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也算實在二人入府之前趕到了前院。
“皇后娘娘駕到!”
“太子殿下駕到!”
隨著太監一聲高呼,前院眾人無一不跪下請安,高呼:“參加皇后娘娘!參加太子殿下!”
宋循無奈的看了自家母后一眼,這才止住了自己邁向姑娘的步伐,去將許太傅扶起。而陸淮枝則是高興的將許涔扶起,摟在懷里,好一陣親昵。
宋循嘆了口氣,這才朗聲道:“平身!不必多禮。此乃元嘉郡主的賞菊宴,諸位只需好好觀賞,其余之事今日便不必在意!”
知道是太子殿下在給元嘉郡主做臉呢,眾人不由得在心中再次重新估量許涔的價值,隨后連連到:“是!”
又快到開宴的時間了,眾人又隨著許涔的招呼,呼呼啦啦的一大幫子人往早早收拾好的芷蘭院去了。
如此,也是許太傅特意在鍛煉許涔的交際能力。所以,當姑娘爽朗大方而又面面俱到的招呼人時,自己則一直盯著姑娘,面上一副有榮與焉的模樣。
人群涌動,宋循不知何時來到許涔身邊。他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盒子,拿出里頭的如意簪,遞給姑娘。
他說話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調笑,低著嗓音,卻又莫名勾人。“這是給我們小郡主的禮物!”
許涔被宋循突如其來的舉動一驚,環顧四周,發現沒人發覺,開口準備拒絕:“阿循哥哥,今日宮中送來了不少賀禮了,你不必再多加破費了。”
“阿循哥哥?涔涔,你叫我叫什么?”賀諫生原本在自家娘親身邊,遠遠的看著有人要誘哄他的小青梅,越過人群來到這,卻聽見自家涔涔喚了一句“阿循哥哥!”
“什么勞什子的阿循哥哥,小爺我可還聽姑娘喊過諫生哥哥呢!不行!”
許涔雖然沒發覺到什么不對,但看賀諫生眼里好像帶有幾分幽怨。就好像,就好像她是一個負心漢一樣。
她一想到,這說話聲音頓時有些磕巴:“賀,賀諫生?”
可在賀諫生耳朵里就不是這么一回事兒,他伸出手,掐住姑娘腮邊的軟肉。
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怎么?嫌小爺我礙著你事了?”
“誒!”
宋循腰間常年別著一把墨玉骨扇,瞧著賀諫生說著說著還上手了,看不下眼,就一扇子拍在他的手腕上,開口阻撓。
“諫生,孤虛長元嘉郡主三歲,母后和父皇對他也是多加青眼,一句阿循哥哥,并不為過。”
宋循不敢說出自己的私心,怕姑娘遠離自己。賀諫生又怎會看不透呢?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二人的私心都只此一人而已。
賀諫生抬頭直直看著宋循,渾身鋒芒畢露,對視間好像有火藥流露。
眾人都被這邊的聲音所吸引,兩男爭一女的戲碼,還是當今太子殿下和新封元嘉郡主之間的事。雖然不敢扭頭朝這邊看,可場內突然沒了交談說話聲,都在暗戳戳的支著耳朵聽。
“練練?”
“走!”
宋循眼見著事情被賀諫生鬧大了,將盒子放到許涔手里,安慰到:“禮物什么的,當然是真心的才更珍貴。你不收,我可要傷心了啊。那我這個哥哥當的實在是太失敗了些,自家小郡主辦宴竟然連個像樣的禮物都沒有。”
說完,他朝皇后使了個眼色,又恭敬的朝許太傅一拜:“太傅大人,怕是得借用一下府內的校場了。”
“太子殿下客氣!老臣隨您一同去。”宋循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又點點頭。
他在想,要不要適時受點傷?好叫姑娘心疼,也好叫許太傅對賀諫生心生嫌隙。
但很快他就被賀諫生凜冽的拳風,打得節節敗退。
這邊,陸淮枝得了自家倒霉兒子的暗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惹了事兒了,你知道叫娘了!”
心里將宋循和憲宗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面上還是一副高貴的模樣。
笑著解圍到:“要不本宮說還是生個女兒好,生個小子是個不著家的。現在好不容易他也知道妹妹的好了,這妹妹又有些悶,還是得多帶出去玩玩。涔姐兒,本宮今日帶的賀禮中有一塊令牌,憑借此可隨意出入皇宮,你沒事來多陪陪本宮。本宮也好叫你阿循哥哥,多帶你出去玩玩。”
如此倒也算說的通,畢竟當初憲宗絕育藥研究出來之后,給陸皇后氣的將他臉都撓花了。嘴里還直嚷嚷著:“還我女兒,還我公主!”
芷蘭院占地面積大,男女按身份尊卑各成兩邊。
臨了臨了,陸淮枝一直不上座,就在那靜靜的站著,看著。
“娘娘,怎么了?可是擔心太子殿下?”許涔上前幾步詢問道,卻被莽撞的陸淮枝拉了個趔趄。
命婦大臣們抬頭,看見元嘉郡主和皇后娘娘一同擠在上座,已經有些接受良好見怪不怪了。
就她的態度,就宮中流水一般的賞賜,就說今日改封為公主宴,怕是也沒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