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的刑期是七年,恰好出獄的時候陳念取得了碩士研究生的學位。
七年的時間很長,長到陳念已經完全改正了口吃,中間甚至加入了辯論隊,到現在儼然成為了一名專業的律師。她的頭發也已經披肩,青澀的校服變成了貼身的女式西服,從前白凈的運動鞋也變成了帶些跟的黑皮鞋。
北野的變化也很大,原本較為精瘦的身材變得寬厚了起來,皮膚也增添了些歲月的痕跡,似乎手臂上的疤痕又多了幾道。
獄警打開監獄大門的時候,陽光一下子灑了進來,刺得北野的眼睛不禁瞇了起來。等眼睛適應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陳念的頭發北風吹拂著,七年前平靜如水的眼睛現在蕩起了波瀾。
陳念先走上前,把北野肩上的背包放到了后備箱。
“小北哥,這是我公司的車,我現在已經是一名律師了......”
北野站著,聽著陳念流暢的語句,看著她判若兩人的外表,像一個失了魂的軀殼。
陳念守約地將北野媽媽轉移給她的財產全部還給了北野,不過北野媽媽沒有看準的是,他們二人到最后的最后并沒有結婚。
最s讓人遺憾的是,他們兩個有著超強的默契,像七年前做筆錄時候那樣,僅僅通過眼神,便知道了互相的心事。陳念現在說話流利了,二人之間卻沒了話說。
陳念回BJ是一個月后,九月份,那個她第一次去BJ的日子。曦島鎮的夕陽依舊是天上掛著的一顆咸蛋黃,照的這個小城溫馨無比,襯著那煙火裊裊。陳念的交通方式由七年前的火車變成了高鐵,再經過北野家的路段時,她看到了北野的背影,坐在陽臺上,弓著背。高鐵的速度很快,陳念看不清北野是否如同她臨走囑咐的那樣指尖不再夾著香煙。陳念也慶幸高鐵很快,這樣北野也看不到陳念臉上滑落著滾燙的淚珠。
列車只顧著呼嘯前進,晚風帶來了兩位少年七年前的對話。
“北野,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喜歡一個人,我想給她一個好的結局。僅此而已”
北望今心,陳年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