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剛起身，準備離開，就聽見遠處傳來清冽的呼喚：“榮榮，我回來了！買了好多荔枝膏，大家都來嘗一嘗——”抬眼望去，冰藍色衣擺隨步伐輕晃，揮動的右手腕上帶著九片雪花連在一起的手環，閃爍著藍光。

“小霜！快來快來！”寧榮榮立刻招手，指尖還沾著玫瑰糖糕的糖霜，“阿昭帶來玫瑰糖糕，這個只有七寶城才有，”

阿昭的指尖猛地攥緊袖口，“小霜”二字剛從寧榮榮口中溢出，他便不可置信地望向風霜，金色瞳孔里泛起細碎的漣漪：“小霜？”那聲音帶著顫意，沉甸甸地砸在風霜心上。

風霜見到阿昭，身形一愣，‘阿昭怎么在這’風霜強壯鎮定，忽略阿昭。

“榮榮，先叫大家一起來吃荔枝膏吧，我買了好些，夠分的……”話未說完，便在對上阿昭左眼角的紅淚痣時，迅速別過臉——那雙映著晨光的金瞳里，盛著太多她不敢直視的情緒：驚喜、忐忑，還有藏得極深的、近乎奢望的期待。

“阿昭，你別誤會啦！”寧榮榮挽住風霜的胳膊晃了晃，“這是我同學風霜，不是咱們的那個小霜，風霜的武魂是冰霜雪女，跟小霜的武魂不一樣的”

“你……叫風霜？”阿昭卻沒移開視線，盯著風霜發間沾著的紫藤花瓣，忽然上前半步，“那你……是哪里人？”他的直覺在轟鳴。

風霜的指甲掐進食指的第二關節，強迫自己抬頭，冰藍色眼眸里漾開疏離的笑：“我是奧蘭王國的人，在雪原長大。”話落時，指尖的月牙形紅痕因用力而發白。

阿昭的目光驟然凝在她指尖的紅痕上，喉結滾動卻沒拆穿。當年小霜偷藏他送的糖糕被發現時，也是這樣蜷著手指，指甲在關節上碾出月牙印，偏要仰著下巴說“沒偷吃”——此刻眼前人指尖的紅痕，與記憶里的畫面重疊，讓他心中的懷疑如藤蔓般瘋長，卻在觸及她眼底的疏離時，忽然泄了氣。

“抱歉，認錯人了。”阿昭忽然退后半步，笑容里多了份戲謔，“不過你這小動作——”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食指關節，“和我認識的一個小丫頭一模一樣，她說謊時就愛掐這兒。”

風霜的瞳孔猛地收縮，指尖的紅痕瞬間被冰層覆蓋——她竟忘了，這個連榮榮都沒注意到的小動作，卻被阿昭一眼識破。冰藍色眼眸里閃過慌亂，她迅速別過臉去，盯著石桌上的玫瑰糖糕不敢直視，

阿昭的聲音簌簌落下：“不過既然是榮榮的同學，那便是朋友——可以分給我一份荔枝膏嗎？”

“好、好啊。”風霜抬手，從手腕上的雪環里取出荔枝膏，還散發著絲絲寒氣，擺放到石桌上。

阿昭忽然笑了，指尖敲了敲罐身：“榮榮，我想留在史萊克學院修煉，順便…”

“太好了！”寧榮榮沒等他說完就蹦起來，拽著他往紫藤花架下的石桌跑，“小霜你快把荔枝膏打開，我去叫大家——三哥！竹清！小舞！小奧！快來吃好吃的！”

寧榮榮見眾人圍攏過來，立刻踮腳拍拍手：“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阿昭，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她挨介紹過去，“這是朱竹清，幽冥靈貓武魂；小舞，柔骨兔；還有唐三，藍銀草，戴老大去訓練場了，馬紅俊嘛……估計又鉆廚房偷吃去了！”

阿昭笑著沖眾人頷首，目光掃過唐三時頓了頓——藍銀草武魂。阿昭開口：“既然來了，想問問史萊克的老師在哪？我……想申請留在這里修煉。

“老師啊，玉小剛老師平時在教研室，弗蘭德院長應該在院長辦公室。”戴沐白的聲音從紫藤花架后傳來，挑眉打量阿昭，“不過想留在這兒，得先讓老師看看你的實力——史萊克可不收閑人。”

風霜皺著眉頭看向阿昭，冰藍色眼眸里閃過一絲質問——可對上他帶笑的金瞳時，那絲質問又化作了慌亂，只能別過臉去，盯著紫藤花架上的光斑發愣。

戴沐白“想留在史萊克？先告訴我，你什么級別？”

“38級強攻系，武魂:昭明暗魔龍”

阿昭坦然迎上他的目光，風霜猛地抬頭，冰藍色眼眸里閃過驚訝——他們三人年紀一般大，‘想來，這些年，他也經歷了諸多磨難吧’風霜看向阿昭的眼神多了一絲心疼。

戴沐白點頭，忽然指向遠處的教學樓，“老師在頂樓教研室，不過想留下，得先通過測試——”

阿昭看向寧榮榮，眼底泛起溫柔，“好，我會努力的，只是想多陪陪榮榮，”

奧斯卡忽然沖過來，醋意混著烤腸香撲面而來：“陪陪榮榮？你算她什么人？”

“我是榮榮的弟弟，我父親和榮榮的母親是姐弟”這話像顆定心丸，卻讓奧斯卡的耳尖瞬間紅透。

“不然你以為是什么”阿昭轉頭盯著奧斯卡，直視著他，危險的眼神卻藏著只有男人間懂的警告，

阿昭忽然湊近，金色瞳孔里閃過一絲危險的審視，卻在奧斯卡慌亂后退半步時，又恢復了溫和的笑。他當然看得出奧斯卡的心思。

“輔助系魂師啊……”阿昭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喜歡榮榮嗎？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護住她”這念頭帶著兄長般的嚴苛，卻也藏著對榮榮的珍視。

“我、我能以為什么！”奧斯卡梗著脖子別過臉，“榮榮的弟弟嘛……我早看出來了！”

“行啦，想留下就去登記吧，反正學院好久沒添新人了。”小舞蹦跳著扯了扯寧榮榮的袖子，“榮榮，你的糖糕分我一塊唄”

“給你給你，別搶呀！”寧榮榮笑著把糖糕推過去，看見風霜輕聲道，“小霜，你怎么不吃？阿昭帶來的糖糕，”

“我……不太愛吃甜的。”風霜別過臉，

阿昭抬頭，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奧蘭王國的雪原…我記得，我一位故人的母親也是奧蘭王國人，而且，也姓風。”

這話像顆石子投進湖心，讓風霜的睫毛劇烈顫動。她終于敢抬頭，卻撞進阿昭帶笑的金瞳里——那目光不再是初見時的溫和，而是帶著篤定的戲謔，像在說“我知道你是誰，卻愿意等你自己開口”。石桌上的玫瑰糖糕還在冒熱氣，寧榮榮正蹦跳著喊奧斯卡來分食，小舞卷著荔枝膏的油紙晃來晃去，可她耳邊卻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和阿昭那句藏在笑意里的“我認出你了”。

‘啪’風霜拍了一下石桌，撇了阿昭一眼，阿昭眼底藏著的促狹，在眾人驚愣的目光里，冰藍色衣擺掃過石桌，頭也不回地往宿舍跑——那背影帶著倉皇，卻又藏著幾分被戳破心事的惱意。

“小霜怎么了？”寧榮榮望著她的背影發愣，忽然被阿昭的笑聲拉回神。他揉了揉她的發頂，笑得無辜：“大概是嫌我話多了——走吧，帶我去見你們院長？我想問問入學的事。”

弗蘭德院長的辦公室飄著濃郁的茶香，他靠在藤椅上，手中拿著一封信，目光在對方左眼角的紅淚痣上頓了頓：“昭明暗魔龍，明暗雙屬性，12歲38級……倒是個不錯的苗子。你叫什么名字？”

“昭明承心”

弗蘭德露出精明的生意人眼神，“不過史萊克學院不收閑人——入學考試，斗魂場個人戰20連勝，十天完成，不能輸一次。”

“20連勝？十天？”寧榮榮驚呼，“院長，阿昭剛到學院，對斗魂場規則都不熟……”

“不熟才要練。”弗蘭德挑眉，阿昭卻笑得坦然，“沒問題——院長，學費是多少，”弗蘭德聞言大笑，指了指遠處的斗魂場：“學費嘛，先贏夠20場再說——每場勝利的獎金，算作學費。”

弗蘭德目送兩人離開，低頭看了看手里的信，“我這么個小學院，來的竟是些什么人物，”信封上印著七寶琉璃宗的信章。

當天下午，阿昭便站在了斗魂場的登記處，登記表上“昭明暗魔龍”的武魂名讓登記員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