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乾人傻了,這人怎么一點不按常理來,還有成親這樣大的事只能說不成就不成的嗎?
這還是兩國聯姻?。?/p>
他頓時臉色難看至極,黑都要滴出墨來了,聲音也冷了下來,虛偽的溫和消退的一干二凈,“公主這是要悔婚?”
“蕭太子你跟你朝國獸真像,我剛才哪個字說了退婚?”
溫洛初可是朝堂上出了名的毒舌,狠起來連自己老母親都敢懟,蕭定乾養尊處優恭維話聽多了哪有人那么說過他,本來就黑的臉色此刻更是猙獰了。
北渝的人立馬為蕭定乾鳴不平,“大膽,你竟敢侮辱太子殿下!”
“喲,原來你們也覺得跟自家國獸相提并論是罵人?。俊贝蟪蛇@邊也有人幫著溫洛初,聽到那人指責她他就立馬陰陽怪氣了起來。
頓時雙方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夠了!”
蕭定乾嫌現場過于混亂,不得不出面維持秩序?,F場再次安靜后,他將目光再次落在溫洛初身上,狠戾如蛇的眼神直勾勾掛在了她身上。
“肅安公主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現在走了這個大門,視同于毀壞兩國盟約。”
溫洛初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你少在這里威脅我,你們要想再起戰火你們現在就可以拿我項上人頭祭旗,少扯什么聯盟不聯盟的?!?/p>
她可能覺得身上還是重了,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看法三下五除二將婚服脫除,里面是一身完整月白翻領袍衫——
這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今天能成婚!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三番四次上表說要見一面我的未婚夫,你們就一再推脫,結果鬧到現在讓我跟一只禽獸拜堂——”
“這放在大成你們是要被判詐騙罪的!”
脫下繁重的婚服后,溫洛初總算是呼吸到了一口順暢的空氣,看了一眼腳下的婚服極為嫌棄踢遠了。
“所以你執意要走?”蕭定乾再次發問。
面對對方趾高氣昂還不知所錯的質問,溫洛初絲毫不畏懼,負手而立泰然對之,“有種你就現在將我殺了,我樂意為大成開疆拓土奉獻一碗熱血?!?/p>
大成的官員一聽溫洛初那么說頓時慌了,不是,我們不是來和親的嗎?怎么突然要被祭旗了?
不等那些人反應,人群里就有人響應了。
“我愿追隨大人!”
“我也是!”
“算我一份!我大成兒女絕不受辱!”
不多時觀禮的官員都紛紛響應了溫洛初,哪怕是心里不愿意的人也走到了她身邊,對峙的局面再次形成。
雙方一點即燃。
北渝的官員可以高喊著殺了他們,但蕭定乾要思考得就多了。
而在場的另一位位高權重的皇子則在矛盾爆發的那一刻隱身了,一直在人群中觀察著溫洛初。
看到她脫下婚服那一刻,蕭定安眼睛都亮了,笑容越來越肆意。
真是個有趣的人。
“我們走?!睖芈宄鯉е司鸵x開,剛動了一步,周圍的侍衛亮出了利刃,大成跟來的金吾衛也同樣拔刀相對。
溫洛初緩緩扭頭,如利刃般射向蕭定乾,如果用眼神可以開戰的話,這兩人已經來到第三百回合了。
溫洛初搶過一把刀,不假思索地沖到最前頭就直指門口的守衛,帶著不容置疑地語氣命令道:“讓——開!”
領頭的守衛被她低沉一聲命令嚇得心頭一顫,目光不堅定地移向蕭定乾,只見后者微微動動腦袋,領頭人立馬理解了他的意思,讓人收起了兵器,跟著金吾衛也收了。
看著溫洛初帶著人浩浩蕩蕩離開皇子府,北渝這邊人就不服氣了。
“她這般輕狂,太子為何放過她!”
“直接殺了她祭旗又如何!我大渝男兒還怕這些南蠻不成!”
“對啊,太子您太仁慈了!”
“趁他們沒走多遠,現在就殺過去!”
這些武夫你一言我一語,氣血高漲的模樣,蠢瞎了蕭定乾的雙眼,實在不愿意在多看一眼,也不愿意聽他們在喧嘩。
“都給孤閉嘴!”
“一個個就知道打仗,國庫沒錢你們打個屁仗?。∩馅s給南成送人頭?都給孤滾——”
那些武夫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氣焰也下去了,灰溜溜地請去了。
蕭定安見沒戲看了也上前請辭,“那太子殿下,臣也告退了?!?/p>
蕭定乾幽幽瞄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這貨當時一定躲在暗處看自己笑話。
察覺到了太子對自己的流露的幽怨,他也只是報以得意的微笑。
結果沒走出幾步路,宮里的圣旨就到了。
“圣上口諭——宣太子、楚親王入宮面圣!”
蕭定安:“……”
——
公主府
一大群人烏泱泱地從大皇子府沖過來,著實把留守的人給了一跳。
一進屋溫洛初就讓人把大門關上,令金吾衛把守每一個墻角,同時派人去檢查廚房留存的物資。
進到議事廳,溫洛初就那刀指鄭親王,嚇壞周圍一群人。
“公主這是做什么?”
溫洛初目眥欲裂盯著鄭親王看,咬牙切齒地呵斥道:“你他娘的姓齊,你怕什么!陛下和太后任命你當此次出使的首領就是讓你來丟人的!”
蘇秦死命攔著溫洛初,又讓人護著鄭親王,這主要是發起火來動手打人,她怕鄭親王那老骨頭受不了交代在這了。
“公主息怒,自己人不能內訌?。 ?/p>
“是啊,陛下和太后也說了要促成此次聯盟,哪成想這些野人這么不要臉。”
“是啊,是啊,王爺也是為了大局著想,畢竟有圣喻在前,你我皆是朝廷命官,自當要以君命為重?!?/p>
那些官員忙著出來打圓場,在眾人勸說之下溫洛初稍微恢復了理智,蘇秦就趁機奪了她手里的武器。
鄭親王這才敢從旁人身后走了出來,顫巍巍地說道:“那……那如今……你說怎么辦吧……”
然后又收獲了溫洛初一記眼刀,嚇得他又縮回了人身后,哪有一點天潢貴胄的風范。
“怎么辦?是他們該想的事,我們該吃吃,該喝喝,只是這幾天別出去就行?!彼袅艘粋€桃子放嘴里就是吃,絲毫沒有因為事態緊急而感到不安和局促
“啊?”
眾人被她的松弛感給震驚了,鬧得這么不愉快,甚至兵戎相見,事后就是躲在自己地盤上睡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