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平間后,張世塵感受到了一股陰涼之氣撲面而來,同時一種陰森的感覺也是油然而生。張世塵并不害怕,反而還有一絲興奮。他覺得這里的魂氣一定很充足,要是能把這里所有的魂氣都吸收完,那天機道人肯定會毫無保留的將回春功法教給自己。張世塵一邊往里走一邊心里盤算著美好的前景。
來到值班室門口,張世塵看見一個六十歲左右,略顯蒼老的男人正坐在里面聽著收音機里的廣播。此時正在播著單田芳的《三國演義》。
張世塵敲了幾下門后,老人便關掉了收音機。
“進來!”
“啥事兒?”
老人看著走進來的張世塵問道。
“您好大爺,我是做殯葬服務的經理,我姓張,這是我的名片。”
老人接過名片后,看了一眼名片并沒有說什么。他從旁邊的資料堆里面找出了一個黑色的名片夾,那名片夾很厚實,翻到空白夾層后將張世塵的名片放了進去。隨后他把名片夾放回原處,隨手打開了收音機,繼續(xù)聽起了單田芳的評書。
張世塵在老人面前似乎不存在一樣,在老人眼里他只是一張名片而已。或許是因為找他的人太多,他已經懶得再去接待干殯葬服務的這些人。張世塵覺得此刻有些尷尬,老人的態(tài)度明顯是在請他離開,可為了完成吸取魂氣的任務,張世塵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大爺,這是我來的路上特意給您買的蘋果。多吃蘋果對身體好。”
張世塵說完后,便將手里的一袋水果放到了老人面前。本來張世塵買的就不多,留給白雪一個,自己又吃了一個,所以這一袋中也僅僅剩了三個蘋果。
“醫(yī)院剛規(guī)定完不準我們“吃拿卡要”,蘋果你拿走吧!”
“大爺,這就是我的一點心意,又不是啥貴重東西!您要是不要就放在咱們這,其它同事誰想吃就吃唄。”
“小伙子,不是我說你,你就算送禮起碼也得拿得出手吧!你拿這三個蘋果什么意思?打發(fā)要飯的呢?”
“大爺!我……!”
還沒等張世塵說完,老人便對他擺擺手,示意他沒別的事兒可以走了,對于桌子上的蘋果,老人并沒有還給他,這或許表示他已經像要飯的一樣被張世塵打發(fā)了。
張世塵顯然不甘心就這么直接一走了之。既然來了如果不帶走點魂氣,那就太不符合他做事的風格了。張世塵從來不怕別人的拒絕,就怕找不到不被別人拒絕的辦法。
張世塵仔細的看了一遍老人桌子上放的東西。除了那個收音機外,還有一個老人喝水的保溫杯,再就是堆在一旁的一疊厚厚的紙質文件。
放在文件最上面的是一本藍色外皮的登記簿。登記簿沒有完全合上,露出了一個“王彩花”的名字。
張世塵看到這個名字后,他頓時想到了辦法。
“大爺,我還有一個事兒想請您幫忙。”
“啥事兒?”
老人把收音機的聲音調小了一些后問道。
“是這樣的,有個叫王彩花的死者,她的家屬想委托我們到時候給處理后事兒,所以我想看一下她的遺體量一下尺寸,然后給她制作壽衣。”
張世塵這么說完后,老人從旁邊文件堆里拿過來登記簿,翻開之后便看見了王彩花的名字。
“死亡證明給我看一下!”
“大爺,死亡證在家屬手里,家屬現在一直聯(lián)系不上,那邊做壽衣的人又一直催我,我這實在是沒辦法,所以只能大半夜的跑過來打擾您了!”
老人聽后并沒有說什么,而是一直盯著張世塵看。張世塵知道這個時候眼神絕對不能畏縮的躲閃,一旦被老人發(fā)現自己說的是謊話,那便前功盡棄,所以他始終保持堅定誠摯的眼神看著老人。
片刻后,老人站了起來,從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了一串鑰匙,然后對張世塵說道:
“那你跟我來吧,你得快點測知道嗎?別耽誤太多時間!”
“好的大爺,太感謝您了!我保證很快就能測量完,下回我一定多帶點東西過來!”
張世塵激動的對老人說道。說完后便跟在老人的屁股后面離開了值班室。
老人帶著張世塵來到了存放尸體的柜子前。老人看了一眼柜子,確定上面的名字沒有錯后便拿出鑰匙打開了柜子。緊接著老人把存放王彩花尸體的柜門拉了出來。
“趕緊過來量吧!”
“好嘞大爺!”
張世塵也不多說廢話,掏出石頭放在手里后,快步走向王彩花面前,背對著老人將石頭放在了王彩花的天靈穴上。
緊接著石頭內一道紅光閃過,同時張世塵也有模有樣的用手在王彩花的尸體上假裝測量。
裝模作樣一番之后,張世塵站了起來,離開了尸體柜門并對老人說道:
“大爺,量完了!”
“你都不用尺子的嗎?”
“大爺,你有所不知!我們用手測量就可以,基本不用尺子,畢竟不是給活人做衣服嘛,所以也沒必要一絲不差!”
老人聽張世塵說完后,重新鎖上了王彩花的柜子。然后張世塵又跟著老人回到了值班室。
“大爺,今天真是太感謝您了!您貴姓啊?”
“免貴姓孫!”
“好嘞孫大爺,那我就先走了,改天我給您帶兩瓶好酒來。”
“說話算話啊!”
“必須的必!”
張世塵說完后,老人對他又擺擺手,喝了一口保溫杯里的水后,又瞇起眼睛聽起了評書。
張世塵覺得這孫老頭的性格很是直爽,即不做作又不裝逼,比許多人又當婊子又立牌坊的人強太多了,所以他決定明天晚上買兩瓶白酒過來。至于買酒的酒錢,自然是要找屌哥去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