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曉宛如一只倔強的小牛犢,那一絲微弱如燭光的希望,牽引著她再次踏入那條仿佛被黑暗巨獸吞噬的幽深小巷。涼颼颼的風好似惡鬼的呼嘯,在狹窄彎曲不見盡頭的通道里橫沖直撞,把她原本就雜亂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
萬象門那扇緊閉的大門,猶如一道無法逾越的堅固屏障,冷冰冰、硬邦邦地矗立在她眼前。門上那把銹跡斑斑、散發著刺鼻異味的鎖,活像一張惡魔的壞嘴,不停地譏諷著她的執拗。她的心瞬間涼透,那寒意如同無數條細小的冰蛇,迅速爬滿全身。
“砰砰砰!”她使出渾身解數,瘋狂地捶打著那扇冰冷堅硬的門,扯著嗓子嘶喊,聲音在寂靜得令人膽寒的小巷中回蕩,卻如石子投入大海,毫無回響。此刻的她,憤怒得像即將噴發的火山,絕望得像墜入無盡深淵、拼命掙扎卻越陷越深的無助之人。她的雙手由于用力過猛,紅腫破皮,鮮血如小瀑布般流淌,染紅了身前的地面,可她卻像毫無知覺,仿佛這雙手不屬于自己。
未曾想,她這近乎癲狂的舉動,引來了幾條瘦骨嶙峋、目露兇光的流浪狗。它們呲牙咧嘴,口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步步緊逼,那兇狠的模樣仿佛要將她生吞。林曉曉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心中的恐懼如洶涌的潮水,即將把她淹沒,怒火也“蹭蹭”地往上冒,兩種情緒交織,讓她瞬間如同一顆即將引爆的炸彈。“滾!都給我滾!”她聲嘶力竭地吼叫,聲音沙啞得厲害。她揮舞著雙臂,又踢又踹,每個動作都充滿了拼命的意味,每聲吼叫都飽含著對命運的抗爭。最終,在她不顧一切的抵抗下,流浪狗們夾著尾巴,“嗚嗚”叫著逃走了,那狼狽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小巷深處。
這時,林曉曉大口喘著粗氣,胸脯劇烈起伏,身子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恐懼和憤怒的情緒仍在心頭盤旋。她不禁暗自琢磨:“我這么拼命到底為了啥?跟沒頭蒼蠅似的瞎撞,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也許我根本沒那運氣找到真相,所有努力都打水漂了。”可念頭剛起,一股倔強勁又涌了上來:“不行!哪怕希望渺茫如星火,我也絕不放棄,死也要抓住!”
夜晚恰似一張巨大的黑幕,將整個世界嚴嚴實實地籠罩。昏暗的燈光仿若幽靈的眼睛,冷冷地照著林曉曉那張憔悴的面龐。她的眼中布滿血絲,眼神里盡是絕望與倔強,仿佛能將一切吞噬。她緊盯著電腦屏幕,雙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瘋狂搜索著萬象門和杜有德的消息。可每一次的搜索結果,都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劍,無情地刺痛她的心,將那僅存的一絲希望碾碎。身上的疼痛猶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噬,折磨得她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都痛苦不堪,疼得她頭暈目眩。“為啥?咋會這樣?”她有氣無力地嘟囔著,聲音微弱而沙啞,滿是委屈與不甘,在安靜的房間里幽幽回蕩。
第二天,林曉曉拖著那副精疲力竭的身軀,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像風中即將熄滅的殘燭,又來到了萬象門附近的街道。街道上行人稀少,她那失魂落魄、晃晃悠悠的模樣,猶如無根的浮萍、隨風飄蕩隨時可能消散。每當她想向路人打聽,人們都遠遠避開。偶爾有湊過來的,卻是心懷不軌之徒。那個賊眉鼠眼、不三不四的家伙,見她神情恍惚,厚著臉皮伸出那雙臟兮兮、令人作嘔的手,想要占她便宜,嘴里還說著不干不凈的話:“小美女,找啥呢?哥哥帶你去,保證讓你滿意。”“你個混蛋,拿開你的臟手!”林曉曉怒目圓睜,眼神中滿是殺意,臉氣得漲紅,仿佛下一秒就要動手。她猛地一甩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將那討厭的手甩開,手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此刻,她心中既憤怒又失望,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怨恨,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淵,感受不到一絲溫暖與希望。
可在憤怒與失望的背后,又夾雜著些許無奈與心酸,她不明白為何每次尋求幫助都如此艱難,不過這點情緒很快就被壓了下去,轉化為更為堅定的決心。
她無奈地走進附近的店鋪和居民樓,一家一家地詢問。有個在此居住了十多年、頗為和善的老人,態度倒是不錯。可當林曉曉提及算命公司或者萬象門,老人一臉茫然,眼中滿是疑惑,連連搖頭說道:“小姑娘,我在這兒住了這么久,從來沒聽說過這些,是不是你記錯啦?”林曉曉瞪大了眼睛,眼眶中淚水在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其掉落,臉上滿是難以置信,表情愈發難看,嘴唇顫抖不停,似乎在拼命壓抑即將崩潰的情緒。“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她大聲叫嚷著,聲音尖銳刺耳。
老人被她這近乎失控的樣子嚇得不輕,連忙擺手說道:“小姑娘,你快走吧,別在這兒鬧!”接著手忙腳亂地將林曉曉往外推。
林曉曉被推出來的瞬間,心中充滿失落與委屈,小聲嘟囔著:“咋沒人知道呢?難道真沒人能幫我?”但很快,她就咬咬牙,在心底暗暗發誓:“不行!就算只有我自己,我也一定要把真相找出來!”
林曉曉累得像霜打的茄子,突然發現車禍后的護身符不見了。“那護身符到底跑哪兒去了?這一堆糟心事背后到底藏著啥秘密?”她皺著眉頭,咬著嘴唇,甚至咬出了血,腦海中像播放電影一般閃過車禍前后的片段,愈發覺得護身符是解開謎團的關鍵。正想著,一種奇怪的感覺讓她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跟蹤。她猛地回頭,只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瞬間消失在街角的黑暗之中。“別跑!”她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腳下的步伐凌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