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小路上哪里才是盡頭?
如果我能幸運一點呢?
可我只是一個…
被世界詛咒的,給人們帶來不幸的災難
我叫羽生珍寶,八歲,如果死亡離我遠一些或許我是個幸福的小孩。
爸媽很愛我吧,畢竟我的名字是珍寶。
雖然有些土。
我記事很早,因為兩歲時父母死自己在眼前至今都感覺猶如昨天。
講真,沒什么感覺。
那時候我懂什么啊,只以為他們睡了很長的覺,紅色的液體也不知道是血。
———二零零六年三月
我住在日本秩父市旁的大山里,有四個村落,我們自己取名叫四相山,地圖都不標注的那種小地方。
真搞笑,剛學會走路兩個月一覺醒來爹媽沒了,茅草屋的大門沒有堵風一吹就開了。
晃晃悠悠走出門發現整個村莊被染紅了,死的不只有爸媽,或者說活下來的只有我更合適。
這是我第一次見證死亡,聽之后養育我的人談話是左橘村九十八個人死亡。
他說的不對,媽媽說了,我們是一家四口,媽媽肚子里有小寶寶,所以死亡人數是,九十九個。
很奇怪,媽媽說躺地下是不對的。
所以我走到媽媽身邊:“媽媽,躺地下衣服臟臟要打屁屁”。
沒有回應…
沒有嗎?
有的。
媽媽醒了,血液模糊了媽媽的雙眼,但血液沒有模糊我的眼睛,所以我看到了貫穿媽媽胸口的…一個洞?和被剖開的肚子,未完全成型的嬰兒已經沒有了心跳。
媽媽給我帶來了最后一句段話:“你是羽生家等待四百年的,擁有傳承的孩子,守護是你責任,給那么小的你說這些真是….咳咳,無論如何都活下去吧,不管有多么不幸,多么悲慘,這是羽生傳承的命運。
媽媽是天與咒縛用咒力換來的強大生命力,沒有了心臟的我不會反轉術式即便是再強大的生命力也無能為力。
羽生家的命運無論逃向哪里都躲不過,所以,變強大吧,你注定是不平凡的,我的孩子,天與咒縛用術式和命運雙重換來的,無法言說的龐大咒力,和無上限的極致控制咒力法。
記住媽媽的話,你總有一天會懂的,因為你是爸爸媽媽的珍寶”
說完媽媽就再也沒能張口,我被隔壁右寺村帶走期間其他的村莊幫忙埋了左橘村人的尸體,幸福快樂的村莊變成了墓地。
右寺村人養育了我兩年然后被屠村,接下來是下野村,又一個兩年被屠,上櫻村沒敢養我,但是給了我一本書,六歲我就離開四相山了,不知道上櫻還有沒有活口。
時間回到現在
———二零一一年
“經歷過四年悲催和兩年的摸爬滾打,已經沒有什么能讓我的眼眸驚起波瀾了”
(坐到什么東西上雙手交叉撐著下巴裝作高深的樣子)
“喂!你怎么又坐我家垃圾桶上,都特么坐壞兩個了!”
出門扔垃圾的中年男人看到珍寶喊道
“唉唉別追,我這就走!”(一個鯉魚打挺跑到另一邊不見影了)
為什么坐垃圾桶?因為這位大叔家門外的垃圾桶很大,帶蓋子,主要是比別人家干凈。
沒說到主題?哦哦天氣太熱坐地下燙屁股。
中年大叔名叫田中一郎,給我提供過不少幫助,比如說幫我入學,經常讓我去他家里吃飯和提供出租屋,租房錢當然是給了,田中大叔本來是不要的,但在我的強制要求下大叔定下了超級便宜的月租。
怎么來的錢?搞笑,三個村子的財富呢。
即使是三個村子的也不多,因為四相山居住的村民基本與世隔絕自己種菜自己吃,四個村最富的就是我出生的村莊左橘村。
名字起的很隨便,上下左右四個村莊,左橘村種了片橘子田,下野村喜歡打野味,右寺村有寺廟,上櫻村圍繞著一棵巨大的櫻花樹。
要說下野村打野味不應該更有錢嗎?問就是人家不賣錢也能天天吃肉。
現在想想四個村的人對我很好啊。
雖然小孩子都害怕我,大人也不跟我說話,就四歲那年去的下野村,村長教了我兩年體術讓我鍛煉身體,但也都給了一間屋子和飯吃。
害怕我很正常啊,沒有將我視作邪祟祭祀才不正常吧。
因為我才死了那么多人,說是傳承不如說是詛咒。
這些錢足夠我小學期間的生活費,畢竟有九年義務教育公立不需要學費,等升了國中再想辦法兼職。
珍寶跑到附近樹蔭下乘涼。
周轉兩年六歲到八歲一個人從大山里走到這個叫做琦玉的縣里定居。
原因是田中大叔很合眼緣。
“周末也沒人玩,同學們都討厭我”
“真沒品”
百無聊賴的背靠在大樹上,銜著狗尾巴草發呆。
眼眸不經意間掃過文具店門口,看起來是對年紀不大姐弟從店里出來。
“喲”珍寶看到稀罕的事情下意識的發出了聲音,不過離了二三十米姐弟并沒有聽見。
看著跟珍寶差不多大的少年許是感受到了視線回頭看了一眼,短暫的對視并沒有掀起什么水花。
“活著真好”
“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見在陸地移動的海膽”(指某人的發型)
(十分感嘆)
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看向了姐弟倆,不過他們已經走遠了,直到目送他們消失才收起了視線。
“我也有個弟弟,只有我知道”
向前一躍從圈起大樹的石椅蹦下來。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