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別急著走啊，工作講究的就是好商好量，不看身形也行，讓我丈量丈量總可以吧。”陳亮伸手摟住云染的纖腰，手撐不老實的摩挲，心里打著YY的念頭，小姑娘還真和他想的一樣腰細，隔著薄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嫩得跟豆腐似的。

云染身子僵住，氣得渾身發抖，條件反射的抬手推開陳亮，“你干什么，想職場騷擾嗎？”云染滿臉防備緊盯著這個四眼猥瑣男，立馬掏出手機，撥打110。

陳亮黑框眼鏡里的瞇瞇眼，頓時有了些許怯色，伸手上去阻止，“誤會，都是誤會，小姐，我上午應酬的時候，喝了點酒，我跟您道歉，您能不——”

云染靈敏地躲開他的咸豬手，眸底劃過一抹狡黠，匆匆地朝門外跑走，大聲咉咉道：“救命啊，有色狼，百匯購物中心的主管是個色批，搞職場騷擾。”

百匯購物中心，一共五層，一二樓是日常用品，三樓母嬰專營店，四樓男裝區，五樓女裝區，而百匯購物中心的工作區就在女裝區的隔壁。

女裝區最不缺的便是女人，大媽。

云染一嚎叫，大媽們首當其沖的跑出去，打折的衣服也不香了，有啥事比得過八卦，更能吸引她們的八卦之魂？

“在哪呢？在那呢？”

“真真是沒想到啊，這種高端場所，還有不要臉的二流子。”

“是啊，你剛剛聽清了沒，好像就是這的啥管搞職場騷擾？”

“我倒要看看，是那個不要臉的，大清早亡了，還搞這套，姐妹們走。”

一群大媽，你一言我一語，禿嚕著是那個色痞子欺負小姑娘。

云染跑得氣喘乎乎的，歇了會兒，她繼續開口，“不要臉的百匯主管，騷擾來應聘的女孩子啊。”

“小姑娘，那主管誰啊，那呢？那呢？”

“你別怕，站到李大姨這來，仔細說說是個咋回事？”好事的李蘭英伶俐地攥住云染的小臂，一臉「你別怕，大姨是這一帶最熱心的好好人」拍著胸脯道：“有啥委屈，跟大姨說，別怕，大姨最看不慣這種下流坯子，放心大膽的說。”

陳亮滿頭大汗地追到現場，聽見她們的對話，立馬頓住，恨不得趕緊轉身跑回去。還以為是只小綿羊，沒想到是只狡猾狐貍，心膽止不住的顫栗，生怕她把事情鬧大，不管是工作還是進局子，他都不樂意。

云染斜眸瞟了瞟陳亮，瑟縮著身子，顫巍巍的手一指，“是…是他，他說試衣模特需要脫衣服，我拒絕他就摟我腰，我推開他，說了要報警威脅他，才逃跑出來。”

她忍不住哽咽，前面十八年過的是沒有風也沒有雨，安穩無憂的日子，如今獨自一人生活才知道，日子沒有最差，只有更差。

“你這四眼王八羔子啊，看樣子有三十歲好幾了吧。那么不要臉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姐妹們，上。”李蘭英聽得火冒三丈，隨手從附近的女裝店抓起掃帚，就往陳亮身上招呼。

大媽們，有樣學樣，紛紛操家伙，朝他打去。

“哎喲，別…別打了，疼。”陳亮的眼鏡早已不見蹤影，為了護住腦袋和下半張臉，左眼不知被那個大媽揍了一拳頭，成了熊貓眼，身上好幾處也被打的隱隱作痛。

“你這不要臉的，還知道疼痛啊？”和李蘭英關系最鐵的吳麗娟氣不過，這一大老爺們，欺負個小姑娘，擼起袖子準備再來兩下子。

云染見狀，急忙阻止，“再打就要進醫院了。”

忽然，樓下傳來警笛聲，嗚啊嗚——

幾分中后，來了兩名警察，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察問，“誰報的警？”

大媽們聽到警鳴聲時就麻溜收手了，李蘭英一個健步竄到問話的警察跟前，拉著他走到陳亮身邊，“警察同志，就是這個臭不要臉的四眼，欺負年輕小姑娘，還好這丫頭機靈，不然不得被欺負死？”

年輕警官打量著陳亮，例行公事地開口，“叫什么名字，報警的是誰？”

他眼神躲閃，心底涌起一股慌亂，“陳亮，警官你聽我說，那都是誤會。”

云染趕緊舉手，“我叫云染，我報的警。”

“為什么報警？”

云染憤恨瞪了陳亮一眼，將事情全道出來，“他，百匯購物中心的主管，我看到了這里的招兼職的告示，就來了，之后他就和我說試衣模特需要脫掉衣服看身型，我拒絕，他就摟著我揩油。”

“警官，我…我上午喝了酒才犯的渾，是我的錯，我道歉。”陳亮很識時務，連忙當著警察的面，給云染鞠躬道歉。

“小林，帶他去做個酒精檢查。”一直沒說話的四十來歲的警察聲音渾厚，接著目光移到云染身上，嚴肅道：“云染女士，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錄口供。”

“好…好的。”云染抬腿緊隨其后。

李蘭英看著警察同志帶著他們離開，滿臉意猶未盡，訕訕道，“早知道這么快結束，多打一拳好了。”

…

云染走出警局的大門，人民公仆的警察叔叔辦事效率就是快，四眼男被拘留十五天。

她抬眼看了看天色，已經下午四點了，到了快餐店要了個十二塊的全素飯盒，狼吞虎咽吃了起來，接著找工作。

還是沒找到，結果昨晚的感冒未愈又變嚴重了，咬著牙關，腳步踉蹌走到了醫院。

云染臥躺在不銹鋼的坐椅里，頭重腦輕，迷糊間昏睡了過去，良久，耳畔陡然傳來高呼聲，“哎喲，小姑娘快醒醒，血液倒流了。”

“護士小姐，快…這里，給這小姑娘換藥水，瓶空了。”

身旁一個六七十歲的奶奶，見她手背扎針的管子血液逆流了，咋唬了幾聲。

護士小姐聞言立馬過來，喚醒云染詢問“身體有哪里不適？”

“沒有。”她闔眼緩了會，身體有些疲乏，無力，許是吊了點滴，臉頰滾燙退了不少，唇瓣略微干燥。

緊接著，護士小姐給她換了瓶藥水，拿起藥水單據，打了個勾，她對云染溫柔道，“現在掛的是第二瓶，還有一瓶。”

云染點點頭，“謝謝，姐姐。”

“不客氣。”護士小姐勾唇淺笑，朝著放射室走去。

云染挪了挪視線，將目光落到了身旁的老人，感激的對老人頷首，“謝謝奶奶。”

“哎，你這小妮子，在打點滴也不留個心眼，逆血過多就麻煩了。”老奶奶語重心長的和云染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