人抵壓在墻上,俯首貼合上去。
“不要,我求你。”景利聲音都在發顫,似是已被惶恐壓垮。
龍淵動作不停,想要把這半年來的壓抑和渴望如數向她索取。占有她,讓她真正成為自己的女人,再不用擔心
唇齒間漾溢起一股腥甜的暖流,逼退了龍淵毫無章法的進攻。
抬起頭來,見景利顫抖著,雙目緊閉,滿臉淚痕,嘴角流出血來。
哪里還有平日鮮活靚麗的神采,蒼白猙獰,像一只從地獄爬出來向人索命的女鬼。
龍淵內心激蕩,連忙捏住她兩腮,制止她咬舌。
再高明的欺騙手段也不能讓她依順。她失去的只是兩年的記憶,她剛烈的性子是一點沒變。
景利一把推開龍淵,抹掉眼淚,一口血沫啐在雪白的地毯上,雙眉向額間收緊,警告道:“再有下次,我們倆就到陰曹地府結婚。”
“……所以你還是愿意嫁給我的?”龍淵戀愛惱,蠱蟲穿了心,按照他的意愿亂抓重點。剛才的驚怒煙消云散,瞬間朗月清風,喜上眉梢。
景利讀到過日記本中記錄的訂婚后和龍淵的初夜,那些繾綣纏綿的描述,讓她五臟移位,引起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我說了,我們可以重頭再來,若你非要逼我,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p>
“好,一切都依你,在沒得到你的允許前,我再不強取。接下來,就像當初追求你一樣,我會對你發起最猛烈的攻勢,半年,我一定會再把你追回來?!?/p>
“對嘛,這才像是紳士該有的言行嘛?!币婟垳Y態度轉變,景利連忙下坡就驢,“那我們可約好了,不許再試圖靠近我?!?/p>
龍淵思忖片刻,知道若是再逼迫,她必定和自己撕破臉面。
龍姐請來的腦科專家叮囑過,現在給景利用的藥,即便她腦顱中的血塊消散,不再壓迫神經,也能控制她在短時間里找不回之前的記憶。但藥物的弊端就是病人不能受刺激,若情緒過于激動,她可能再次陷入昏迷,甚至發瘋。
景利失憶后,確實忘記了之前和龍淵的不愉快,在日記的誤導下,她對龍淵心存感激,不再抗拒與他接觸,兩個人關系像朋友一樣和諧。但同時她也忘記了之所以和龍淵訂婚,是因為馬二對景家的威脅,還有龍淵手里捏著小魏和江小鳳的命運。
這使得景利無所顧忌,不會再因為這些外在因素委屈自己。
“你是不知道我龍太子是什么名聲,哪是紳士?只是因為我真心愛你,我事事都依著你順著你,只是你不記得了?!饼垳Y把景利推到沙發上坐下,捻起一張紙巾幫她擦干凈臉上的淚和汗,極盡溫柔。
景利輕輕推開他的手,捏了捏左邊臉頰,剛才她咬爛了舌根,這會兒疼得厲害。吶著氣,發出蛇一樣的嘶嘶聲。
“我們去醫院看看吧,以后不許你這樣傷害自己?!饼垳Y極其自然地拉起景利的手,滿臉疼惜。
“沒事?!本袄榛厥謥恚跋虏粸槔?。柜子上的酒能喝嗎?”
景利酒蟲上腦,這個房間也就那一墻的酒讓她感覺快意。
“你咬破了舌頭,還敢喝酒?”
“消毒嘛,快點。”
“真是受不了你這個女人?!饼垳Y搖搖頭,站起身從酒架上取來一瓶酒,打開,翻起桌上的玻璃杯,淺淺倒了一杯底,遞給景利。
“怎么這么小氣呢?”景利搶過龍淵手里的酒瓶,咕咚,倒滿一個整杯。
迫不及待悶了一口。面不改色,又把杯子續滿。
“你還真是不怕疼?!?/p>
“你信不信,我可以讓酒避開傷口,從旁邊淌進喉嚨里?!本袄褪且粋€不折不扣的酒鬼。只是這一年來糟心事太多,神經緊張,不敢放縱自己。酒于她來說,是瓊漿玉露,物華天寶,是快樂的源泉,若借以消愁,便是糟蹋。
“我當然知道你技藝好,我又不是沒試過?!饼垳Y狎昵一笑,想入非非。
景利原本對情愛懵懂無知,奈何龍淵在她的日記里添加了好些兩個人相處的親昵細節。她大概也知道了龍淵話里的旖旎意思。
“把你這些齷齪思想給我收起來,聽著讓人惡心?!彼挪粫v著龍淵口無遮攔,開了這個頭,以后怕是會沒完沒了。
“日記你看過的,我們什么沒有試過?”龍淵嘴角噙著笑,挑逗景利。
“夠了!”景利發出一聲低喝,以示警告,端起酒杯,忍著痛,一口灌進喉嚨里。把玻璃杯重重拍在桌子上。
“我的書在哪里?”
“書房柜子里?!边@個人思想太跳躍,龍淵有些跟不上節奏,“不急著溫習功課吧,你才剛剛好。”
“麻煩龍少爺給我找一只旅行箱,我今天就要回學校去?!本袄酒鹕?,準備去收拾行李。
“回學校?”聽到景利的吩咐,龍淵一陣慌亂,“你哪也不許去。”
景利回頭乜了一眼龍淵,淡淡道:“你不是事事都依我嗎?這是怎么了,這么快就原形畢露啦?”
景利根本沒有把龍淵的反對放在眼里,現在的她就是剛剛進入大學的那個倔強又毒舌的女學生,沒有任何顧忌,看不順眼就會直接懟回去,把誰都不放在眼里。
龍淵終于體會到了景利失憶的另一個后果,現在自己沒有任何可以要挾她的把柄。在她面前立下的人設又不允許自己對她用強。和龍姐合謀的最佳方案,把她和景利的關系推上了另一條未知的道路。
“我都是為你考慮,你在這里住了快一年了,這里比宿舍方便,我是怕你回去了,會不習慣。”龍淵重新把景利推回沙發上,蹲跪在人面前討好人。
“我先和剛進校的大學生有什么區別?我對這里也很陌生?!?/p>
“你貿然回去,對你的同學來說也是打擾?!?/p>
“怎么會,我都已經迫不及待要見他們了,他們記得我,我不認識他們,想想就很有趣?!本袄劾餄M是憧憬,“好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不會冷落你的,周末我就回來?!?/p>
“一個周太久,隔天你就回來一次,我去接你?!?/p>
“龍少爺,快期末了,你知道的,我有很多功課要補的。每個周回來一次是我的極限?!?/p>
“.....好,那我們說好了,周五我去接你,周一早上再回去。”
“好好好,聽你的。”景利掌握了主導權,不在這些小事上與人計較。
“還有,我們之前的訂婚戒指是龍姐選的,不合適,我們重新去選一對?!饼垳Y見縫插針,見景利態度和緩,立即提出新的請求。
“不必了吧,我又不喜歡戴首飾?!?/p>
“訂婚戒指,必須戴?!饼垳Y語氣強硬。
“好好好,聽你的。”景利看在酒的份上,從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