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震在原地,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二當家”,將他們驚醒。
竇含的下屬們不約而同的提起槍,用槍口對準玉清的胸口。
同時,他們對玉清的警惕使得楊順松開了束縛,他爬了起來,一雙眼睛不可置信的死死盯著玉清,“翁大夫,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涪州的父老鄉親都知道,我是個醫術還算不錯的大夫。”
看著玉清那張看似笑意盈盈,實則沒什么情緒的臉,楊順說不出話,同時他明白了一件事,將這個大夫請來,確實救了大哥的性命,但同時也引狼入室,使得青苛寨陷入危機。
不管玉清是什么身份,竇含的人見自家主子被她拽在手里,一動不動的,當下就穩不住了,竇含一派的二把手提著槍怒聲道,“放開二當家!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玉清挑了挑眉,右手一松,竇含隨之癱倒在地,然后她兩手一攤,笑道,“人我放了,開槍吧。”
“???”
不論在場的人懷著什么樣的心思,此刻都傻眼了。
這里是青苛寨,被二當家的人圍著,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在這樣的場合下,二當家無疑是最好用的擋箭牌,他就這么輕易的將人給放了?難道這個不大夫不怕死嗎?
二把手顯然也沒料到對方真的會順著他的話松開二當家,不由得怔愣了一瞬,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并下意識的扣動扳機。
預想中的火光和槍響聲并沒有出現,反倒一片平靜,二把手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又用力的接連扣下扳機,依舊沒有半點動靜,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他疑惑的擰緊眉心,用力將槍甩到地上,隨手奪過身旁下屬的槍,再次將槍口對準玉清,扣下扳機,依舊沒有子彈射出,尷尬了不是?
在他震驚且疑惑的目光中,玉清輕笑了一聲,“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說著,她伸手從腰帶里掏出一枚子彈,放在掌心展示給他們看,又笑了笑,“是不是感覺很熟悉?”
子彈在火把的光芒下泛著淺淺的光芒,楊順盯著子彈,皺起了眉,子彈上的葉形標記是他親自帶人做的,難道這些槍……
如他所料,二把手卸下彈夾后,發現彈夾空空如也,震驚的問,“沒有子彈……是你干的?!”
此時此刻,玉清已經舉起了自己的槍,馬擼牌子在昏黃光芒的照射下顯得更加油黑,更加恐怖。
“諸位莫不是以為我孤身入賊窩,會什么都不準備?別看了,你們槍中的子彈都被我卸下并藏了起來,現在,攻守易勢,是你們,要和我的槍硬碰硬,要試試嗎?”
竇含的人面面相覷,無一人肯在這時候站出來說話,他們確實因為大當家太保守,想跟著二當家將青苛寨做大做強,成為人上人,這才聽信竇含的話想要搏一把,但沒想過真為了他不顧這條命,畢竟,命只有一次,沒了就真的沒了。
現在的二當家像一灘爛泥般躺著,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如果已經被殺了,他們就算奮起反抗,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義呢?還不如識時務一點。
楊順攥緊了拳頭,臉頰不由得抽搐了幾下,怪不得這大夫會好心提醒他竇含有異心,讓他守好大哥,原來是想看他們兩虎相斗,兩敗俱傷,然后吃現成的,是他太愚蠢了。
“我大哥怎么樣了?”他沉著臉問。
“沒……沒事,大當家沒事。”
李大夫顫顫巍巍的探出腦袋,看向玉清時,面色更白了幾分,誰能懂剛剛這個年輕人出現在屋內時,他有多震驚,天知道這年輕人掏出槍的時候,他又有多震驚。
他吞了口唾沫,顫抖著聲音再度開口,“這位英雄沒有傷害大當家,而且,而且在二當家準備射殺大當家的時候從窗戶翻進來,沖著二當家開了一槍,保護了大當家。”
聞言,楊順的臉色好看了很多,既然剛才那么好的機會他都沒有對大哥動手,那說明,他對大哥根本就沒有殺意。
‘咔嚓’聲響起,玉清扳動保險,揚聲高喊,“牛在野!”
三道手持大刀的身影應聲竄出,將竇含的人和楊順都圍在里邊,刀鋒凌厲至極,令人不敢直視。
暗中窺伺的人已經麻了,大當家生死未卜,二當家借機篡位,結果被反殺了,且反殺他的還不是山寨的人,現在這人好像又準備霸占他們的青苛寨,所以,現在究竟是怎么個情況?
二把手到底是竇含的心腹,心中一狠,拔出短刀直撲玉清而來。
‘砰’一聲傳來,子彈射出,精準的射進二把手的右腿,二把手只覺得腿部陡然一麻,隨后一股鉆心的痛覺席卷全身,身體不受控的趴倒在地,呻吟出聲。
“諸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的槍法還算準,現在我對準的是大腿,下一次,可就是心臟了。”
眾人噤若寒蟬,大當家屋門前的空場鴉雀無聲。
“三當家,我并非嗜殺之人,否則我不會為大當家治傷,也不會放過剛剛那送上門的大好時機,你說對不對?”
楊順否認不了,艱難的點著頭回答,“對。”
玉清瞇眼一笑,“所以,我們談談吧。”
牛在野:這該死的熟悉的感覺,老大又要忽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