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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靈圃

第48章黑鴉

身子從半月型的露臺墜落,似乎有呼呼的風聲貫穿入胸。

木綾閉上眼睛,輕輕一聲自喃:“是不是這一次,身為木綾的一生就又到此為止了。”

只是,她還不放心。

“厭山花容……厭山花容……”

一聲一聲仿似來自遙遠的呼喚。

原來……還沒死,可她,不是厭山花容,不是賦鯉皇神的厭山花容。

再睜眼時,濁靈灌目。

拖動著血跡斑斑的軀殼,以如影般的速度迅速消失在了木家私墅外的杉樹林中,一道禁術加持下的陣法掩蓋了一切原有的存在。

黑鴉落枝,撲簌簌地收攏黑翅,棕黑色的眼珠四下轉動。

夜梟凄厲的叫聲伴隨著林中詭異的安靜,層層疊疊的枯樹葉下仿佛有荊棘在抽動。

黑色的裙擺下是白皙的雙腿,襯著流淌的血色,目無表情的面容上露出鎮靜到令人膽寒的冷厲。

淺淺一揚,唇瓣勾血:“來了。”

一條條黑曼巴自黃褐的枯葉中游走而出,四面八方,側耳清辨,不下五六十。

“若還是這點伎倆,不如一齊……”指間輕輕一抬,發線迎風而落,黑絲盡散,“一齊,上罷。”

唇角滑抹出一朵泣血的罌粟,捏于指間輕輕擺弄,周身的濁靈一瞬間濃散開,籠罩了整座杉樹林。

外面的人進不來,里面的人自然也出不去。

四面八方,破空聲伴隨著黑曼巴一齊朝著林子中央被視作餌食的人精準而去。

黑色的藤蔓繞著整座杉樹林,一層一層地攀爬,纏繞,在一樹一葉之間,交錯出一張張密不透風的網。

風依舊在離心口不遠處的破洞里呼呼而過,染著罌粟汁的指間輕輕按壓上子彈破出的傷口,混合著鮮紅的血液,流入黑色布棘的藤蔓。

她若活不了,那些惡人,如何就能活在世間?

同歸于盡,也好。

……

“愛子禮數不周,木老見諒。”

一盞盞亮起的水晶燈下,舞池中央翩翩而過的一抹抹俊身倩影,還有他眼前忽然出現的一群人。

是偶然,還是必然?

“抱歉,我帶來的人不小心走丟了,我想我有義務將她找回來。”

他的耐心不多,尤其是燈亮之后,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被她忽然推開,他想,一定是他大意了,對于當時發生的事。

金母看著金父已經沉下的臉,將金絆扯近自己,小聲勸說道:“絆兒,今天是木老特意為錦兒和木棲準備的宴會,你也知道這次宴會對于錦兒的重要性,你是哥哥,平日也最疼她。你聽媽的話,人一會兒去找,媽陪你一起找。”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見諒。”

將所有的面孔丟于身后,金絆急匆匆地跨出了木宅。

他有預感,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逆子!”

金父氣得將臉別了過去。

長到這把年紀,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丟面子的事,而且這面子還是由自己的親身兒子給扯下的。

“哈哈,親家不用在意,我這差不多入土的老人,瞧著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倒是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回憶,我們不也是如此過來的嗎?”木老拄著銀杖,猶自笑容滿面,瞧不出半分不悅。

木棲從路過的侍從托著的圓盤中取了兩杯酒,一杯親手遞至金父跟前,寬慰著:“伯父,木棲敬你一杯,若不是你和伯母生了金錦,我木棲哪來這般福氣。”

一老一少,一人一言,將金父的火氣生生地順了下去。

金父的臉色好了許多,畢竟對著未來俊朗有才的女婿,他還是很滿意的,眼下,更是覺得這未來女婿比自己的親兒子都要順眼多了。

“木棲,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顧錦兒啊!她可是我的掌上明珠。”

“伯父放心,我木棲一定說到做到。”

一群人重新恢復了歡聲笑語。

金錦挽上木棲,面色早已紅如彤云。只是望著哥哥離去的地方,她還是有些失落。

第一次,哥哥的行為與以往有差,難得會如此欠妥。

……

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目之所及是隨地散落的一塊塊似被絞斷的模糊血肉,分不清是人,還是其他生靈。

鞋底踩下的每一步都讓他本就不好的預感,更加地墮入深淵。

禁陣已失效,是他來晚了。

金絆只身立于高聳的杉樹林間,望著如同經過血洗的尸橫遍野的戰場,摒棄不可確證的猜測,開始沉心靜靈。

尸體上附著的靈力會告知他一切。

當一幕幕影像隨著飄起的靈光漸漸聚合成一場慘烈到令人不堪直視的默劇后,一張雕刻般的神祇之容漸漸失去了血色,丟掉了習以為常的從容。

抬手捂住臉龐,低啞的聲音透過指縫,隱約可聞:“我到底在你心里,占了哪里的位置?”

“為什么這種事你要一個人面對?為什么,你從來想不到我,厭山花容,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從前不依靠我,如今你依舊將我放得遠遠的。”

地牢里,一身黑裙的人如同破布一般被丟棄在墻角,白色的蝴蝶蘭在血色中枯萎,以一朵朵血紅的殘姿斜斜地垂落在后腰,肩側,臟污的發半長不短,凌亂地遮住了臉頰,看不清一絲面容。

在她的周圍,吐著蛇信的黑曼巴占滿了剩余的空間。

沒人會驚訝于這詭異的情形,相反,在這個三面都是墻的暗牢里,墻角的身影與吐著信子的黑曼巴更像是渾然一體的存在。

而站在暗牢口,渾身裹入黑袍中的人反而顯得有些突兀。

“從前,凰主在世之時,你尚且弱小如螻蟻,上千年的污靈濁身,莫不是以為得到了借此而來的漫天靈力?過了今晚,不論你是靈、是人,都將成為凰主復生的祭物。”

奄奄一息地抵著身后冰涼的墻壁,掩映在黑發下的唇角淺淺地勾起一抹虛弱的笑容,無力地抬起右手手臂,躲在發隙后的一只眼睛狀若無意地輕輕一眨,右手指間正對著的一條豎起的黑曼巴。

“噗”的一聲,黑曼巴血肉飛濺,爆體而亡。

“你的目標是我?”幽幽一問。

望著黑暗中飛揚的碎肉被躍起的同類蠶食而盡,不知何故,蒼白的臉頰竟露出了一抹凄楚的笑容。

黑袍裹身的男子極度不屑地重重一哼,望著牢內等同污穢的存在,鄙夷道:“就憑你,也配讓凰主復生?不過是棄之可惜的祭祀前物。”

“哦?他死了?我還活著。他死了?他想復活?也是,他不復活,我怎么能親手殺了他。”

身形一動,黑袍男子已然出現在了暗牢之中。

只見他攏在黑袍下的手青筋暴起,緊緊地掐住那根細弱的脖頸,慢慢地收緊手上的力量,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瘋狂,惡狠狠地親口宣告著隨時都能置于死地之人的下場:“一會兒,你就會明白,什么叫做癡人……說夢。”

掐著脖子的手突然上移,用力地捏住下巴,逼迫著本就呼吸微弱的布娃娃微微長開了嘴。

然后迅速地將幾顆不知名的藥物塞入了她的口中,直到親眼看著藥從嗓子里咽下,才猛地甩開了手。

望著正趴在地上拼命想把藥咳出來的人,嫌惡般地發出了一聲嗤笑。

亭曈一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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