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問你是被齊總領養的孩子嗎?”
“小姐,齊小姐,能解釋下為什么你作為諾森的公主怎么會留學十年才回國?諾森集團近期會有什么大舉動嗎?”
“齊小姐,齊止小姐,我想問一下,齊總的秘密妻子是真的金屋藏嬌不會出現嗎?你是怎么看待你的母親的?”
齊止面色不改的從保鏢們圍成的安全區里走出,對著漫天的鏡頭禮貌打招呼。
“你們好,我是齊止,很多問題需要我回答,但請不要言語攻擊我的父親和家人,我當然是父親的孩子,不論是脫氧核糖核酸檢測(DNA)還是外表上看,我都是齊家的一員。”
她微笑著的臉看起來柔和,只是那雙琥珀色的眼不帶丁點多余地溫度。
“當然,你們和我同樣,暫時不是諾森的主事者,如果任何形式上透露以及宣揚諾森集團的商業秘密都屬于犯罪,這個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僅作為我自己,來回答大家的一些問題。”
“還有,請正在直播的朋友們抓緊放下你們手中的設備,以及辛苦的攝影老師停止錄像,作為警告,如果我的私人影像被他人不正當的濫用以及宣傳,這是件很苦惱的事情,我肯定會維護我的個人權益。”
齊止說完,摘下頭頂戴著的帽子,柔順的長發滑了下來,她對著一群不懷好意的家伙們,禮貌鞠躬。
“謝謝大家配合。”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保鏢們緊隨其后。
這時,不少人才意識到,自己是多么的愚昧無知,為了頭條新聞擠破腦袋的爆料者們,會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咄咄逼人。而且,這位諾森的公主并不算跋扈,甚至十分有禮貌,長得也水靈靈的。
可惜聽那口氣就不是好惹的“大人物”。
機場外
在一行人的簇擁下,齊止坐上了加長的林肯,腿上有人貼心的為她蓋上了毯子。
她“謝”字都沒等說出口,就被溫暖而熟悉的氣息吸引了所有目光。
“爸爸。”
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笑得眼睛里掛著點酸澀,看著出落又健康的女兒,齊淮遠激動不已。
齊淮遠寬厚的手掌放在女兒的頭上,聲音有點顫抖,不像是身居高位多年的掌權者。
“都過去了,小止,歡迎回家,我很想你。”
父女倆人久別重逢,聊了不少事情,由于齊淮遠的工作很忙碌,齊止剛下飛機也有些疲憊,久違的吃過午飯后就都在家里各忙各的。
齊止回到小時候自己住的房間里,依舊覺得親切,柔軟的毛絨地毯干凈舒適,書架上還擺著從前她愛看的童話書,連點灰塵都沒有。
家里的保姆和齊淮遠都很重視這間屋子,打掃的非常整潔。
她心情頗好,打開自己帶回來的行李換上了舒適的睡衣,上面小企鵝的圖案印花格外醒目。
女孩兒生的清秀,只可惜那雙琥珀色的眼珠兒并不溫柔似水,像極了萬年不化的臻冰,冷的刺骨。
脖頸上掛著的指骨舍利完好如初,只是顏色變得越來越淺了,泛著點青綠色的光芒。
齊止拉開窗簾,外面的晚霞余暉照進了屋子,僅需低頭就能看見,莊園里盛開的鈴蘭花既小巧又漂亮,是她最喜歡的植物。
她掏出手機,給窗外的花圃拍了張照片,滿意的發了條朋友圈。
配的文案是【回家了的感覺真棒!主要是行李箱里的暑假作業變廢品了,爽死!】
明明剛發的照片,就被點了個贊,齊止熟練的點開一看。
齊父那張兩粒瓜子緊挨著的頭像分外醒目。
哦,我勒個親爹啊!忘記屏蔽分組人了。
齊止內心已有無數萬馬奔騰的壓迫感,抱著手機鉆進了柔軟的被子里,她手指飛快的打了幾個字【@爸爸:我超愛你的!】
要不怎么說齊淮遠是個當領導的料呢,忙的跟個輪子一樣還要回復女兒的消息。
齊父看了眼亮起的手機,盯著那條重要通知神色柔和,又去多囑咐了幾句,讓女兒早點睡,自己暫時還要忙,希望她回家后別對外界有什么壓力,做父親的肯定會幫忙處理好的。
窗外天色漸暗,齊止從加拿大飛回來一直沒閑下來休息,倒床上沒多久便睡著了。
柏木莊園空蕩蕩的,除了大片的花圃和矗立在中央的別墅,就剩下幾棵高大粗壯的松柏。
柏樹下好像站了個黑影,頭發披散,看不清面龐,黑影頭朝的方向,正是拉開窗簾的那間臥室,它就在那里靜靜站著,直到夜幕降臨。
當所有的鐘表指針轉動到零點零分,我們就會相遇。
齊止做了個很長的夢,醒來時已是滿臉淚水,她很難懂自己為什么會流淚,明明從小就學會漠視他人,保護自己。
夢里有人讓她哭的撕心裂肺,但內容完全記不清了。
她惺忪著眼睛,胡亂摸索放在被窩里的手機,卻觸碰到什么冰涼的東西。
下意識的睜開眼,眼前的景象猶若地獄般的陰森。
披散著長發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床邊,太黑了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借著月光看到垂落到腰間的黑發,以及一炳閃爍著銀光的刀柄,上面花紋華麗繁復,不像是這個穿著破爛衣服的男人該有的物什。
齊止剛剛摸到的,應該就是男人腰上掛著的刀柄。
雖然她此時面不改色,但對于未知和漆黑環境的恐慌感已經蔓延到了心臟,齊止沒立刻叫出聲已經很厲害了。
這種時間出現在她的臥室里?
絕非善類。
不得反抗,會沒命,不能吶喊,會被要挾,何況她無法看清這個男人的意圖。
半響,男人終于肯先開口說話,陰郁又嘶啞的嗓音宛若齊止的死兆。
“明王,您不認得我了?”
她看著男人越湊越近的大手,嘴唇緊抿,可身體像是被灌鉛一樣動彈不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不堪。
隱約還能聞到一股血液特有的鐵銹味,無不刺激著自己的神經。
齊止的小心臟快承受不住了,她現在已經是待宰的羔羊。
她能想象到,男人的指尖甚至滴著血,下一秒就會扼住自己的喉嚨,然后窒息而死。
然而,那只大手又突然頹廢的垂下去,男人又問:“明王,是不想同我說話嗎?”
“明王,是不是我的樣子太丑,您連騙都懶得騙我了?”
“明王,看看我……”
男人的聲音帶著蠱惑的力量,但作出的事又與瘋子同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