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接受凋零,風接受追尋
——題記
春光瘦盡,夏日生厭,唯有霞如故,那道不歸的黃昏真的照在了你身上,你頭也不回的走著,看不清表情,可只有我知道你的心情,晚風的波浪帶來了你離去的淚水
小時候,我住在一個鄉下的小村子里,村子里沒什么風景,有的只有一陣一陣隨風飄蕩的小麥,高高的麥子和人那么高,我們曾在下面比較身高,走進些,說不定還有一只老狗一直等著主人歸來,在麥田中央有處小池塘,我們曾經常去那抓魚,水花濺起,大魚入婁,著光的魚鱗閃閃發光
印象深刻的是一棵老楓樹,據村子的長輩說,它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了,村子建起時它就在了,每每秋天,友人就喜歡拉著我蹲在那里,聽清風,看落葉嵌入四季的畫廊,萬物都開始晴朗,一大一小,我在后面,他在前面,我們聊家常,聊未來,聊天地,一坐就是一天,有時也會繞著老楓樹轉圈,我總跟在后面,他總走的很慢,我們形影不離,以為牽起手,就能永遠,而我只能看見他的背影,但這個背影一直未曾消失過,我總覺得似乎永遠都該是這樣
但這是不可能的
他又喊我去那棵老楓樹下,這次他只是坐在那里,不聲不響,我看著他的背影,恍惚間覺得它在搖晃,若隱若現,我承認,我恐懼了,透著一層心靈的薄紗,我竟然大膽到妄想抓住它
“唉!”
“啊?”
“這個給你,收好了啊!別丟!”
手中多了個楓葉的書簽,晶瑩剔透的,根根葉莖分明,交錯縱橫,纏繞在一起
這一次他反常一直緊緊的拉著我的手,看著太陽一點點推移向下,似是太陽都等的不耐煩了,走得更加匆忙了些,早早的便下山了,他的手握的愈發緊了,骨節陣陣發白,可他只是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眸隨著日光漸漸昏暗了下去,我不明所以,只是靜靜的坐著
是四月的雨織就了綿長的思念
是舊年的雪飄在了春天的檐
是未說的話擱淺在詩的某頁
是新釀的酒潑濕了泛黃的箋
你問人間何物最教光陰嫌:
是未寄的信,
是未干的硯,
是落墨處的一別多年,
更是隨眼淚哽在喉頭的那句“再見”。
說完一句再見,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沒有追,只是和平常一樣道著別,我不知道就這一別,我們再也不能相見,過了幾天,已經許久未見到友人,我才從別人的嘴里知道,他已經搬家了,后來,我也跟著父母去了城里,許久都未曾回去看看,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許是我常說的:“沒空”又或許是不想吧
多年后,我又獨自回到了村子里,曾經的小屋已經被推翻,開始修起了高樓大廈,我曾經的回憶也一下一下的被抹除掉了,周圍已是物是人非,只有那一棵老楓樹還沒被砍掉,我又像小時候那樣坐那棵老楓樹下面,靜靜的坐著,不言不語,和當初的友人一樣,不言不語……
雖然我們已經分道揚鑣,但我相信我們會再相見,讓我們在詞語的褶皺里,重寫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