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小吃街下了車,李肆沒有吃飽。
林舟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問他,“你們不是兄弟嗎?如果他們真去了,這個兄弟還做不做了?”
李肆牽著她,耐心地講,“這些事都是小事。”
小事嗎?
她不懂。
“來,我教你。”
李肆找了個凳子坐下,打開手機,給蘇賢正打去電話。
林舟忙問,“你不是喝多了嗎?怎么還打電話?”
李肆沒回答,那邊沒接電話,他點了掛斷。
“這個電話,要掛,不能接。”
“為什么?”
李肆低頭,找出白成嶺的電話,撥了過去。
醉醺醺地問他回家沒有。
那邊也問同樣的問題。
李肆又問,“你們不是要去唱歌嗎?去不去了!”
白成嶺含含糊糊的,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只說,到時候給他打電話。
“行,我帶我媳婦兒過去。”
掛完電話之后,李肆點了幾道菜,才說:“如果這個電話不打,才不對。”
為啥不對?
林舟的疑問都寫在臉上。
“我醉了,但也沒醉到不省人事,我醉,但白哥知道我沒醉。”
街邊小販的炒菜顛勺聲不絕于耳,林舟反復琢磨著這句話。
剛才李肆說如果是他,他會帶人去二場,但是他抽身出來還對白成嶺說了那幾句話,也就是說站在了他們的角度考慮。
可現在的表現,又好像是在催促他們去二場,也好像是在變相地讓他們快回家。
不管怎么理解,好像都對著。
此后一個小時,李肆又重復打了四五個電話,才拉著林舟回家。
已經凌晨一點了,李肆拉著林舟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其實頭暈,但很清醒,如果他們在這一個小時里去唱歌了,我們也去待一會兒,他們沒去,那就跟我們沒關系了。”
好像確實是,不管是哪邊,他都沒有得罪。
這個時候他似乎是想起了林舟下車后的問題,低聲解釋:“我們兄弟這么多年,你也知道,其實說是做局,倒也不如說是請求,只不過沒那么直白。”
“什么?”
今晚過后,林舟對蘇賢正的印象直線下降。
李肆拉著她遠離車輛多的地方,“你看,這幾年經濟不好,蘇哥的生意也不太行,他們公司內部都是有競爭的,他手里沒有訂房,你說,換個角度看,也是他在求助,他也說了酒水他包,只不過去給公司看看,他還是能招來生意的。”
林舟恍然大悟。
這些道理,她讀書這么多年都不知道。
甚至,她的思維很單一,一是一二是二,想不到這么多。
“那你攪渾了,會不會影響你們以后的關系?”
林舟有點擔心,畢竟才剛開始創業。
“放心。”李肆安撫道,“不會,他們想去就去了,難道我在那里,他們就不會去嗎?說到底,其中的原因很多,我不算什么。”
“再說,這么多年關系,不至于計較這么多。”
“到家了。”
李肆拍拍她的頭,“明天想吃什么?”
“不知道,先睡吧,感覺腦子亂亂的。”
“哈哈~”李肆笑得很開心,“是不是要長腦子了?”
“其實我跟你說這些,也是怕你想歪了,以后你接觸的多了,自然就懂了。”
林舟不懂,她的工作很簡單,也沒什么酒局。
就算有,也是很簡單的聚餐,她一般是走的最早的那一個,總覺得很沒意思,不如回家多睡會兒。
李肆也常說,她工作上的聚餐少去,那些人也對她沒什么作用。
換個說法,還沒到那個層面。
不需要那么多人情,人情多了,反倒是負累。
林舟也是這么想著的,她不想去,也不想交多少朋友,同事只是同事而已,點頭之交罷了。
沒過半個小時,李肆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雖然沒醉,那白酒的酒勁兒還是很大的,睡得很瓷實。
林舟打開電視劇也慢慢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