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眼見車停在了公交站旁，正準備下車。
厲如珩叫住了她，林安疑惑轉頭，就看見厲如珩朝她伸出了手。
林安:？
厲如珩:“你不會想那著一份保密協議去上班吧。”
林安恍然大悟，把協議還給厲如珩。
林安又準備下車，厲如珩這次伸手拉住她，“中午一起吃個飯，我把正式協議給你。”
林安點點頭，這才下車。
一路上林安都低著頭走路，腦子里面全是設計初稿該怎么畫。
初稿必須在今天下午下班前交給總監，但她現在腦子里的靈感是散的，東一塊西一塊，她完全無法把它們湊在一起。
一直坐到工位上，林安都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顏真看林安死氣沉沉的樣子湊了過來，“要不是你沒有男朋友，我都以為你失戀了。”
林安自從看了保密協議之后就對男朋友之類的字眼特別敏感，一聽連忙澄清:“什么男朋友，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男朋友？”
顏真掰著手指頭認真數著，“你一點都不像有男朋友的，自己一個人上下班，休息時間也不跟男朋友聯絡，你有男朋友嗎？”
林安聽了顏真的反問，思索片刻，遲疑道:“那個不算吧…”
顏真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什么不算，你還真有男朋友啊？”
“沒有沒有！我沒有男朋友！”林安連忙否認。
厲如珩雖然每天接送她上下班，但也只是順路，雖然一起吃飯，但也只是有事商量。她跟厲如珩雖然結婚了，但是三年之后也會離婚，也不算她男朋友吧，更加算不得顏真說的這種男朋友了吧！
林安在心里默默想著。
“叩叩！”有人敲了敲林安桌子，林安抬頭一看，是安娜。
安娜顯然是剛來，氣都還沒喘勻就對著林安說:“初稿做得怎么樣了，做完了可以先給我看看。”
林安默默搖頭，她現在連頭緒都沒有，實在不知道畫什么，安娜見狀也沒說什么，回到工位。
顏真湊過來小聲道:“安娜對你可真好，我在公司帶了兩年多了，從來沒見過她主動要看人初稿的，哪怕是終稿不如她意她也要打回來重做。前幾年總監帶的實習生就被安娜打回來了好幾次。”
林安驚訝道:“安娜還能把總監的人打回來？”
“當然了，那一年的九月新品展就是她負責的，安娜資歷很老的，據說總監都沒她資歷深。”
“那怎么……”林安還想繼續問下去，為什么總監這個位置不是安娜，就被人打斷了。
“如果你拿不出作品，資歷再老也留不下來。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把初稿拿出來，而不是在這里嚼舌根。”總監突然出現在林安身后，語氣冷冽。
林安說人壞話被當場捉住了，而且總監一句話損了兩個人，不僅罵了林安，也罵了安娜。
林安想要站起來說些什么，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安娜，抬起頭就看見安娜對她搖了搖頭。
林安泄氣一般地坐回椅子上。
總監看著林安，一字一句道:“別忘了，你現在還不是正式員工，要是你今天下午交不出東西，你就不用來了。”
林安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一陣哀嚎。
顏真不好意思地安慰她:“對不起啊，我不敢拉著你東扯西扯的，不過我覺得總監說的可能是氣話，畢竟艾米莉好像初稿也沒完成呢，難不成她也走？”
林安一想到艾米莉背后好歹有人罩著，她的身后才真是空無一人，心里更郁悶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喊林安和艾米莉一起去總監辦公室。
林安和艾米莉現在辦公室，總監對著她們兩人下了最后通牒:“今天下午下班前，我要看到我的桌面上有兩份初稿，不然你們就都走。我會從兩份里面選出一份，另一個就不用來了。”
總監說這話的事
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安一眼，林安就明白了，總監這是勢必會趕她走了。
失魂落魄地走出辦公室，林安只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艾米莉踩了林安一腳，搶先在她前面出克辦公室門，林安吃痛，艾米莉這才轉過來，看了看林安的腳，又收回視線，對著林安不屑道:“要不你去看看腳，順便也就不用回來了。”
林安不服氣:“初稿都還沒出來，誰走還不一定呢！”
艾米莉嗤笑一聲:“不，一定是你。”
語氣篤定又自信，說完就踩著高跟鞋轉身走了。
林安氣得跺腳，一跺腳更疼了。
一瘸一拐地走回工位，顏真關心道:“怎么了這是？”
林安沒好氣地說:“被狗踩了！”
顏真驚訝道:“辦公室里還有狗啊。”
“有啊，兩只呢！”林安翻了個白眼。
整個上午，林安都在絞盡腦汁想初稿，越急畫出來的就越不滿意，越不滿意就更加急躁。
林安頭發都要被抓成雞窩了，都想不出初稿來。
林安把筆一扔，仰在椅背上嘆氣，電話突然響了。
“誰啊！”林安語氣不善。
“你吃飯了嗎？”電話那頭是厲如珩。
林安抬頭一看，已經快一點了，都下班一個小時了，林安再望了望四周，周圍已經沒有人了。
林安扶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還沒呢，你吃了嗎？”
“沒有，我也剛剛忙完。要不你上來吧，公司也沒幾個人了。”
林安看了看地上的廢紙團，“要不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
“上來把協議簽了。”厲如珩聲音不容拒絕。
林安這才想起中午應該是和厲如珩簽協議的時候，她還自作多情地以為厲如珩特地約她吃飯呢！
林安在心里暗罵自己蠢。
到了厲如珩的辦公室，一路上林安果然一個人也沒遇到，林安的心安定下來。
一進辦公室，厲如珩坐在辦公桌前等她，面前是一份薄薄的協議。
林安坐下草草看了幾眼就簽了，簽完字厲如珩神色復雜地看著她:“你都不看清楚就簽嗎？”
林安把協議推回厲如珩面前:“你要是想害我有一百種方法，我防也防不住！”
聽出林安語氣里的沮喪，厲如珩問:“工作上面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