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算避過了第一次與男主相遇的機緣了,在原書里,她和江凱的初見就在這一日。
她在溫卿樂出言維護(hù)溫心柔以后情緒爆發(fā),狠狠的打了溫心柔一巴掌。五個哥哥為了陪溫心柔,連自己生母的忌日都沒去。溫心然一個人去祭拜的母親,在無人陪伴的狀況下,她哭到昏厥倒在母親的墳前,最后又自己一個人醒來,在六月的陽光曝曬下,她渾身中暑了。
那時她覺得天地間無所依靠,下了山后,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失神之間,差點被車撞倒。在劇情的安排下,男主江凱宛如天神降臨,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把她推開,讓她對他一見傾心,像個傻缺一樣纏著江凱,完全沒了智商。仔細(xì)想起來,這種一見鐘情的寫法真是太缺乏真實性了,不如寫她是個顏狗,想對江凱舔屏還比較有說服力!
這種劇情,真是太狗血了!為什么她一個健康寶寶,能夠哭暈又中暑啊?這是劇情害她!也因為這樣的初遇,在原書里溫心然每每和江凱吵嘴,江凱就很愛說:“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讓你被撞死,省得你這白眼狼恩將仇報。”
如今她成功的把五個哥哥都帶來墳前了,想來應(yīng)該就不會再遇到江凱了吧!
溫心然和溫心柔之間的沖突向來是因為五個哥哥的偏心而起,溫心然已經(jīng)越來越能把控著自己不去爭搶兄長的愛意.可是卻沒把握自己能夠與原作的男主抗衡,想來想去只有盡可能的延緩和男主見面的時間了。說實在的,溫心然還沒有想出抵制江凱的方法,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六兄妹大約又在辛雅的墓待了十幾分鐘,這才浩浩蕩蕩地回到停車場,驅(qū)車前往一家以前辛雅在時,一家人最常去的私家菜。
在掃過墓后,許多家庭會選擇聚一聚,一方面是聯(lián)系感情,另一方面是驅(qū)除去過陰森地方所產(chǎn)生的晦氣。
溫心然乖乖的坐在桌邊一言不發(fā),就算兄長們的目光時不時地飄向她,她也不為所動。五兄弟并不是癡傻的,他們都知道溫心然為何是這般的態(tài)度,心中也跟著有些氣虛了起來。
如今回想起來,心然才回到家第一天,他們就因為心疼心柔,而要求心然不要與她起爭執(zhí)的做法,實在過于武斷,導(dǎo)致心然已經(jīng)回到家兩個月了,和他們誰都不親近。
“然然,你瞧這些菜都是你愛吃的,多吃一點。”溫卿禮有意破冰,以一個理科直男來說,這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一大嘗試了。也難得他還記得她喜歡桂花釀芋頭,他直接伸長手,把桂花釀芋頭推到了溫心然的面前。
“謝謝三哥。”溫心然道了謝,夾了一筷子送進(jìn)嘴里,這家私家菜的味道確實很不錯,這道菜也確實是她喜歡的。
“這筍干也很不錯,你嘗嘗。”溫卿辭依樣畫葫蘆,他坐得離溫心然遠(yuǎn),把小菜轉(zhuǎn)到了她面前,比較不幸的是,他其實已經(jīng)不記得溫心然喜歡吃什么了,他全然是在盲狙,也還好這家館子的菜都很不錯,沒讓人失望。
“謝謝四哥。”溫心然很公式化的抬頭道謝。
其他人見狀紛紛群起效之,溫心然來者不拒,可也就只是不拒絕罷了,那種明顯的疏離感,像是在她和他們之間隔了一道隱形的墻。
在五兄弟的投喂下,溫心然終于愿意抬起頭來施舍他們一點目光,“哥哥你們自己也吃,別總是幫我夾菜,我自己會夾的。”
這一頓飯吃下來,倒是比一開始出門的時候和諧了不少,直到理科直男直球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問,“然然,媽媽的墓園很漂亮,應(yīng)該不便宜吧?”這是他們從一進(jìn)墓園就有的疑惑,只是除了溫卿禮以外,沒有人敢去提這一茬。
溫心然優(yōu)雅地擦了一下嘴角,嘴角噙著笑,丟下了他們心中明明有數(shù),可是卻不敢去承認(rèn)、不敢去想的震撼彈,“是很貴,不過是金主出錢。”
溫卿禮臉上的表情堪稱精彩,溫心然見狀,那一雙漂亮的貓眼都笑彎了。
“哥哥,你們一直環(huán)境優(yōu)渥,應(yīng)該不知道早上五點起來打工搬貨的感覺吧?”她輕輕側(cè)著頭,好像在說著別人的事兒。
“媽生病以前,我跟媽每天就是這么過的,直到媽病倒以后,我晚上也兼了一份職,白天上課都忍不住想睡,在學(xué)校暈倒了也不敢去醫(yī)院,因為沒錢。”她淡淡的說著,這一份淡然是用死亡換來的,“可是媽患的是血液疾病,那藥是每周領(lǐng)的,我付不出來,只好去會所打工了,這是一件很難想像的事嗎?”她用一種尋釁的眼神環(huán)顧五個兄長。
“后來媽媽的病實在太嚴(yán)重了,需要使用國外的新藥,也需要動手術(shù),我需要五十萬,區(qū)區(qū)的五十萬,是你們的零花錢吧?可是……我付不出來,于是會所的老板就幫我介紹了一個金主,至于金主是做什么的?不需要我解釋吧。”身在這樣的家庭里,五兄弟太明白“金主”這個身份是什么意思了。
這是在原書中,溫心然怎么都不愿意告訴家人的秘密,后來在她和兄長的關(guān)系越來越惡劣的情況下,被溫心柔披露出來,那時她和江寧不干不凈的事情同時爆發(fā),這也讓兄長們片面的覺得她是因為拜金,甚至是因為淫蕩才賣身,沒有人去向她求證,他們不曾明白,她一開始陷入泥淖,是為了給媽媽治病。
她的金主對她非常的好,給了她一棟別墅、一間公寓,給她媽媽造墳,還買了無數(shù)的限量包和寶石首飾給她。
溫心然以前是羞于啟齒,如今卻覺得在這幾個男人面前也沒什么好隱藏的,她不稀罕他們的喜歡!溫心然站了起來,溫家兄弟莫名的有種遭到睥睨的感受,“在回家之前,我很期待能夠再見到哥哥,我準(zhǔn)備了好多給哥哥們的禮物,沒想到一踏進(jìn)家門,你們就要求我和那個女人的女兒當(dāng)姐妹,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沒有哥哥了。”
“今天跟你們出來,只是因為媽咪想念你們,以后我們的關(guān)系也僅止于此就好了。”溫心然雙手環(huán)著胸,“每一年媽咪的忌日,你們就扮演一次好哥哥吧。”溫心然嗤笑了一聲。
“我現(xiàn)在就把話挑明了,你們認(rèn)溫心柔,就別認(rèn)我,我就是這么的討厭她,如果你們覺得對我很愧疚,就給我股票跟錢好了,我不會拒絕,因為那是我應(yīng)得的。”她強調(diào)了應(yīng)得兩個字。
話說完,她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心思,把放在一旁的泰迪熊抱了起來,轉(zhuǎn)身離去。
“然然,你去哪兒?”溫卿詩慌張地站起身,顯然還沒有從震撼中回過神。
“我們應(yīng)該還沒熟悉到需要跟你報備行蹤吧?”溫心然挑了挑眉,“再說了,你又何曾在意過?”溫心柔的行程五個哥哥都掌握的清清楚楚,像護(hù)崽的老母雞。她想,可能她一個大活人從家里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吧。
“然然!”溫卿詩想要追上去,卻被溫心然回頭一個冷淡的眼神給震懾住了。她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卻讓人異常的膽寒“哥哥,我給過你們機會啦!”。