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謝眷不知和肖梁達成了什么協議,又頂著怎樣的風險。許涔她們三人是再不愿意在這待著,起身便要離開。
“好了,如今也坐了一段時間了。本郡主還有事,就不多做奉陪了!”宋循和賀諫生雖未言語,可也起身跟在姑娘身旁。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在場幾位都知曉前些時候宴上發生的事,便沒開口多作挽留。倒是肖梁上前幾步,卻又被燕翎翎擋在身后。
兩尊煞神在那站著,肖梁思量片刻,便也罷了。謝眷此次出來本就不易,事又未成,可盟友又打算放棄,他也無可奈何。
送走了三人,肖梁給謝眷使了個眼色,叫他先上樓,自己則是招呼著剩下的人叫他們先離宴。
謝眷咬緊牙關,似乎在極力忍受著些什么。肖梁到底還是待燕翎翎不一樣,他將人送上馬車,低語:“以后你不必多跟著我。”
“你非要一心尋死嗎?就算是為了我?”燕翎翎在肖梁身邊這么多年,見過他全心全意愛人的模樣。可是,那只是從前。
肖梁拂開了燕翎翎搭在他胳膊上的手,笑到:“怎么?待你幾分特殊,就覺得我非你不可了嗎?肖小侯爺,可向來花名在外。”
“啪!”燕翎翎一巴掌甩在肖梁臉上,隨后退回車廂,朗聲吩咐到:“還不走?等著被肖小侯爺出氣嗎!”
馬車夫和丫鬟看了一眼肖梁,看他從一旁退開了,便轱轆轆的駕起了馬車。肖梁頂了頂腮幫,壓下喉中的猩甜,步伐一轉,又回到了無憂閣。
等他上了頂樓,看見謝眷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半天也沒能掙扎起來。肖梁神情漠然,朝屏風后頭的人一拱手,說到:“先生,我已與暹羅國王子,伊普逖取得聯系。”
“做得不錯。”
“你與燕家那小姑娘還沒斷?那看著可是家中嬌養的,配你,不虧。”
肖梁聽見魏昃如此說,一下就抬起了頭,隨后笑著說到:“不過是一個丫頭片子而已,玩玩罷了。先生若是喜歡,我今晚就讓人給她送過來。”
話雖如此,魏昃隔著屏風沒能觀察到肖梁神色,可猜也能猜到,強撐著罷了。也確實如此,肖梁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可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如何壓制心中不平,聽著魏昃在此癡心妄想。
他今日說那番話,一是知道姑娘心氣高,這樣她或許就不會念他了。二是,他得完完全全將燕翎翎拋除在此事之外。
行將踏錯,以命作陪。或者說,肖梁知此舉便是自取滅亡,可箭在弦上,他已經回不了頭了。
他與魏昃又詳細交流了一下計劃,便起身離開了。臨走前,他還喚來門外的小廝將謝眷送去醫館,隨后叫鴻臚寺卿來領人。
等屋子里又剩魏昃一人的時候,他推著輪椅,又來到窗邊,意有所指的說道:“賀家,多好的狗啊!可惜了。既然他世世代代護著宋氏,那我便讓歷史從這一代開始改寫吧!哈!”
目光轉回早早離開的三人,他們幾個也是許久未聚到一塊了,另外那兩人又實在不想再多一個電燈泡,三人便回了郡主府。
賀諫生舞劍,許涔撫琴,宋循烹茶。三人之中有一股恰如其分的聯系與羈絆,任誰插不進來,任誰打斷不了。
過了一會,許涔不知想到什么,頻頻彈錯音。惹得宋循和賀諫生二人回首看了好幾眼,最后都開口詢問。
“涔涔,想什么呢?”
“阿涔,是在想謝眷?還是想著恩科之事?”
許涔也確實沒心思彈了,她將琴放一邊,便招招手讓賀諫生一起來坐下。
“秀才!我可是第一個女秀才!可是,我會不會只僅限于一個秀才?謝眷,倒還不值得我操心,只不過是覺得肖梁這宴辦得有幾分不同的意味。”許涔先是搖頭晃腦的得意道,隨后心思便跑遠了。
雖說今上給祖父透了底,可計劃往往都趕不上變化,恩科之事,實在是說不準。還有肖梁,不像是那犯蠢的人。他帶謝眷來,肯定是想圖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