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簡單的吃了點飯,半夏想著抓緊把陳庭長要的擬稿弄出來。然而這個東西也像寫論文一樣,看似簡單,寫著寫著也會卡文。因為是第一次寫這種三段論似的文書,對于寫多寫少,論述到什么程度,用什么樣的語言半夏一點也沒有思路。
于是把黑貓撈過來打算擼一會貓。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半夏想總要讓它有個名字。抱著黑貓,一邊擼著他烏黑油亮的黑色毛皮,一邊跟他商量,“叫什么好呢?全身黝黑,神氣異常,要不就叫小黑吧。”
“喵嗚,喵嗚……”黑貓似乎不大愿意,半夏接著說:“不愿意是吧,那你想叫什么?……哦,不說話,不說話就叫小黑吧……”
黑貓沒再喵嗚,似乎也覺得抗議無效,只好接受了這么個幼稚的名字,沒辦法,半夏是個起名廢,之前有也是說好了以后孩子起名要李超然來的……
起好了名字,半夏開始繼續擼貓,一邊幫小黑順毛一邊跟他說話,“哎呀,小黑呀,你不知道今天這個律師有多么可惡,太惡心人了,原來之前超然做的這個工作這么不容易呀,超然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超然從來都只跟我說他的工作多么得心應手,取得了哪些成績,又遇到了什么新型案子,領導多么器重他……”半夏一邊順著小黑的毛,一邊跟他說話。
很奇怪,半夏跟小黑說話的時候,小黑就安靜的聽著,似乎能聽懂一樣,那閃閃晶亮的眼睛看著半夏,似乎能夠一直看進半夏的心里。
“小黑呀,你這樣看著我,我怎么好像覺得像李超然那個不要臉的,拋下我的負心漢看著我一樣呢……呵呵,小黑我,是不是瘋了,我好想李超然那個王八蛋……”
說著說著半夏就哭了,從李超然出事之后,半夏忙著安慰超然父母,忙著處理后事,忙著聯系進入中院的種種事宜,似乎連悲傷地時間都沒有。等到現在一切安頓好了,自己一個人住進了李超然的房子,半夏才終于意識到,李超然,我的超然,原來不在了。
從此以后,只有這個小黑陪著自己度過了。前路漫漫,像今天這樣的困難和挫折只是個開始,是其中再小不過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了。今后前路會有更多的困難,更難解的謎題,也只能靠自己度過了。
半夏終于忍不住痛哭出聲。而小黑就這么窩在半夏的懷里,看著她哭,那晶晶亮的眼睛里,似乎也流出了一滴眼淚。
一個簡單的文書擬稿還難不倒半夏這個博士生,第二天自然按時交作業自不必說。陳庭長對半夏擬的第一份文書很是滿意,沒怎么大改就順利完成了這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