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宇宙是多維的,在同一維度的時空里,大家的每一天都是重復的昨天,今天和明天,在因果連接的同一時空中,生命都是被安排在既定的命運軌道上滑行,沒有偏離,一切都是剛剛好,注定要相遇的,還未相遇的,已經遇見的,即將相遇的,都早已標注好了腳本,等待上演。
命運是不是就是一場排練好的舞臺劇?
最近你很頻繁的往來這里,不管承不承認吧,但心里念念不忘,應該還是有一點點期盼。
應該說那天大概率是偶然吧,盛夏里,艷陽高照,對于你無任何分別,依舊是熟悉的環境里重復著熟悉的無聊,閑逛著,只覺眼前環境不錯。
這棵大樹是你看一眼就滿意的,樹干很粗,樹身需要三四人合圍才能抱住,繁茂的枝條如瀑布一樣,一瀉而下垂在周圍,枝條柔軟,青翠的綠芽隨風起舞搖搖晃晃在眼前,“細柳如腰”應該如此,你心想著。
樹旁的一條土路穿過兩邊的水面,路兩邊長滿野草,蔥郁的綠是一片茂盛生長的生命,放眼望去,風吹麥浪,散發出的是一股盛夏里的青草香。
水的一面有一條長長的九曲回廊,廊下荷花一片,碧綠的荷葉偶爾翻動一下葉面,水下的小魚時不時觸動著水里的根莖,魚戲荷花圖就這樣生動的展現在眼前。
回廊的終點是一座涼亭,每到盛夏的傍晚時分,很適合在此等待一場天邊的視覺盛宴。
坐在樹下,背靠樹干,百無聊賴的拿起隨身攜帶的書,一頁一頁胡亂的翻來覆去,此刻應該不宜看書,索性蓋住臉,微微側屈著雙腳,兩手交叉在胸前,靜聽著遠處近處一陣一陣的蟬鳴聲,偶爾不知道是水里還是岸邊的蛙聲跳出來伴奏幾聲。
風揚起裙角又放下,螞蟻在一朵銀制發叉的梔子花瓣里外來回翻找,就是沒有嗅出花蕊的甜香,一個不小心滑落發梢,卻在風吹抖動起的發梢上摔落到肩頭。
沒多會,胸前的這雙手滑落到小腹,接著又一只一只滑落到野草里。
大多數人來到這里,看到這邊的景色,沒有不喜歡上的。畢竟只有在盛夏里,才是煥發它勃勃生機光彩迷人的時刻。
此時的畫面正被一點一點涂抹復刻在畫板上,一雙修長的手指在畫布上反復來回涂抹,畫布上楊柳,土路,野草,水面,荷花,荷葉,廊橋,構圖規整,留白,淺綠青翠,濃綠茂盛,一片綠意盎然,粉色點綴其中。
涼亭里,一張畫板對著滿池荷花,立在畫架上,這雙手在畫布上一邊上色,一邊略微停頓。
一位身穿淺灰色短袖體恤的男子做在涼亭中,手腕略微在空中比劃,遮陽帽擋住小部分面貌,仍然遮不住一張俊朗白凈的面容,五官很立體,整體看這張俊朗的面容里透出少許的內斂和剛毅。
在書滑落掉地上的一聲響聲中,猛地睜開眼,眼前柳條搖晃,站起身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舒展四肢,咦!涼亭里是不是有東西?揉一下眼,手擋在額頭仔細瞧,里面確定是有人。
走進細看,這個畫家正在畫布上涂涂抹抹,遠山近水,荷葉柳樹,等下!有點不對!那個樹下的身影有點熟悉,還有這衣型顏色,對比一下自身,這個!難道不會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