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幫不上忙就不要在這里添亂。”龍姐叼著一支煙示意小于點燃,猛吸了一口,“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度過這場危機,讓你回去你就回去,留在這兒只會讓他分心。”
“她在這里不但不會讓我分心,還會讓我感覺安心。”龍淵站起身,把景利坐進椅子里,扶著椅背護著人,生怕她因為龍姐的一句話就飛走了似得。
“紅顏禍水!”龍姐猛吸了兩口,看著景利狠狠道,又轉向龍淵道,“同意你和她訂婚是為了讓你收心,不是讓你對她言聽計從,讓她來給我龍家當家做主的。不早了,你趕緊聯系李成儒。”
“好,我知道了。”龍淵上前奪過龍姐的香煙掐滅,“楊醫生叮囑過,您不能抽煙。小于送龍姐回去休息。”
“你不要敷衍我,現在就給李成儒打電話。”龍姐顯得很焦急,敲著桌子命令龍淵。
“您先回去,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龍淵看著龍姐央求道。
“你有辦法?現在除了李成儒能有什么辦法?”龍姐氣的吹胡子瞪眼,指的景利喝道,“都已經火燒眉毛了,你還在顧忌她的感受。”
聽龍姐字字句句對自己盡是埋怨譴責,景利很難過,龍家這場危機罪魁禍首雖是解曉武,但終究和自己脫不了干系。
聽她再三提到李成儒,想必這個人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但龍姐話里話外透露的信息表明自己才是這個解決方案的阻力。
“李成儒是誰?”景利開口詢問,既然已經卷進來,那就不要逃避。
“他是可以幫助我們度過危機的人。”龍姐回答,臉面上透著不耐煩。
“既然如此那......”
“奶奶您趕緊回去休息,小于送龍姐回去。”景利話還沒說完就被龍淵搶了話頭。
龍姐打小就寵溺龍淵,待到龍淵成年,這種寵溺慢慢演變成了畏懼。聽他叫自己奶奶,知他已然生氣。
“真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奶奶。算了,我管不了,我也不管了。小于我們走。”
待龍姐和小于出了辦公室,龍淵上前從身后輕輕擁著景利:“謝謝你能來陪我。”
“既然龍姐說李成儒能幫忙,為什么不聯系他呢?”景利轉身看著龍淵問道。
“他不是什么好人,即便是破產,我也不會答應他的條件。”
景利看著龍淵贊賞地點點頭:“還有其他辦法嗎?”
“我聯系上了農發行的魏行長,我一會兒就去拜訪他。”
“好,去吧。”景利抬手整理了一下龍淵的領帶,微笑道。
“我需要你給我一點勇氣。”龍淵不等景利反應低頭吻住了人。
正此時,景利的電話響起,她趁機躲開。
“姑姑。”是景望舒。
“利兒,放假了嗎?什么時候回家。”
“過幾天吧。”
“這次又是為什么?又要和小喬去......不對,是因為那個龍淵嗎?”
聽姑姑提到喬一和,景利心里咯噔一下,又瞬間穩住心神:“龍淵公司出了點問題,我需要陪他幾天。”
“出了什么問題?”
“沒什么大事,您不用擔心,我過幾天就回去了。”
“好。掛了吧,有人敲門。”
還沒等景利發出好奇的疑問,景望舒就已經掛斷了電話。不難猜到門外是誰,吳憲沒等正式放假提前去了景利老家建章縣。
與此同時龍淵也接到了魏行長助理的電話,和他約定半個小時后行長與他在會所見面。
龍淵帶著景利一起去會所,讓她在茶室等他,他自己提前到門口去迎接魏行長去了。
一進茶室,景利就不明來由的陣陣頭痛,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也沒能緩解。猜想是晚上那幾杯酒的原因。
想起姑姑提到喬一和,心中不由寂寂沉沉。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分不清是月夜下的一片螢火荷塘,還是滿江的許愿河燈。
景利迫切想要想起這兩年來的事情,有些謎團在記憶中肯定能被解開。
正此時,手機震動,是龍姐發來的消息:“出來和我去見李成儒,我在門口等你,不要讓淵兒知道。”
景利壓了壓太陽穴,緩了緩。
龍姐的這條信息驗證了景利的猜測,李成儒提出的條件和自己有關,所以龍淵不答應。
龍姐把景利帶到一棟別墅,大廳里一個蜂鼻鳥膺,矮胖的中年男人連忙起身熱情迎了上來:“龍姐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甫一見景利,嘖嘖連聲:“想必這位就是酒神,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簡直就是神仙下凡。”
“李老板不必客套,合同我已經帶來了,你看一下吧,如果沒有問題我們盡快辦手續。”
原來龍姐知道龍淵顧忌景利定不會聯系李成儒。他能想到的辦法無非就是找銀行做抵押貸款。可是現在火燒眉毛,根本等不了銀行那些繁雜的手續。
要解決龍家的危機,只能自己出馬。
出了辦公室,支開小于,龍姐就給李成儒打去了電話。對方不但壓低了轉讓的價格,還提出讓龍姐帶上酒神去簽訂合同的要求。
理由也很冠冕堂皇,畢竟龍景路,一半掛著酒神的名號,即便龍淵不答應,有景利的簽字,以后在他龍淵面前也是有理有據。
龍姐明知道李成儒這個老淫賊色膽包天,定有二心,但為了龍家也只能豁出去了。想著有自己在側,定能保景利無虞。
“不急不急,有幸請的酒神光臨寒舍,豈能怠慢。成儒我略備薄酒以表誠意,二位請。”李成儒說著將龍姐二人讓進了餐廳。
三人在餐桌前坐定,李成儒示意女仆給二人斟酒。景利取過分酒器,斟滿一杯,雙手端給李成儒微笑道:“李叔客氣,承蒙抬愛,這杯酒敬您。若能得您慷慨相助,解龍家以倒懸,我們自會感激不盡。”
景利畢竟是個涉世未深的學生,哪知人心險惡。想著只要禮貌謙遜,真誠待人就能遇到貴人幫忙。
“哈哈哈,好說好說。”李成儒起身,接過景利酒杯放在桌子上,旋即拉住景利手拍了拍,“不過酒神這一聲李叔我實在是不敢當,論輩分我該叫龍姐一聲姑奶奶。就連青職院里那些年齡比你還小的女學生都能識趣地叫我一聲哥,酒神......”
景利聽出了李成儒的旖旎語氣,急忙收回手來。大致猜到了龍淵不同意請李成儒幫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