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略微有點陰郁的下午,淺淺的海灘上只有幾個漁民,他們已經準備收攤回家了,微冷的海風吹起幾絲少女的發絲。
林念念站在海邊的一小塊礁石旁邊,神色微憫的望著眼前茫茫的海面發呆,目光呆滯,沒有光,仿佛與這個世界隔絕一般,聽不到遠方已經開始咆哮的雷電。
就這樣看了好久好久,少女如被人抽走力氣般朝著大海走去。
直到她的亞麻白裙被海水已經淹沒了一大半。暴風雨即將來臨,海灘上被風吹的四散的行人早已不見蹤影。
她還在怔怔的往前走,忽然一個浪拍打過來,她跌倒在了那片海域里,不久后便已不見蹤影。
海浪開始激進了起來,一下一下的翻滾著,此時,奇跡出現了,一個人正抱著另一個人逆著浪從海邊游上來。
那是一個少年,疏散略帶棕色的頭發被海水拍打的貼在頭皮上,他的手里正推著一個人,而那個人,仿佛已經沒有了力氣,任憑他怎么用力,她都安安靜靜的任他抱著。
少年棱角分明的臉上透出一絲稚氣和焦急。
終于,他把她挪到了安全的地方,可是她一動不動。
少年搖著她的身體,還是沒有反應,他便將她平放在沙地上,一下一下的按壓著她的胸腔,直到女生終于咳出一口水來,少年才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雨點越來越大,女生的眼睛眨巴眨巴,迷迷糊糊的對他說了幾個字:“你拉我上來的?為什么要救我?”
“見死不救可不是我的作風。”少年看著她的臉說,“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那個家有等于沒有。”女孩想起了什么,坐起身來。望著剛剛他救她上來的那片海域,一句話也不說。
少年見她這樣,怕她再想不開,也索性坐在沙地里,任憑雨點落下,陪著林念念。
林念念就這樣坐著望著。少年看她望著大海,心有余悸。對她說:“從現在起,你的這條命我管了,不許你再拿它開玩笑。”
林念念看著剛剛救他上來的少年還在氣喘噓噓,她點了點頭。
說罷,少年指著海邊的亭子,我們先去那邊。
林念念釀釀鏘鏘的走過去,和少年坐著,少年見她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便沒有再多問什么?只是陪她坐著,等雨停。
不一會兒,雨下得小了,海那邊已經有太陽的蹤跡。
少年指著遠處云層里透過來的光對林念念說:“嗨,快看,陽光照進來了!”
林念念看著遠方的云層,神色悶悶的說了句:“哦。”又低著頭。看著這一身濕透了的衣服,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海水浸透了的衣服,涼風吹過來,讓她仍不住打了個寒戰,“啊切!”一聲噴嚏過后,她感覺自己暈乎乎的。
少年見她這個樣子,說:“雨也停了,回家吧。你家在哪兒啊?用不用我送你?”
林念念抱著自己的胳膊,蜷縮著肩膀,頭發已經半干了。她低著頭,沒有表情的回答:“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說著看了看穿著潛水衣的少年。瘦瘦的身軀。大概一米八的個子。
沉默了一會兒?問他:“你還會來這兒吧!”
少年看著她略微有些怯懦的和冷漠的眼睛,“當然。”
“好,那我先走了。”她抱著胳膊倒退著看著他,然后朝著海灘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少年看著她離去,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