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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斗羅之帝霜

第四十二章雪清河(一)

阿昭垂眸輕笑,語調疏離又帶著恰到好處的分寸:“人總要學著長大,太子殿下如今執掌東宮,日理萬機,我們這些閑散人,又怎敢像兒時那般隨意叨擾?”阿昭說得云淡風輕,可話里字字句句都在劃清界限。

雪清河抬手虛扶:“如此,倒是我多心了。”突然將目光投向阿昭身后,“只是這位姑娘......阿昭不打算介紹介紹?“

風霜能感覺到阿昭背部瞬間繃緊,他卻依舊保持著從容姿態,側身將她半露在陽光下:“她是史萊克學院的學員,今日不巧碰上這場鬧劇,受了驚嚇。還望太子殿下莫要見怪。“

銀藍色的眼眸微微低垂,風霜斂去眼底翻涌的恨意,從阿昭身后轉出。柔粉色的裙擺掃過青石板,風霜微微弓身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雪清河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立體深邃的眉眼,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史萊克學院倒是出人才。“他抬手示意免禮,余光瞥見阿昭不著痕跡地將她往身后帶了半寸,意味深長地笑了,“既如此,便不打擾二位雅興。阿昭若還有什么事,隨時可來東宮找我。“

直到雪清河的馬車徹底消失在街角,風霜緊繃的脊背才放松。阿昭環住她的腰,掌心貼著她冰涼的后背緩緩摩挲:“別怕,有我在。”

阿昭若無其事地拿起攤位上的糖畫,眼眸彎成溫柔弧度:“要條龍還是鳳凰?聽說這家老師傅手藝一絕。“

他的聲音像春日暖陽,與方才劍拔弩張的氛圍判若兩人。風霜盯著他手中晶瑩剔透的糖畫,喉間泛起苦澀,卻仍伸手點了點鳳凰的尾羽:“要這個。”兩人并肩而行,路過胭脂鋪時,阿昭還會駐足詢問哪款口脂顏色適合她。

然而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屋檐陰影里閃過幾道黑影,街角茶攤的閑漢也若有若無地將目光投來。

直到穿過三條長街,拐進第七個巷口,那如芒在背的感覺才漸漸淡去。阿昭攬住風霜的腰,警惕地環視四周,確認再無窺視后,眼底瞬間結滿寒霜“回學院。”

踏入史萊克學院的鐵門,緊繃的神經才終于松懈下來。確認四周再無異常,阿昭才猛地將人拽進懷里。力道大得驚人。

“答應我,我不在的時候不要獨自出去。“阿昭的聲音悶在她發間,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方才雪崩的叫囂、雪清河虛偽的笑容,還有暗處那些窺視的目光,此刻都化作鋒利的刀刃,在他心口來回剜割。

風霜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卻仍抬手輕輕撫摸他繃緊的后背:“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阿昭卻將她抱得更緊,下巴抵著她的肩頭。他不敢想象,若是小霜的真實身份被識破會是怎樣的下場——那個偽裝成太子的惡魔,絕不會放過任何威脅到計劃的存在。而如今的他,還不夠強大......

“我一定會變的更強。“阿昭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卻堅定。

“不是你,是我們。我們都要變強。”風霜的指尖輕輕點在阿昭心口。

“雪崩的話你別往心里去。“風霜安慰阿昭,想起那幾句惡毒的嘲諷“兩個巴掌太便宜他了。“

阿昭卻突然笑了,伸手揉亂她的長發,故意用輕松的語氣道:“我就沒把他放在眼里過。”

雪崩字字句句都戳在最痛處——可更讓他在意的,是那些話里牽扯出的因果:父親因保護小霜而死,將軍府覆滅,母親殉情......這些沉重的過往,他不愿小霜再背負哪怕一分愧疚。

阿昭重新將她摟進懷里,“只要你在我身邊,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阿昭閉上眼,感受著懷中熟悉的溫度,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讓那些踐踏他們尊嚴的人,為今日的傲慢付出代價。

風霜沉浸在阿昭溫暖的懷抱中,識海突然泛起一陣熾熱的波動。熾神散漫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在意識深處響起:“不錯。”

“什么?“風霜一愣

熾神翻了個身,火焰凝成的衣袍在意識空間掀起一陣熱浪,“沒什么,繼續談情說愛吧。“他打了個哈欠,周身的火焰漸漸黯淡,大有繼續酣睡的架勢。

風霜皺了皺眉,試圖追問,卻只捕捉到熾神殘留的一絲神識波動。她當然明白,熾神是看出了阿昭的故作鎮定——方才阿昭垂眸時,眼底轉瞬即逝的恨意,都沒能逃過她的眼睛。

“怎么了?“阿昭察覺到她的分神,輕聲問道。

“沒事。“風霜回以微笑,重新將臉埋進他懷里。若不是那兩巴掌替阿昭出了氣,此刻少年怕是要把所有委屈和憤怒都咽進肚子里,獨自承受那份錐心之痛。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抱緊了阿昭。

暮色漸濃,余暉透過窗欞灑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阿昭摩挲著風霜微涼的指尖,打破沉默:“你說,太子今日半路出現,是想試探我,還是想把我騙去東宮再動手?“

風霜:“無論是哪種,都不會安什么好心。“

阿昭忍不住問出心底疑惑:“霜兒,你不好奇嗎?他明明是六年前才頂替的清河哥哥,為什么會記得我們六歲之前的事,連我和榮榮的疏遠他都察覺到了?”

阿昭看向沉默的風霜,意識到說錯話了:“別想了,是我不好。“他自責地收緊手臂,“反正...我們遲早會為清河哥哥報仇,一定會讓那家伙付出代價。“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我在南崖山的密林里找到了哥哥嗎?”阿昭點了點頭,靜靜地聽著。

“我當時躲在灌木叢里,全都聽到了。”風霜閉上眼,枯葉在腳下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她循著斷斷續續的咒罵聲撥開荊棘,看見雪清河被鐵鏈捆在枯樹旁,嘴角淌著血,卻仍在怒目而視。

“呵,自詡正義的天使,卻做出如此惡心下作的勾當。”雪清河咳著血沫冷笑。千仞雪緩步上前,紫色眼眸映著滿地狼藉。

“雪清河,用你的命換斗羅大陸的萬世太平,難道不值得嗎?”

“你憑什么主宰別人的命運!”雪清河猛地抬頭,“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卻找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來掩飾!”

千仞雪突然笑了,優雅地起身:“你錯了,我的本心,是給大陸帶來更加光明的未來。成功的道路難免會有犧牲,我會帶著這份愧疚,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即便被人誤解也沒關系——”她俯下身,指尖挑起雪清河的下巴,“后世之人自會感謝我。”

“雪清河,不要那么自私,將來斗羅大陸得以統一,也會有你的一份功勞。”千仞雪居高臨下地俯視雪清河

雪清河突然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無盡的嘲諷:“呵呵,后世之人當然會歌頌你,他們是既得利益者,怎么會承認你有錯?功過自然是任由他們說,可既得利益之人又不是我,我為什么不能自私?我有妹妹,有外公和舅舅,有我想要守護之人,你自詡正義,卻要他人為你的野心而犧牲,虛偽!”字字如刀,直戳千仞雪心底最隱秘的欲望。

千仞雪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惱羞成怒地厲聲道:“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這是自然法則,你認命吧!”

“哈哈哈,好啊,我認命,所以,你承認自己的虛偽了?”雪清河直直地逼視著千仞雪的眼睛,“你敢說,這一切不是為了滿足你所謂的‘榮耀’?敢說你沒有覬覦天斗皇位?”

帝霜風雪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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