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止逸隱隱感受著菊花便秘的疼痛,沒敢說話,默默目移。
“北邊的廁所,附近還有金元素,可能是在廁所那兒的雜物間吧?你去看看,希望完好無損。”
聞言,龔止逸狂點頭直接掏了四百現(xiàn)金丟給蕭杏雨,馬不停蹄趕往男廁所。
蕭杏雨拿過錢數(shù)了數(shù),掐著錢雙手合十祈禱道:那簪子至少別被用來插入奇怪的地方。
著名肛腸科汪醫(yī)生說不要什么東西都喂給脆弱的小肛,容易什么來著……嘶……反噬吧!
第一單完成!
蕭杏雨賊兮兮地拿著錢湊鼻孔一嗅,嗯,金錢腐朽的味道,她可太喜歡了。
“那個……同學你好?是蕭杏雨嗎?”
劉羽衣走了過來,興許是剛剛聽見了“老蕭”二字就猜測是未來放學同行之人。
面對陌生人,人設還是要維持的!
她把錢收起,故作正經地咳嗽兩聲道:“嗯,你好,劉羽衣?”
輕風撩發(fā)起,窗半掩,劉羽衣理了理被吹亂的的碎發(fā),柔聲道:
“對!那個,蕭杏雨,剛剛那位叫做龔止逸的同學有沒有興趣參加戲劇社?聽說他唱戲可厲害了。”
龔止逸從小的興趣就是唱戲,甚至就業(yè)方向也是,父母不支持,只能一直偷偷練,但是自從幾年前因此被父母托人送入精神病院后,試圖“糾正”他想成為戲子的想法。
最后,直到倆人去世,龔止逸才出院,但是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只怕戲劇社的大家承受不了。
蕭杏雨假裝思考了一番,拍拍劉羽衣的肩膀道:
“我會和他說道的,只是……想問問你,如果有一個天天一穿上戲服就代入角色無時不刻以戲腔說話,并且對戲服和道具有變態(tài)級苛刻,會對辦事不利的人拳打腳踢,略帶暴力傾向,吃屎也是能做到的朋友……你會嫌棄他嗎?”
劉羽衣傻了,沒聽說過這種事兒,鏡片后的眼神飄忽,“呃……”
蕭杏雨遺憾地嘆了口氣。
讓龔止逸入戲劇社很難,雖然現(xiàn)在他父母雙亡,在舅舅那兒真正得到了龔氏集團繼承人應有的待遇,可那精神病院的三年早就把他摧殘得遍體鱗傷,他的精神狀態(tài)也就面對親緣關系和熟悉的人能緩和些了。
“沒事,但你最好別抱什么希望。”
蕭杏雨好言相勸。
之后就是經典的流程,新老師自我介紹,拿書回家,至少回的不是破爛宿舍,當年男生宿舍聽說還鬧鬼呢。
報到后就該放學了。
“蕭杏雨!”
劉羽衣站在蕭杏雨旁邊背著書包,乖乖等她收拾。
“馬上好,你媽車啥樣?”
“白色大眾,一會兒去我們家飯店要吃點什么不?”
最后一本書強硬塞入書包,蕭杏雨艱難地背上重擔出教室,劉羽衣顯得有些驚訝,快步跟到她身旁道:“蕭杏雨,這書包都快和你人差不多大了,能行嗎?”
小個子是蕭杏雨悲傷的硬傷,但是書包她不背,難道直接扔下樓嗎?
“不行也得行,怎么,你能讓書包自己飛?”
“哈哈哈哈,我不會。”
可能是劉羽衣自來熟,路上兩人相談甚歡,眉開眼笑,偶爾還能上升到政治層面。
剛到校門口,學校里的養(yǎng)的吉祥物——大白鵝也開始嚎叫,看來開學了鵝也難繃吧。
“吉祥物怎么不整點大熊貓?整鵝都給我看餓了。”
蕭杏雨對這鵝怨念沖天,也不怪她,雖然她不是啥學霸,但是高一月考的時候,鵝在草地上的亂叫聲真的令人心煩意亂,聽力都聽不清。
“哎呀,上次學校不是還有人給鵝做文創(chuàng)呢?誒?我媽呢?”
校門口站滿了接送的家長,幾排車停在街邊沒一輛眼熟的。
“阿姨是不是還沒到?”
“賣章魚小丸子嘍!”
由于門口的路是個斷頭路,車都堵在路中間,鋌而走險點的商販直接把攤子開到路中間來賣。
嘴饞的蕭杏雨扭頭看見,兩眼發(fā)光,拉上劉羽衣就走過去了。
“好吃嗎?”
“好吃!”
也就二十塊錢,兩人一起買了一份,吃多了就怕一會兒回飯店吃不下飯。
兩個小姑娘手捧著盒章魚小丸子,在樹蔭下站著,陽光正好,倒映在石磚上的是兩個靠在一起的小黑影。
“哦不,我眼鏡起霧了,我擦一下,你有紙嗎?”
蕭杏雨小心翼翼地將金框眼鏡摘下,接過劉羽衣遞過來的餐巾紙擦拭起來。
“喵~”
“是小貓!”
一聲嗲嗲的貓叫在耳邊響起,那黑貓站在一個小巷子口,蕭杏雨還沒戴眼鏡看不清,就問道:“那一小團馬賽克是貓嗎?”
劉羽衣率先放下章魚小丸子跑過去快樂擼貓。
她將手摸上貓貓柔軟的腦袋,神奇的是這貓也不躲,而是自覺往上蹭了蹭,毛茸茸的手感,讓愛小動物的她無法自拔。
“蕭杏雨!這貓不怕生誒!”
“來了來了!”
蕭杏雨剛戴上眼鏡扭頭看向那只貓,忽然那只貓橙色的眼珠子直勾勾與她來了個對視,蕭杏雨心臟瞬間收縮,渾身戰(zhàn)栗,貓身上閃過幾道詭異的黑影,再眨眼卻又消失。
蕭杏雨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
“嘶……我看錯了?”
心大的她懶得理,尋思可能和自己做的夢搞混了吧,也許是熬夜后遺癥。
她小跑到劉羽衣身邊,高高興興加入擼貓隊列,奇怪的是碰到貓肉身的一剎那總覺得不對勁。
那貓卻一個勁兒和蕭杏雨親近,左蹭蹭右蹭蹭。
“它還挺喜歡你的!”劉羽衣笑著說道,沒發(fā)覺任何異常。
“呃……還真是。”蕭杏雨的直覺告訴她有問題。
那貓雖一臉享受蕭杏雨的撫摸,但腦袋左右轉了轉,毫不留情地扭頭就跑回了小巷子。
“誒!小貓!”
劉羽衣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身影沒入黑色的巷子。
“劉羽衣!”蕭杏雨在后頭叫了一聲,看人沒回應有點奇怪,也不能拋下她,要不然沒法和其他人交代,況且咋回家呢?
“靠!”
她發(fā)泄似的踢了一下路邊的石子,塵土飛揚,抱怨了一下就背著沉重的書包跟著進去了。
那貓究竟是什么東西?
這個問題縈繞在她的心中揮之不去。
剛好一探究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