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傅鴻也沒有隱瞞,直接把謝家和之后的事一五一十給家人說了,尤其是謝美嬌舍夢守護一事,說得格外鄭重。
“奶奶,孫兒這么做你覺得對嗎?我是不是把這妮子拉下了深淵?”傅鴻自愧地說道。
林青瓊滿眼寵溺輕輕對著傅鴻:“孩子,順著本心去走,前路漫漫,既然她愿意陪著你走,那你也該給她走下去的勇氣,知道嗎?”
原本想突然插話的江彭博也知道此時不合時宜,一下就縮回了身子,但終是打破此刻的寧靜,他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奶奶,是我江氏對不起你們傅家,對不起,對不起。”
他始終沒有直起身子,只見林青瓊拄著拐杖一下一下走近了江彭博,因為在場的人都知道此時只有奶奶能夠決定扶不扶。
林青瓊將他輕輕扶直:“孩子,這不是你的錯,誰都沒有錯,過去的都就讓他過去罷,以后好好珍惜你和我家鴻兒的情誼,他就拜托你多多照顧了。”
林青瓊眼中閃著淚光,緩緩回到座位:“靈通,通知他們準備一下,明日祠堂給鴻兒和我那孫媳婦行‘元醒’儀式!”
傅靈通也不遲疑,轉身就往祠堂奔走而去,從儲物間拿出一方毫不起眼,布滿灰塵的松木盒子,而里面裝著的是一面銅鑼,上雕龍紋,看著尤為怪異。
“鐺~鐺~鐺~嗡!”一聲聲帶著不同音調的鑼聲響徹坑田村,可見傅氏眾男丁聽到此節奏的鑼聲,皆放下手中之事,無一人落下都前往祠堂,燈火通明,好不熱鬧。
“靈通,明日真要行那元醒儀式嗎?你那娃子今年才剛17,尚未成年,心性不穩,會不會為時尚早,而且那女子真值得托付嗎?”
“我們世代嫡系男丁行這儀式時可都到了而立之年,而女子也應該花時間考察其品性,若是真如先祖母那般放任先祖,恐會再造事端,更何況現在咱們傅氏還有能力喚出那‘同心鎖’嗎?”
當中的一位庶出叔伯,嚴肅地跟傅靈通說道。
“這是我娘她決定的,想必她有自己的考量,望叔伯們切勿介意,就助我家一臂之力吧。”說完傅靈通對著眾人就是一個深躬。
“罷了,罷了。大家伙辛苦把祠堂布置一下,明天就拜托各位祈靈,給那對新人的儀式辦得漂漂亮亮的。”這位叔伯也不再執拗,立馬就吩咐了下去。
同時,傅靈通也通知了三個妹妹明天務必到達現場,一同觀禮,惹得傅秋云等人一頓吃驚。
“我說秋云,這小子才上了多久高中,就有了那以命相交的良配嗎?你說咱媽能答應嗎?”何其正不明所以,洗著碗對著旁邊正在監督的傅秋云說道。
“這就是咱媽給決定的,咱們能說啥?或許那孫媳婦咱媽是看著真心喜歡吧。”傅秋云仰著腦袋手扶下巴說道。
“不得不說,那玩意真的厲害。你知我心意,我知你心意,想干點啥壞事都無所遁形,這個就好比那‘緊箍咒’,真的不知道是誰搞出了這么一個玩意。”何其正嘴里嘟囔著,感嘆此物神奇之處。
而傅秋云只是一臉惆悵和無奈,不再作聲,她何嘗不知,要不是當初林青瓊知他愛人所想,然后極力阻攔,身死的哪止父親一人,連帶著一族都將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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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天氣微涼,天邊“嗡嗡嗡”作響,飛落一架直升機直停在了傅鴻家門的樸實小院,惹得整個坑田村那是平地起驚雷。
“哇。這輩子都沒見過直升機,今日算是見到了,那怎么還落到了傅靈通院里?”
“他家莫非發達了?可是看他家那樣,哪有一個像是人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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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胡亂猜測不如親眼一見,僅一會小院周圍就擠滿了吃瓜群眾,一個勁地盯著從飛機上下來的三人。
“親家有禮,初來乍到不懂禮數,請多多包涵,今日特來叨擾,實在是慚愧·····”
剛下機的謝敏思就一副商人作派,但對于傅鴻家中的長輩那是一個個都不敢怠慢,隨手就把拿出一沓厚到離譜的紅包,讓黃麗玉分發給家中傅鴻的長輩和親人,但眾人卻傻了眼,哪見過這撐爆的紅包,紛紛不敢接手。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小小紅包不成敬意,得此良婿,謝某甚是滿意,今日前來也就帶了這紅包,沒有其他的了,多多包涵,多多包涵。”隨即對著眾人不斷躬手。
說完便看向傅鴻,眼睛里好像在說:“我可按我女兒說的辦了,已經低調低調再低調了。”
而傅鴻此時卻一臉無奈,有錢或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就沖你這份“低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被人當豬賣了。
所以當何均臉不紅心不跳地悄悄拆開那就要撐爆的紅包時,傻了眼了,對著何其正的耳朵就說:“老爸,我估摸著這個紅包不下20000現金。”
“什么?”何其正一下就喊了出來,望望周圍不下20位的自家人,不敢再作聲,這剛下飛機就花了幾十萬,這是什么家庭成份啊?
也怪他們沒有見過世面,但是看著謝敏思和黃麗玉客氣的樣子,實在想不通傅鴻這小子是哪里吸引他們家女兒了?
而今日,謝美嬌也是落落大方,沒有打扮得太過艷麗,只一襲簡單的粉色連衣裙和白色小高跟,大眼睛忽閃忽閃,簡單低調卻不失氣質,顯得尤為溫婉。
看在丘香眼里,那是真的歡喜,而且她也明白事理,丘香上前就微笑著牽她向林青瓊的房間走去,而謝父謝母也深知其中奧妙,便也隨著傅靈通也進了家門。
見他們一家都已進去,還在院內的各路人馬都紛紛感嘆,這他家到底是攀了一個怎樣的親戚,一見面就發了鼓成一坨的紅包!
“這是天空通訊的總裁謝敏思,我在電視里見過!”知道的人趕緊通報,吃瓜現場又是一片熱火朝天。
“看見那小女子沒,沒準他家傅鴻被這富家小姐看中了,要讓他入贅呢!”
“哇,還能有這檔子事,但是確實,他家這娃子打小就挺招女娃子喜歡的。”
“怎么我家娃子遇不到這種好事!”
聽到現場眾多吃瓜群眾的調侃,還在現場的江彭博好似瞬間就不樂意了,雖然他也領了那紅包,但是他沒有跟著一起進去。
“我家大哥,那可是人中之杰,他看得起那謝家,那是謝家的福氣。你們就別亂猜了,我大哥他沒入贅!”江彭博就像一個大喇叭一樣給傅鴻打著圓場。
“喲,你這娃子又是誰?”
“我是膠西江家的江彭博,江海生是我爸!”江彭博挺直了腰板說道。
隨即又是一片新的瓜田準備開啃,眾人嘰里呱啦你一嘴,我一言把這事講得一塌糊涂。
最后吃瓜群眾們得出的結論就是:傅鴻先是拐了江家大少,然后通過江家認識了謝家女娃,才又把她給拐了,然后才有今日之事。
“哼,傅鴻這個賊娃子!以后可要讓自家的年輕人離他遠點。”有群眾憤憤說道,當中自然還包括了徐來福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