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連受打擊,腦子已經(jīng)成了一團漿糊,玉清和雷含玨趁熱打鐵,緊接著對他進行審問,想要在副官緩過勁來發(fā)現(xiàn)不對之前,讓他將一切都吐露干凈。
結果如玉清等人所愿,一刻鐘后,該說的、不該說的,副官都說了個干凈,雖然他在證詞中一直強調責任在他,但在這兩個眼明心亮的人跟前,一切謊言都無所遁形。
經(jīng)過整理,前因后果大致如下:
這個副官姓陳,全名陳西風,在莫云高打下北海前就已經(jīng)跟著他了。
陳西風是莫云高的得力干將,為莫云高攻打北海出謀劃策,然后又為莫云高規(guī)劃了北海的防御工事等,讓莫云高在北海積攢了極高的威望,稱其為北海軍閥的元老級人物也不為過。
十年前,他從已經(jīng)成為師長的莫云高嘴里聽到了一個秘密。
大概是十幾年前,彼時莫云高還是西南軍閥一個不起眼的排長,在一次慘烈的西南軍閥大戰(zhàn)中,他的士兵全部慘死,自己則是躲進了一個瘟疫村,并遇上了一個神奇的青年和一些神奇的事。
莫云高親眼看見那青年以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和力量,一刀殺死了一頭古怪的生物。
且因他闖入瘟疫村,從而導致自己感染了瘟疫,他本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沒想到那個青年的血將他救了回來。
自那之后,他就沒再見過那個神異的青年,但他對青年的興趣就此產(chǎn)生。
后來因為某些原因,他得知那個青年姓張,是東北張家的族長,并知曉這個家族有長生不老的血統(tǒng),于是他對長生的欲望也開始膨脹。
在歲月的流逝中,欲望不斷發(fā)酵,直到莫云高坐上師長的位置,攀登至頂峰,被長生占據(jù)大腦的莫云高迫不及待的想要利用自己的力量將那個青年引出來。
為此,他計劃復刻瘟疫村之事故,一次機緣巧合,他得到了關于明朝南海瘟疫船的資料,經(jīng)過斟酌后將挖掘瘟疫船并取回尸水的任務交給了自己的得力干將陳西風。
之后,持續(xù)十年為百姓所懼怕的盤花海礁案產(chǎn)生。
再往后,就如張海鹽、張海蝦在明朝南海瘟疫沉船附近的所見所聞出入不大,不停地挖掘,最后終于找到了那艘沉船。
張海鹽和張海蝦兩人對著那一紙證詞久久無言,既覺得可笑,又覺得不可理喻。
長生,古人求長生也就罷了,怎么到了這個時候,還會有人相信并追求這樣不切實際的東西,那個莫云高莫不是腦子糊涂了?
但轉念一想,自古至今,大凡弄權之輩,都對長生有著驚人的渴求,史書中就有不少王侯將相求長生的相關記載。
歸結起來不過一句話,人的欲望是催生一切罪惡的溫床,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沒過多久,陳西風從頭暈目眩中緩過神來,也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這分明是茹昇號,既然如此,只要他們一靠近北海,師座就會明白瘟疫船之事已經(jīng)暴露,并采取補救措施,所以這里壓根就不是北海,那個人也不是真正的陸大帥。
他被騙了!不僅背叛了師座,還給師座引來了棘手的敵人,他是罪人,不可原諒的罪人!
意識到這件事后,陳西風憤怒的吼叫著,在椅子上瘋狂的扭動著,企圖掙脫開來以死謝罪,好叫他們死無對證。
蘇念卿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直接大步上前提起他的衣領,一巴掌將他抽暈。
玉清看得直抽氣,苦口婆心道,“小蘇蘇,他還有用,別真把他給抽死了。”
蘇念卿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但下次還這么干。
事件的真相已經(jīng)分明,玉清直接將這些士兵和陳西風都移交給雷含玨,由雷含玨眷將人押解回去交給蔡松坡處置。
玉清只有一個要求,莫云高必須死,且必須死在雷含玨的眼皮子底下。
雷含玨無有不應,也不耽擱正事,當夜就帶著人返航。
送走他們后,玉清繼續(xù)沿馬六甲航線前進,將張海蝦和張海鹽送到霹靂州后,轉道去往爪哇,黃先生還眼巴巴的等著她呢。
張海鹽和張海蝦目送著茹昇號離開,忽然覺得好像做了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夢的盡頭,是回到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