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一和的幫助下,景利順利通過了期末考試。
景利剛走出教學樓準備回宿舍,就見龍淵抱著一束百合笑眼盈盈看著自己。
臨近期末這兩個周,景利以功課繁重為由沒有回小院。龍淵也識趣地沒有打擾她,只每天和她打一通電話訴說相思。
景利看著龍淵反倒生出些愧疚來,畢竟掛著別人未婚妻的頭銜,這么長時間拒不相見,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迎上去,接過他手里的花柔聲道:“等很久了嗎?”
龍淵右手攬上景利腰際笑道:“確實等很久了,等了一萬年。”
“唉,你別這樣,這么多人看著呢。”景利不自在,推開龍淵,跨開一步。
“怎么,難道青大還有人不知道你是我未婚妻嗎?”龍淵拉起景利左手,扣在掌心,“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另外一個人已經在等著了。”
“誰?”
“去了你就知道了。”龍淵成功轉移了景利的注意力,復又將人攬進懷里。
龍淵帶著景利來到會所旁邊的餐廳,依據環境和裝修風格,景利辨別出這是日記里提到過的和龍淵初次見面的那家素食館。餐廳不大,十幾個包間,以詞牌名命名,倒也雅致。
“客人來了嗎?”龍淵向迎上來的大堂經理問道。
“到了,已經在‘青玉案’等著了。”大堂經理躬身回答,把二人領往包間。
甫一開門,見一男子負手窗下,長身而立,皎如玉樹。
聽到動靜,那人回眸看向門口,劍眉星目美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喬一和。
一時間,景利屏氣懾息,心跳錯拍,手心也滲出汗來。這些微不可察的變化還是被龍淵捕獲到,一把攬上她肩膀,把人帶進懷里,笑道:
“我還擔心喬老師不來,看來是我多慮了,快請坐。”
龍淵拉出一把椅子,讓景利落座,又拉開一把椅子貼近景利坐到她身旁。
“你們二位就不用我再相互介紹了吧。”龍淵看著剛剛坐定的喬一和道,“對了,有一點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再說一下的,景利她是喬老師你的學生,但她是我龍淵的未婚妻,這一點,喬老師你不會不知道吧。”
“龍總今天請我來,是要宣示主權嗎?看來你對你和她的關系確實沒什么信心。”喬一和嘴上在給龍淵說話,眼睛卻毫不避諱地一刻也沒有從景利身上移開。
“宣示主權!看來你很清楚她屬于誰。”龍淵拉起景利的手,“沒有人教過你不能覬覦別人的......”
“我餓了,能不能先吃飯。”景利實在聽不下去,抽回手來,起身移了移凳子,和龍淵拉開些距離。
“好。我們先吃飯。”
龍淵按了一下桌子上的呼叫器,叫人上菜。
三個人陷入沉默。不多時,服務員端上菜來,主人好像在故意炫耀,山珍海味,擺出一桌滿漢全席。
“龍總,這是開山見寶,這是五色如意,這是半月沉江......”
“真是難為你了,素食還弄出這么多花樣來。給我拿瓶酒來。”景利打斷一旁諂媚笑著向龍淵介紹菜品的大堂經理,吩咐道。
大堂經理看了一眼景利,又看向龍淵。后者點頭示意,大堂經理哈著腰出去了,不到兩分鐘,用托盤端進來幾瓶當歌。
“喬老師能喝酒嗎?”景利邊斟酒邊問。
喬一和點點頭,這半年時常想她時就喝酒,現在已經和她一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酒徒了。
景利滿斟了三杯酒,遞給龍淵和喬一和,端起酒杯朗聲道:“這第一杯酒,感謝喬老師這段時間幫我輔導功課。”
景利一飲而盡,又續上一杯:“這第二杯酒,感謝龍淵替我宴請老師。”
景利再飲盡再續上,“這第三杯......”
“這第三杯該敬我。”一人推門進入包間,搶身到景利面前,端過她手中酒杯仰頭灌進喉嚨里。
“哥,你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解曉武。
“龍總,解經理他,我們攔不住。”剛才的大堂經理瑟瑟站在門口向龍淵賠罪。
“沒事,你出去吧。”龍淵揚揚手,示意大堂經理關門。
“我剛好在外面聽到你的聲音就進來了,你還不知道吧,龍總已經把這個餐廳交給我打理了。”解曉武拉開景利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打開一瓶酒把剛才的酒杯斟滿,遞給景利。
“你用過了。”景利盯著解曉武手里的酒杯,沉聲道。
“你剛才也是用的這只杯子?那我們兩個豈不是間接......”
“你夠了。”景利及時打斷解曉武的話,取過兩只干凈的酒杯,斟滿酒,端了一杯給解曉武。
“你嫌棄我。”解曉武伸手拉住景利手腕撒嬌,“可我不嫌棄你,我喜歡你,我就要用你用過的酒杯。”
解曉武把剛才用景利杯子倒滿的那杯酒含在嘴里,“好酒,不愧是當歌。”
“哥!”景利看不慣,感覺這個人已經開始發酒瘋了。
“我不是你哥,我是你前男友。”
“姓解的。”
“解曉武。”
龍淵和喬一和突然爆發出驚人的默契,同時起身喝止解曉武。
“怎么?我有說錯嗎?”解曉武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白松露放進嘴里嚼著,“景利我告訴你,不但我是你前男友,他,你的這位喬老師,也是你前男友。而他,你這個所謂的未婚夫就是個騙子。”
“解曉武,你想干什么。”龍淵兩步沖到解曉武跟前,拉起他衣襟,一記勾拳打在他左腮上。
“我說龍總,與其在這里和我爭風吃醋,還不如早點回去關心股市吧。你快賠光了你知道嗎?都不知道你還能不能付得起今晚的餐費。”解曉武抹掉嘴角的血,抱臂看著龍淵。
“股市的投資不足我龍家百分之一,賠光了也沒有關系,立刻從這里給我滾出去。”龍淵指著門,喝命解曉武。
“哈,是嗎?你確定?”解曉武輕蔑一笑,坐回椅子里,往景利碟子里夾了一片白松露,“我嘗過了這個好吃。”
“龍總不好了,龍姐讓你趕緊回總部。”正此時,小于慌忙跑進來,戰戰兢兢向龍淵請示。
龍淵恍然大悟,盯著解曉武好像明白了什么:“臥薪嘗膽,嘗糞憂君,你以為你是勾踐?我絕不會是夫差。”
又轉向景利道:“你吃飯,吃完回后村小院等我。”
景利點點頭。龍淵像是得到極大的鼓勵,伸手攬過景利,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你記住,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為了你。”
龍淵放開景利,大步走出了青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