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斗了會兒嘴,開始享受這忙里偷閑的閑暇時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渝州和涪州近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涪州又搭建了兩所臨時小學,石越璋覺得至少要讓適齡的孩子都讀完小學,就算不能寫詩作畫,也能讓他們長大了不當個睜眼瞎。
渝州裹小腳的風氣再度死灰復燃,大年初一這一日就有一個大家族趁著族老匯聚,不顧家中女眷的反對,要給族中幾個幼女裹小腳。
葉緣聽聞此事后,直接帶兵打上門去,干脆用這戶人家殺雞儆猴,徹底將這股子歪風邪氣給鎮壓了下去。
自禁煙之后,渝州的地主們都老實了下來,但隨著玉清的離去,有幾個頭鐵的地主開始狼狽為奸,暗中從滇省收購了大批大煙的種子,并相互掩護,企圖瞞天過海,卻被知情的農人舉報。
葉緣對大煙深惡痛絕,得知這個消息后,使出雷霆手段,直接派出幾百個持槍的士兵,將這幾個地主的宅子團團圍住,搜出大煙種子后,派人將之送到醫專的老師沐蘭手中,并將這些地主都送進監獄,讓他們待一個月醒醒腦子。
同時,因為玉清當初力排眾議,用武力強制地主們種植糧食,又以合適的價格收購,轉頭就借明家的米鋪,掛上軍政府的牌子,將糧食以低價賣給百姓,而且官府的倉庫有了充足的救濟糧,自入冬開始,渝州境內就沒有出現餓死的人。
涪州糖廠和渝州制藥廠經營得都不錯,尤其是糖廠,已經正式開始盈利。
玉清離開涪州之前,給劉半山和牛在野安排了一個重要的任務:給民兵團更換一個霸氣的名字。
兩人將頭發都薅禿了,最后終于想出了一個看似霸氣實則敷衍的名字:武陵軍。
‘武陵’二字為何敷衍,因為涪州依山而建,所依靠的山脈就是武陵山,但想一想,沒有比它更合適的,因為武陵軍本就是從涪州開始,而武陵山和烏江養育了涪州這一方水土。
巾幗隊被并入武陵軍,成為武陵軍的獨立團,由巾幗會管理,石越璋直接領了獨立團團長的位子。
有了‘武陵軍’這個正式的名字,民兵團和巾幗隊從此徹底躋身正規軍,玉清也憑借著武陵軍的存在成為貨真價實的一軍之帥,而非是受熊瑾所托暫時掌管涪州軍務的代理大帥。
石越璋和葉緣在談論著玉清和近來發生在渝州的值得一說的事,另一邊,張列五、尹昌儀、蔡松坡和唐榮昌避開所有耳目,久違的坐在了一張桌上。
他們談論的話題只有兩個,今后如何對待以袁大總統為代表的中央政府,以及如何處理雪區遺留問題。
經過激烈的討論,四人一致認為現在還不是跟袁大總統掀桌子的時候,名義上他們還是由政府授職,但老祖宗有句話說得很好,‘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袁大總統的命令他們可以不聽的嘛,難不成他還能派兵來西南討伐他們?
至于雪區的遺留問題,壓根就不需要多做討論,他們不可能容忍西方列強侵犯華國國土,試圖分裂華國民心的可恥行徑。
他們經過商議,初步計劃是從川、滇二省與雪區交界的地方分別向雪區腹地進軍,合作將大不列顛國的軍隊從雪區驅逐出去,再按之前尹昌儀西征時收攏人心的方式消除雪區百姓的抗拒。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想要達成的效果是一舉殲敵,意味著要打閃電戰,將人驅逐出去后,又會是一場持久戰,換言之,他們要親自出征。
為了保持平衡,需要一個他們都信任的人坐鎮后方,保證川、滇、黔三省不發生混亂。
他們四個顯然不行,誰也不能確定對方心里沒有其他的小算盤。
討論了半天,最終出現一個名字,翁執安。
翁執安與尹昌儀、張列五、蔡松坡三人交好,不會幫助任何一人給其他兩人下套,雖然唐榮昌從未與翁執安有過來往,但憑她敢冒險入京將尹昌儀撈出來,他就愿意賭一把。
于是,四人達成一致意見,隨后各自回去,悄無聲息的準備出征事宜,兵工廠也在緊鑼密鼓的生產槍支。
萬事俱備,就等著玉清回來當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