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相大白前,你永遠不會知道誰是真正的無辜者。”
“最后,希望這樣的事情能止于我,愿世上不會再有玫瑰凋零。”因為,就算是破碎的天使也有屬于她的光。
……
壓抑,黑暗,像黑夜里不停沖撞的螢火,頭破血流卻沒有前路。
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伴著那歌聲,在場所有人仿佛都被帶入了那個密不透風(fēng)的世界,感受著那道不停向下,將人牢牢禁錮的囚籠一點一點蠶食著自己。
……
音樂是能觸及靈魂的交流。
不知不覺間,有人的心被提到嗓子眼,有人捂嘴滯住呼吸,還有人已經(jīng)感同身受地紅了眼眶。
就在情緒沉入深淵,所有觀眾的情緒被帶到谷底之時。
仿佛跌入谷底后的最后一博,不屈命運,奮力上躍。
只獨自身披血肉鑄成的盔甲,自救迎戰(zhàn)。
那個一生都執(zhí)著的女孩,用最后的聲音聲嘶力竭的歌唱了她的一生。
“粉碎的心臟澆筑鋼鐵的外殼,
斷裂的翅膀化作黑色的惡魔,
敏感的脆弱碾碎僅剩的枯枝抽撥”
“finally,Ikilledmyself”
“從今天起掙脫繭籠”
“污濁世俗殺不死風(fēng)”
“地獄歸來永不屈服”
“Iburiedmyself”
……
那夜的晚上,她和朋友吃飯,回去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門打開著。
祁厭呼吸一滯,快步跑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破了頂?shù)哪竞校欢阉榧埿迹欢阉轫楁湣K拙o縮,歡喜后的悲痛直沖大腦,嘴唇發(fā)白失去血色。
“祁小姐……”工作人員試圖喊她。
她聽不見,跪坐在地上,顫抖著手,把紙屑快速撿在掌心。
可紙屑太多了,她撿著撿著,碎裂的小半截項鏈也出現(xiàn)在眼前。
這小半截項鏈,帶著淚滴吊墜。
她輕輕的拿起吊墜,拇指指腹抹去上面的腳印。
啪嗒。
有什么東西,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在地上。
窗外也下雨了。
一股風(fēng)從半開的窗子吹進來,將她掌心的碎紙屑全部吹走。她慌忙握住,卻一片也沒留下。
“祁小姐,這是酒店的失誤,我們對您致以十二萬分的歉意。”
酒店經(jīng)理將手中平板電腦的監(jiān)控視頻打開,放到祁厭眼前。
里面清晰的記錄了,鄧繁星迷暈保潔大媽,進入祁厭房間,然后離開的場景。
“我向您保證,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fù),您所受到的傷害,陽光酒店,必為您翻倍討回來。”說這話的時候,經(jīng)理眼中掠過濃濃的肅殺之氣。
“我自己能處理。”
祁厭站起來,握緊掌心唯一的淚滴吊墜,絕美的臉上一片平靜。只有她自己知道,平靜的下方,滾動著何等狂躁的嗜殺狠厲。
祁厭身后的窗外,乍起驚雷,驟風(fēng)暴雨突至,閃電也臨。
房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暴雨還在下,絲毫沒有減弱的弱的征兆。
過了十五分鐘,清冷的盛世酒吧門口,開來一輛通體漆黑的轎車。
祁厭打開車門,傾身而出。
本該嘈雜的酒吧異常安靜,顯得祁厭的腳步聲,格外突兀。祁厭站在酒吧門口,腦中不知不覺,浮現(xiàn)那封信的內(nèi)容。
——姐姐,見字如面。
她邁開步伐,左手持槍,走進酒吧。走進去的第一步,兩邊太陽穴各抵著一只手槍的冰冷槍口。
——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回到老地方了。
祁厭動作迅敏,右手抬高右邊敵人的手臂,同一時間,左腿側(cè)踢,踢開左邊敵人的手腕。敵人砰砰兩槍,全部打空。
——很抱歉將你迷暈,我別無選擇。
她抓住機會,拿槍的左手爆頭一個,轉(zhuǎn)身抬腿一膝蓋撞在右邊敵人的腹部,爆頭的同時,截獲他手中的手槍。
——他們在我心臟植入了定位器,無論我們逃去哪里,他們都能找到。
承重柱后面藏著的人呼吸一頓,端好槍,預(yù)判女孩向前走的方位。只要女孩一出現(xiàn)在他視野,就能開槍。
可他等了片刻,也不見祁厭出現(xiàn),下一秒,他后腦勺抵住槍口,祁厭在他身后。
——這不是真正的自由。
“Lucifer!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前方出現(xiàn)一大批全副武裝的人,領(lǐng)頭的人叫喊著,沖過來。
祁厭將眼前人爆頭,踹了尸體后背一腳,讓尸體沖上去為自己的擋槍,同時雙槍在手,連開幾槍,解決第一批敵人。
——這么多年,他們一直用我來要挾你。
尸體倒地,祁厭一個單手前空翻,躲過后方瞄準(zhǔn)已久的子彈,發(fā)尾擦著子彈過去。落地的一瞬間,她一腳踢開沖過來的第二批敵人之一,轉(zhuǎn)身再一腳踢開第二個,隨后“砰砰”兩槍,置他們于死地。
——現(xiàn)在,是時候終結(jié)這一切了。
敵人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的涌上來,祁厭換好子彈,猶如在自家后花園散步,前后左右,一槍一個。
一個壯漢猛沖過來,祁厭跳起來,踢在他鎖骨處,踢的他連連后退。在他后退的功夫,祁厭眼中殺意翻騰,兩只手接連開槍,直至子彈雙空。
——看到旁邊的項鏈了嗎?
見女孩手槍沒了子彈,一人眼中大喜,端著步槍來襲。
祁厭下蹲,一記掃堂腿將其放倒,搶過他手里的步槍,半蹲在地,對著潮水般的敵人接連掃射。然后把槍倒扣身后,看也沒看,要了身后步槍主人的命。
——那是我親手做的哦,我希望你可以戴著它遠走高飛,試著做心里想做的事,試著愛一個可以愛的人。
一道紅色激光,從墻邊,慢慢挪到女孩臉上。
祁厭腳下一蹬,竄跑出去,踩在承重柱上,一個后空翻,藏在酒吧卡座后,躲過二樓射來的狙擊子彈。
對方子彈落空,她立即站起來,端著步槍,一槍爆了鄧山峰的頭。
——弟,無塵。
至此,黑莽幫核心成員及幫主,全員擊斃!
祁厭輕輕把手搭在眼上,抑制自己的痛苦,眼淚順著手心不斷流淌。
可她終究是來晚了。
她看著長大的孩子,終究是已經(jīng)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