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霜跟著寧榮榮推開女生宿舍房門時,撲面而來的是淡淡的百合香——寧榮榮的床鋪上鋪著粉色的床幔,床頭擺著個水晶瓶,里面插著幾支開得正盛的琉璃百合。
男生宿舍里,戴沐白正把換洗的衣物往背包里塞,忽然聽見馬紅俊趴在窗口嚎一嗓子:“哎哎哎!女生們出來了!”戴沐白從他身后路過,“走了,去喊小三他們。”
幾人在宿舍樓下碰頭時,小舞正把自己的兔子發繩往風霜腕上纏:“小霜你戴這個好看!粉粉的跟你很配~”
“謝謝。”
小舞挽住風霜的胳膊,“小霜你要不要吃龍須糖?入口即化的那種,甜絲絲的不膩人~”旁邊的寧榮榮立刻接話:“還有桂花糕!前街那家的桂花糕夾著核桃仁,咬一口流蜜似的——”
“行了行了,再說口水都要滴下來了。”戴沐白笑著拍了下唐三肩膀,“走吧,哥請客,想吃什么隨便點。”馬紅俊立刻舉手:“我要烤羊腿!要加辣——”
進城后,幾人沿街逛起來。“小霜你看!”寧榮榮忽然指著前方的糖畫攤子,“是兔子形狀的!老板老板,給我們來兩串,一串粉糖一串冰糖的!竹青,你要什么樣的”寧榮榮回頭對朱竹清道
“嗯……我也吃冰糖的吧”朱竹清走到寧榮榮身邊道。
小舞則拽著唐三的袖子,指著糖畫攤眼睛發亮:“哥!我要那個兔子形狀的!”
“好,給你買。”唐三無奈卻寵溺的聲音落下。
“小霜快看!”寧榮榮忽然拽著她停在甜品店門口,玻璃櫥窗里,冰鎮的荔枝膏盛在青瓷碗里,碎冰碰撞的聲音清清脆脆,“就是這家!走,我們進去——這次我請,誰也別跟我搶!”
店門推開的剎那,甜香混著涼意撲面而來。風霜看著眾人圍坐在圓桌旁,馬紅俊對著荔枝膏兩眼放光,奧斯卡正偷偷往寧榮榮碗里夾椰果,
小舞舉著糖畫晃到唐三面前,說“哥,你嘗一口”,
“快吃呀,小霜!”寧榮榮把自己碗里最大的一塊荔枝果肉夾過來,“這個果肉超甜的,配上碎冰一點都不膩——”
“好。”風霜低頭舀起一勺,冰與甜在舌尖綻開的瞬間,聽見戴沐白和馬紅俊又在為“誰吃了最后一塊椰果”吵吵鬧鬧,小舞的笑聲像銀鈴般清脆,唐三正無奈地給每個人添茶,窗外的陽光正好。
“喂,風霜你笑什么呢?”馬紅俊忽然湊過來,嘴角還沾著荔枝膏,“難不成是愛上我烤腸的香味了?”
“去你的。”風霜笑著推開他,指尖凝出枚小冰晶彈在他額頭上,換來一聲夸張的慘叫,卻惹得眾人笑成一團。陽光穿過窗欞,在每個人的臉上鍍了層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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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寶城門下,黑衣少年倚著石獅子站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銀紋吊墜——及眉的黑發被風掀起幾縷,金瞳在陰影里泛著琥珀色的光,襯得膚色比身上的玄色勁裝還要蒼白幾分。他抬頭望了眼城門上方的“七寶”匾額,忽然笑了,嘴角揚起的弧度帶著幾分冷冽,卻在指尖劃過袖口繡著的琉璃花紋時,柔下來些許。
阿昭轉身往七寶琉璃宗方向走,靴底踏在青石板上發出輕響。宗門守衛見他走來,剛要開口,卻在看清他要間那枚刻著“昭明”二字的玉牌時立刻頷首:“阿昭公子可是來尋宗主?小的這就去通傳。”
宗門內,寧風致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聽見“阿昭”二字時,眼底泛起幾分感慨:“讓他進來吧。”少年踏入正廳,行了個晚輩禮:“見過寧伯父。”
“快來,不必多禮。”寧風致抬手虛扶,目光掃過他愈發冷峻的眉眼,忽然想起多年前那個總跟在榮榮和雪清河幾人身后跑的小少年,
“伯父,我路徑此處,來看看您和榮榮”阿昭起身,對上寧風致慈愛的目光
“榮榮她外出歷練了,近日去了史萊克學院,倒是許久沒給宗門傳信了。”寧風致回道
阿昭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聲音卻依舊清冽:“知曉她平安便好。”
廳內茶香氤氳。寧風致放下茶盞,目光落在少年身上“還在追查當年的事?”
阿昭的喉結動了動,金瞳里閃過一道極淡的光“是,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他忽然抬頭,望向窗外盛開的琉璃花,
“阿昭。”寧風致的聲音忽然沉下來,卻帶著長輩獨有的溫厚,“有些執念,該讓它隨時間淡去。你父親若泉下有知,定不愿見你每日繃得這般緊。”
“伯父,我想見太子,他是當時唯一活下來的人,他一定知道什么”阿昭眼里滿是冷切和不甘。
寧風致低頭嘆了口氣“當年救回太子后,我親自調查了那件事,太子醒來后我也詢問過,太子說,當時那群人連武魂都沒敢開,更是一點樣貌也不蹭看清,”
“太子是唯一的活口,卻連對方武魂都沒看清。”寧風致的聲音混著茶香落下,指尖劃過桌面裂痕
“北境之北發現你父親和騎士團的尸體,南崖山的尸骸燒得只剩半枚琉璃紋戒指,離邊疆不遠的那處……連骨頭都被毒蝕得只剩殘渣。”
他忽然抬頭,望向少年緊繃的肩背,“那些人毀了所有痕跡,連自己人的尸體都沒留——阿昭,這不是普通的劫殺。”
“我知道。”他忽然笑了,笑得極輕卻刺骨,
“可是伯父,父親的魂力高達87級,陳將軍也有82級,他們可都是魂斗羅,什么人在不開武魂的情況下,能殺死魂斗羅……”他猛地閉上眼,喉結滾動著咽下未說出口的痛,“寧伯父,您說他們為何只留太子一命?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太子如今在天斗皇宮養傷,即便你去見他,得到的也只會是同樣的答案——他當年被魂力震傷識海,連自己如何逃出馬車都記不清了。我們找到他時以為他也死了,當時太子也只剩半口氣”寧風致緩緩開口道。
“那清霜呢,清霜為什么沒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