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新月正兒八經的給阿蒙行了跪拜之禮,叩了三首,又在尹世初的指導下,鄭重的敬上了一杯拜師茶。
阿蒙啜飲了一口,動作輕柔的將她扶起,神色也比以往更加柔和了些。
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鄭重其事的將它放到尹新月抬起的雙手上,“這里邊原本是我打算給你的臨別贈禮,如今你既有緣成了我的徒弟,那這東西準備的也算恰合時宜,權當是我這個做師傅的送給徒弟的見面禮吧?!?/p>
聞言,尹新月驚喜的瞪大了雙眸,揚唇露出一個甜絲絲的笑容,殷勤的問,“師傅,我能打開看看嗎?”
阿蒙微微頷首以示回應,尹新月喜滋滋的解開布包封口的繩子,朝里邊看了一眼,沒看出是什么東西,疑惑的歪了歪小腦袋,將東西拿出來,好奇的問,“師傅,這是什么?”
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古怪的東西,像是媽媽用來束發的發簪,但又很不一樣,很尖。
阿蒙微微一笑回答,“你手中這東西被稱為峨眉刺,是使用峨眉武功時常用的兵器,雖然看起來小,但進可攻退可守,是短兵器中的佼佼者。
平時不用時,可用作束發的發簪隨身攜帶,很是方便,且你手中的這對峨眉刺是我入無息道人門下時無息道人所贈,如今我用的少,贈送給你正好。
無息道人是現已知命之年,素日緊閉大門不見來客,若你來日有機緣去到峨眉山,憑著這對峨眉刺,她會見你,你也可因此物得到她的幫助?!?/p>
尹新月年歲尚幼,還不能知道這個禮物代表了峨眉山正統弟子的身份,也不能完全理解阿蒙這是打算將她一身的本領傾囊相授,也更不明白無息道人的幫助足以讓人絕處逢生。
她只是本能的知道,這件拜師禮是‘無價之寶’。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將這對峨眉刺重新收回布包中,然后不用尹世初提醒,自己又朝著阿蒙叩首,一本正經的說,“徒兒謝過師傅?!?/p>
這樣可愛的雪團子讓阿蒙忍俊不禁,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雪團子的腦袋,輕輕道了聲‘好孩子’。
尹新月不明白這些,尹世初哪里能不明白?
他明白了執安小姐方才所言之阿蒙姑娘本就愿意教女兒些拳腳功夫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在這亂世之中有了更多的庇護所,心中甚是欣喜。
正如玉清一開始對尹世初的印象,他是個生意人,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有利益可循的,或是為了自己,或是為了尹新月和家族,或者往大了說,為了華國的未來。
可以說,讓女兒拜阿蒙為師,與玉清一方達成利益聯合,為己為家為國三者兼有之。
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緊密的聯系,也算得真正的自己人,尹世初說話行事的風格也稍微隨意親近了一些。
幾人說了會兒閑話后,尹世初笑呵呵的讓人上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請玉清和阿蒙等人上座,席中給兩人敬酒,氣氛很是和諧。
飯后飲茶時,他關切的問,“執安小姐打算怎么避開特務離京?乘坐火車似乎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p>
對于沒有被關注到的尹昌儀等人來說,火車是最佳選擇,但執安小姐面臨的是尹昌儀離京之事暴露的情況,就算能坐上火車,也會在海津被大總統的嫡系趙智軍堵住,很不安全。
玉清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通州?!?/p>
“走水路?”尹世初沉吟片刻,“以運河的漕運來說,水路和陸路相比,速度慢了不少,不過,出其不意,如果隱藏得好,倒也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京杭大運河通航狀況不佳,并非全程都能走水路,最終還是要選擇陸路?!?/p>
“不打緊,只要離開了北洋掌控最強的地域,便就沒了任何威脅,水路、陸路無甚差別?!?/p>
尹世初微微一怔,點頭道,“這我是相信執安小姐的本事的,若執安小姐順利回了川州,請來信報個平安,好讓尹某和新月安心,還望執安小姐莫要嫌尹某之求冒昧?!?/p>
“尹先生說笑了,您這是關心我們,怎能說是冒昧?”玉清笑著回答。
不過,這一次她的目的地并非渝州,而是滬市,在京城耽擱了這么久,是時候會會明銳東了。
還有滬市最大的幫會組織,與哥老會齊名的青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